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三副本6(1 / 2)

禪院甚爾當然知道花山院千晴是誰。

這十年來,沒有人去找過花山院千晴,因為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加茂知春的死和花山院千晴有關。

知曉花山院千晴身份的人已經在十年前那場拍賣會上死了個乾淨,加茂知春發動領域屠滅了全會場的人。所以在外人看來,整件事就是加茂知春莫名其妙地舉起了反旗,對著禦三家的一小部分族人大開殺戒後,她決定毀滅咒術界。

最後,在試圖阻止星漿體融合儀式之時,加茂知春被五條家家主就地正法。

對於禦三家來說,這件事是不折不扣的醜聞。所以他們將加茂知春的死掩蓋了起來,迅速扶正了加茂憲紀,試圖用歲月史書洗掉一切有關加茂知春的過往。

沒有人關心她究竟為什麼突然崩潰,為什麼突然決定毀滅生她養她的家族和整個咒術界。

但是禪院甚爾知道,一切都有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就在花山院千晴身上。

“這個花山院千晴,她是加茂家旁係的血裔,生來就擁有赤血操術,和你媽媽一樣,擁有競爭下一任加茂家主的資格。”甚爾輕輕道,“她被她的生母帶離了加茂家,在普通人當中藏匿了起來。得知了她的下落之後,有一小部分禦三家想要把花山院千晴搶走,讓她誕下擁有強大術式的後代,所以他們毒死了花山院千晴的生母。”

關於知春的死,甚爾一向諱莫如深。而偷偷接觸過惠的五條悟也一直不願意告訴他,隻說那是一場意外。

這是惠第一次接近一部分真相。

“在得知了禦三家對花山院千晴做的事情之後,小春她……崩潰了。”

十年前的那一天如同在昨日發生一樣鮮活,甚爾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想起知春那時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他想起知春死死攥緊的拳頭,蒼白如紙的臉色,還有失了魂一樣,好像被否定了一切人生信仰無神的雙眼。

甚爾當時出聲鼓勵了她。他說,把人生當成遊戲,去做一個遊戲玩家該做的事情吧。

然後加茂知春就燃儘了一切,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深淵。

“她殺死了幾十名禦三家的成員,甚至包括禪院本家的人。然後她去了一趟花山院千晴的家,在發現花山院千晴的生母確實已經死了之後,小春決定前往高專,製止天元與星漿體融合,從源頭上破除咒術界立足的保證。”

惠知道天元對於整個咒術界的意義,他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這麼瘋狂,為了一個遠房親戚的小女孩,她可以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放棄自己光明的未來,大好的前途,孤注一擲地站到整個咒術界的對立麵。

“為什麼?”惠不由自主地問,“那個花山院對媽媽而言有那麼重要嗎?”

甚爾閉了閉眼睛:“……我不知道。”

他調查過花山院千晴,企圖從她身上找出加茂知春如此重視她的理由。但是在那之後,花山院千晴似乎就像是被什麼巨大的陰影籠罩保護起來一樣,行蹤再難找尋。

甚爾理所應當地認為,花山院千晴可能是被順藤摸瓜的禦三家滅口了。線索斷在這裡,而他也再沒有力氣去探究。

往後的日子,他渾渾噩噩地活著。

咒術界的消息依舊紛擾,五條悟畢業後留在了高專,他並不認同知春的方法,想要通過教育咒術界的下一代來實行改革。甚爾對此嗤之以鼻。

而知春的另一個同學夏油傑似乎因為知春的死也崩潰了,他選擇成為詛咒師,和知春一樣試圖通過消滅禦三家來蕩滌一切。

甚爾知道夏油傑也一直在尋找知春死亡的原因。所以他假借了盤星教教徒的身份,向盤星教捐出了埋有召喚玉犬符咒的房屋,以此掌握夏油傑的動向,

在幕後準備坐收漁利。

沒想到,夏油傑竟然真的找出了十年來行蹤不明的花山院千晴。

“我聽過一種說法。”甚爾低聲道,“千年前,加茂家的先祖犧牲性命封印了詛咒之王兩麵宿儺,而小春就是那名咒術師在千年後的轉世。那名咒術師就叫做花山院千晴。”

惠問:“你的意思是,花山院可能是媽媽的轉世?”

“年齡對不上。”甚爾否認了,“而且就算存在所謂的‘輪回轉世’……她也不是小春。”

除非加茂知春奇跡般地複活,這世間的一切和甚爾都再沒有關係。讓他維持著呼吸的唯一理由是惠,知春給他留下的這個孩子。

他沒有辦法原諒咒術界,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記憶如此鮮明,鮮明得好像日複一日循環往複。每一日閉上眼,他都會想起那日的情形,痛苦與內疚折磨著他的神經,讓他失眠成癮,晝夜作息顛倒,再難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甚爾不受控製地思考自己當初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如果他不去鼓勵知春“去做一個玩家該做的事情”,她是否就不會邁出那一步。如果他能夠勸她謀定而後動,她是不是就能徐徐圖之,用更安全的方式去摧毀腐朽的禦三家,同樣能夠達成她的目的。

但是一切如果都隻是如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時光機器。

如果真的存在可以實現一切願望的神明,那個神明也絕不會將目光投射在他禪院甚爾這麼一個垃圾身上。

禪院甚爾已經不能繼續向前看了,他被困在了知春死去的那一天。

甚爾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敷衍地對惠揮了揮手:“盯著點花山院。她如果和盤星教還有夏油傑勾結起來了,那一定會吐露出一些關於小春的秘密。得到消息後馬上回來告訴我。”

惠輕輕歎了口氣:“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

七海建人進入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辦公桌後坐著的並不是夜蛾正道。戴著墨鏡的校長先生窩在辦公室的角落,在棉花娃娃的簇擁中,他旁若無人地紮著羊毛氈。

霸占了辦公桌的那個人從電腦後抬起頭,今日他並沒有在眼睛上蒙繃帶,在一副高中時慣用的墨鏡後,煙藍色漂亮的雙眸在七海身上一掃,五條悟就立刻認出了來人:

“喲,建人!手續已經辦好了嗎?”

七海點了點頭:“辦好了,我已經恢複了咒術師身份,過兩天高專會給我重新安排實力評估任務。”

五條悟笑眯眯地歡呼一聲:“歡迎回來!”

“謝謝。”七海公事公辦地回應道,“五條前輩,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五條悟裝作恍然的樣子:“哦哦,你是說幫你調查那個你一見鐘情的女孩子嗎?”

七海無奈:“我不是出於私情……她確實是一個強大又善良的咒術師,而且年齡也很合適,所以我才向高專舉薦的。”

“我懂我懂,像你這樣一板一眼的家夥當然不可能承認一見鐘情的嘛。”五條悟衝他招招手,“碰巧我也對會用赤血操術的女孩子很感興趣……我調出來了那個十字路口的監控視頻,你來看看這個是不是她。”

七海來到五條悟身後,電腦屏幕中,當日的情形開始回放。電子攝像頭拍不到咒靈,他們隻能看到憑空被拋飛的汽車,四散驚恐的人群,還有人群中一個醒目的逆行小點——那是跑去救人的七海。

很快,少女出現了。

五條悟看得比七海更加專注。他的墨鏡險些要滑到鼻尖上,但他依舊死死盯著屏幕。淺色長發的少女飛奔著衝向七海,在近在咫尺的咒靈攻擊下,她擋到了七海麵前。幾秒種後,她抬起手,血紅的鐮刀成形、對著虛空的敵人,少女舞動血鐮,姿態

美麗又殘忍。

……好像啊。

甚至有些太像了,像得令他心驚。

“她沒有告訴你名字嗎?”五條悟輕聲問。

七海搖搖頭:“沒有。”

“沒關係,我能查出來的。”五條悟敲了一下回車,“很快就能查出來的。”

監控攝像頭畫麵跳動,跟隨著少女離開案發地點。他們沿著少女的蹤跡,看著她慢吞吞地走進居民區,繞路去了一家便利店,十分鐘後帶著一兜子零食出來,然後在路上還開了一瓶可樂。

“可口可樂,冰鎮的,聽裝的氣最足,每次她都隻喝這個。”五條悟喃喃。

七海敏感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麼?”

“……我是說,她的品味挺不錯。”五條悟似笑非笑道。

很快,少女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小混混。七海稍稍有些擔憂,但是立刻就有人出現為她解了圍,這個解圍的人五條悟非常熟悉。

“是小惠啊,這個世界可真小。”五條悟輕輕一拍手,“如果小惠認識她的話,看來今晚我們就能上門去找這位小姐,問問她願不願意來高專就讀了。”

七海總覺得今天的五條悟有點說不出的怪異。雖然他表現得和以前一樣,遊刃有餘又有些玩世不恭,但是從他身上隱隱流露出幾分並不應該存在於五條悟身上的緊繃。

五條悟探出頭,對著一直安靜紮羊毛氈的夜蛾正道出聲問:“喂,校長先生,我去收個新生,你應該不介意吧?”

“可以。”夜蛾言簡意賅地說。

“好耶!”五條悟歡呼一聲,“哦,對了,咒術師等級評定的文件在桌上,建人你記得簽一下,我先去聯係小惠啦。”

五條悟風風火火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手賤地拍了一下七海的後背。七海完全沒有介意,他問過夜蛾後,從桌上筆筒裡抽出一支簽字筆,一絲不苟地開始在文件上簽名。

“七海。”夜蛾忽然叫他,“那個女孩的術式,確實是赤血操術嗎?”

七海肯定:“沒錯。”

“她的武器是血鐮刀?”

“對。”

“她長什麼樣子?”

七海一邊回憶,一邊努力嚴謹地為夜蛾複述:“她自稱是十六歲,從外貌來看也確實在這個年齡。淺色長發大約留到手肘處,眼睛是緋紅色,圓臉,但是氣質並不柔和。她的穿著……我不太記得,但是應該是比較普通的打扮,並不紮眼。”

“圓臉啊。”夜蛾稍稍歎了口氣,“也就是說,並不是明豔的長相了?”

七海搖搖頭:“並不是。”

正相反,她像一隻讓人想捧在手心的小兔子。

“那個女孩子有什麼問題嗎?”七海反問。

夜蛾放下手中的針,看起來有些猶豫。

“這是你剛入學……不,是你入學前發生的事了。”

“在你的上一屆,也就是我擔任班主任的班中,原先有四名學生。其中一名在一年級期末之時意外身亡,她就是一名赤血操術的術式繼承者,武器也同樣是血鐮刀。”

七海神情微變:“你說的是那名加茂家的學姐?”

夜蛾說:“沒錯。雖說如今加茂家也有零星幾名繼承了赤血操術的咒術師,但是除了她之外,沒有人能使用血鐮刀,也沒有人能把血鐮刀用得那麼好。”

“夜蛾先生在顧慮什麼?”七海捕捉到了他話中潛藏的含義,“五條前輩難道也在懷疑,那個女孩子和加茂前輩有關?”

“是否有關,這要在調查後才能得出定論。不過那個女孩子或許隻是加茂家的某個旁係,可能並沒有什麼秘密隱情,你也不要多想。”夜蛾也在試圖說服他自己,“把她當做一個正常的學生看待就可以了。”

七海放下簽字筆。他把文件收拾得整整齊齊,碼放在校長辦公桌上。在離開之前,他問了夜蛾最後一個問題。

“五條前輩,和那個加茂前輩,隻是同學關係嗎?”

夜蛾低下頭,繼續去紮他的羊毛氈。

“加茂知春是五條悟無所不能中唯一的漏洞。”

——————————————

“十萬……十萬……十萬……哪裡有報酬合適又難度適中的任務啊……”

千晴絲毫不知道可攻略對象們已經開始對著她收緊包圍圈,她把便利店買的零食吃了個七七八八,然後癱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地刷著接單app中的各類委托。

瀏覽中,她的手指忽然停住,然後點開了一個看起來稍微有點意思的委托。

【調查委托】

【委托人:[異能特務科offical]】

【難度:中等】

【地點:橫濱】

【委托內容:前往擂缽街,調查重新啟用的“明神教”教堂,查清產土神是否死灰複燃。無需和產土神戰鬥,隻需上報異狀即可。】

明神教……?

千晴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她和夏油傑搭檔去橫濱做的那個任務嗎?所謂明神教的“明神”也壓根兒不是產土神,而是這個遊戲孕育出來的bug,鉚足勁想要通過吞噬一名男主角來獲得掌控整個遊戲、甚至突破遊戲桎梏的力量。

難道說這個任務還有什麼後續?

在猶豫的時候,千晴看了一眼委托金額。

一百萬日元。

“這我肯定接啊!”她毅然決然地按下了【應征】按鈕,“不是為了錢,不是,這點小錢我看不上!我隻是為了去橫濱接觸中也和太宰治!”

嘴上這麼說著,她的手指非常誠實地點開了對方的私聊窗口:

[富婆]:您好!這裡是一名水平在一級左右的詛咒師,有豐富的祓除咒靈經驗,曾經祓除過兩隻一級咒靈。請問這單委托有人接了嗎?

[異能特務科offical]:你好。

[異能特務科offical]:感謝你的應征,我已經通過了你的申請,稍後我會將任務詳情發送給你。

[富婆]:謝謝老板!

[富婆]:不過我有個問題,之前我對老板你們機構略有耳聞,你們應該是個官方機構吧?為什麼老板你們不和咒術高專合作,反而要在這個詛咒師的平台上發布委托呢?

[富婆]:如果老板不方便回答的話也可以不說噠,麼麼啾

[異能特務科offical]:不,並沒有什麼難言之隱。隻是上一次和我們合作的處理“明神”的那名咒術師好像出了什麼問題,咒術高專封存了所有和她有關的資料,所以這個任務合作也就此中斷了,我們隻好來這個平台發委托。

[異能特務科offical]:我確實是異能特務科官方的賬號,你放心,委托費用絕對會正常支付的。

千晴要的就是這個保證!

[富婆]:哈哈哈,那就好。

[富婆]:不過我有個小請求。

[富婆]:最近我手頭有點緊,急用錢。請問老板可以先給我轉10萬定金嗎qwq

[異能特務科offical]:……

手機那頭,阪口安吾的頭頂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七海放下簽字筆。他把文件收拾得整整齊齊,碼放在校長辦公桌上。在離開之前,他問了夜蛾最後一個問題。

“五條前輩,和那個加茂前輩,隻是同學關係嗎?”

夜蛾低下頭,繼續去紮他的羊毛氈。

“加茂知春是五條悟無所不能中唯一的漏洞。”

——————————————

“十萬……十萬……十萬……哪裡有報酬合適又難度適中的任務啊……”

千晴絲毫不知道可攻略對象們已經開始對著她收緊包圍圈,她把便利店買的零食吃了個七七八八,然後癱在沙發上,四仰八叉地刷著接單app中的各類委托。

瀏覽中,她的手指忽然停住,然後點開了一個看起來稍微有點意思的委托。

【調查委托】

【委托人:[異能特務科offical]】

【難度:中等】

【地點:橫濱】

【委托內容:前往擂缽街,調查重新啟用的“明神教”教堂,查清產土神是否死灰複燃。無需和產土神戰鬥,隻需上報異狀即可。】

明神教……?

千晴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她和夏油傑搭檔去橫濱做的那個任務嗎?所謂明神教的“明神”也壓根兒不是產土神,而是這個遊戲孕育出來的bug,鉚足勁想要通過吞噬一名男主角來獲得掌控整個遊戲、甚至突破遊戲桎梏的力量。

難道說這個任務還有什麼後續?

在猶豫的時候,千晴看了一眼委托金額。

一百萬日元。

“這我肯定接啊!”她毅然決然地按下了【應征】按鈕,“不是為了錢,不是,這點小錢我看不上!我隻是為了去橫濱接觸中也和太宰治!”

嘴上這麼說著,她的手指非常誠實地點開了對方的私聊窗口:

[富婆]:您好!這裡是一名水平在一級左右的詛咒師,有豐富的祓除咒靈經驗,曾經祓除過兩隻一級咒靈。請問這單委托有人接了嗎?

[異能特務科offical]:你好。

[異能特務科offical]:感謝你的應征,我已經通過了你的申請,稍後我會將任務詳情發送給你。

[富婆]:謝謝老板!

[富婆]:不過我有個問題,之前我對老板你們機構略有耳聞,你們應該是個官方機構吧?為什麼老板你們不和咒術高專合作,反而要在這個詛咒師的平台上發布委托呢?

[富婆]:如果老板不方便回答的話也可以不說噠,麼麼啾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