在空無一人的公寓臥室裡,甚爾將那一件一件衣物,一樣一樣物品塞進紙箱中,他折好少女懷帶著對夏日的憧憬買下的印花襯衫,放入一把不怎麼好寫但是很幼稚很好看的圓珠筆,一摞衝動消費後的無奈出現在這裡動畫碟片,還有一本寫滿了絮絮叨叨省錢小技巧和便利店速食食譜的記賬本。
每一樣東西都很廉價,但是每一樣,都帶著一片名為“加茂知春”的女孩子的碎片。
禪院甚爾用了一個午後的時光,靜靜地,不被人打擾地拚湊起了一個他人從未了解過的少女。
一個其實是有點想要好好打扮自己,但是笨手笨腳不會化妝也懶得化妝,不擅長收拾房間,廚藝很一般但是偶爾會有下廚衝動,摳門節約,喜歡看動畫遊戲資訊,喜歡花裡胡哨華而不實的小東西,喜歡粉色和黃色,然後在記賬本上寫了好多“這個甚爾哥愛吃!”的,鮮活無比的女孩子。
這是從來沒有其他人認識,也絕不會被其他人擁有的,僅此一個,隻屬於他的女孩子。
隻屬於他的小春。
甚爾將她的物品全部裝箱,也將那一段關於她的記憶裝填進去。他把這個大箱子放在新公寓的客廳,就好像這個名為小春的少女還能和他一起生活,陪著他亂七八糟地撐過漫長人生的一天又一天。
這一切,甚爾都不會訴諸於口。那個午後是隻屬於他的秘密,而在那個午後由他親手拚湊起來的少女,也是僅僅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小春。
他將懷裡的少女摟得更緊,兩個人都沒有作聲。他聽著她的呼吸,而她依偎著他的心跳,截然不同的聲響卻在靜謐之中交纏,冥冥中竟無端像是將呼吸心跳聯結上二人的生命。
“我說,你一會兒要是就在這兒睡著了的話,我可不把你搬到床上去。”
千晴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問:“……甚爾哥要讓我在客廳睡地板?”
甚爾慢悠悠道:“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咱倆要是真的睡同一個被窩的話,難保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千晴從他的胸前抬起頭,加茂家世代相傳的漆黑長發如瀑般垂落在他的肩頭,少女露出閃閃發亮的雙眼,促狹地問:“甚爾哥想對我做什麼?”
“當然是男人和女人會做的事嘍。”
甚爾按住千晴的後腦勺,慢慢向下壓,將她的臉龐壓到和自己齊平,另一隻手在後扣住她的腰,將少女整個圈在他的領地之中。
千晴抿住嘴唇,眼神開始四處亂瞟亂看。
“怎麼,害羞了?”甚爾輕笑道。
“沒有!”千晴立刻反駁,“我才不會害羞!”
她又不是沒有玩過黃油,剛才眼神不對勁是因為……因為她在看彈幕!
彈幕上現在鋪天蓋地都是:[瑟瑟!開始瑟瑟!][我要看瑟瑟!][你們給我原地洞房!]之類的話,她是在考慮究竟是關彈幕還是開一下自主規避馬賽克。
甚爾才不知道什麼彈幕和馬賽克,他忽然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雙臂摟住千晴輕飄飄的身體,直接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走向臥室。
“哎、哎!哎!乾嘛呢!”
千晴就像是一個長條麻袋一樣趴在甚爾肩頭,然後被他一路扛進臥室,輕輕鬆鬆地扔到床上去。
她慌得在床鋪上開始向後爬:“不是,等一下,我確認一下年齡限製,全年齡向可以色色嗎?!”
彈幕歡天喜地地通知:
[遊戲是R18!]
[可以瑟瑟!可以瑟瑟!]
[給我看瑟瑟!沒有瑟瑟的話我會死掉!]
[我有個朋友得了癌症,她說臨死前最後的心願就是看到主播和男菩薩瑟瑟,尤其是看到男菩薩的胸,拜托了]
甚爾打開臥室燈,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猶如貓咪炸毛般的千晴,勾唇笑道:“什麼年齡限製,我早就成年了,沒有什麼可以限製住我。”
“可我——”
甚爾來到床邊,他壓低身體,湊近千晴的脖子:“你?小春想說什麼?”
黑發男子像是隻黑色的豹,他的身體蘊含著隨時可能爆發的力量,但現在這些力量都安然沉睡在他的肌肉之下,甚爾伸出手臂,又將千晴整個籠罩在下方。他湊近她的頸窩,嗅嗅聞聞,而後印上他的唇瓣,開始親吻和撕咬。
他的吻很重,但是咬得很輕。無論是吻還是咬都在身體上留下了痕跡。
甚爾一路向上,沿著頸側來到耳前,他啃咬她的耳垂,磨蹭她的顴骨,然後細細密密地親吻她的眼皮。
她的手指被他的緊緊扣住按在床上,千晴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她仰麵躺著,承受著甚爾的標記,和他糾纏一樣炙熱的吐息。
下一步會是什麼?
甚爾卻在接近她唇瓣的時候停住了。
他將臉重新埋進千晴的頸窩,悶悶地問:“如果我把你的頸動脈咬破了,你會用【血操術】把我穿透嗎?”
“甚爾哥不會把我的頸動脈咬破吧,畢竟甚爾哥又不是吸血鬼。”千晴說。
“不一定。”
他真的輕輕咬起一層千晴脖子上的皮膚,從牙縫中低語:“為了證明被愛,人會做出很多傷害彆人的事情,然後通過鮮血和疼痛來確認自己真的擁有一切。”
千晴沒什麼辦法地歎了口氣。
“行吧,那甚爾哥就咬吧,我沒問題的。”
甚爾閉著眼,他鬆開牙列,又輕輕地吻上她蓬蓬搏動的動脈,親吻她依舊存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