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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上午夏油傑剛警告過千晴彆去甚爾附近找死,下午,千晴就提著裝了10萬日元現金的手提箱,腳底抹油地跑去了銀座和“接了麼”APP裡麵那個自稱掌握了甚爾情報的詛咒師接頭。
為了拿到甚爾近況的情報,千晴自稱是甚爾以前短暫交往過的富婆“伏黑女士”。為了把馬甲披得更穩固一些,她特意從以前的直播回放裡找到了伏黑小姐這個NPC出現的鏡頭,用她的術式【血操術·再造】調整了容貌,讓自己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伏黑小姐的樣子。
你問為什麼伏黑小姐看起來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富婆有的是錢做醫美!
玻尿酸肉毒素水光針什麼的都是隨便打,還有拉皮切眉什麼的想做都能做。隻要有錢,六十也能像十六!
富婆永葆年輕!
在出門前,千晴特意去找夏油傑報備了一聲,說自己想出去吃晚飯。夏油傑沒有攔她,隻是讓她彆回來太晚,甚至都沒問她要去吃什麼,在哪兒吃。
夏油傑以後要是做了爸爸,看起來也不像是控製欲很強的類型呢。
[重生之我的老同學成了我的監護人]
[是我的錯覺嗎,第三副本這幾個可攻略對象怎麼都爹裡爹氣的?]
[橫濱的雙黑不爹!他們一點也不爹!啊啊啊小千你什麼時候去橫濱啊,我好想中也!]
她於是趕緊安慰彈幕:“快了快了,等我完成這次交易之後就去橫濱!”
千晴先是坐了一段公交車,等坐到靠近銀座附近之後,她才下車步行,還特意七扭八拐地四處繞了一大圈,目的是為了甩掉有可能存在的眼線。
等來到米其林餐廳門口的時候,時間也剛剛好來到千晴預定的時刻。
她抬頭挺胸,坦然地走進餐廳,對著門口迎接上來的侍應生說:“有預訂,我姓伏黑。”
侍應生掃了一眼名單,很快鞠躬示意:“歡迎,伏黑小姐。我帶您去座位。請問您有其他陪同人員嗎?”
千晴點點頭:“還有一位,隻是他現在還沒到。”
侍應生答應下來:“我會為那位客人也準備好餐具,伏黑小姐這邊請。”
餐廳內部的裝潢並沒有太大改變,和十年前彆無二致。走進餐廳之後,熟悉的記憶從腦海的角落中湧出,千晴不受控製地看向自己曾經和孔時雨一起躲著偷聽的角落,看向紙式神拉電閘的牆壁,還有在一片黑暗之中,甚爾拉著她的手表白的那台桌子。
最終,侍應生帶著她停在了那台熟悉的餐桌前。
他為千晴拉開椅子,但是千晴搖搖頭,她指向對麵那個座位:“我坐這裡。”
這是十年前的伏黑小姐,也是千晴曾經坐過的地方。
在腳邊放下現金手提箱,侍應生為她倒上檸檬水,千晴靠上椅背,微微歎了口氣。她掏出手機,在app後台點開私信,給交易的另一人發了一條消息。
[富婆]:我到了
兩秒過後,私信列表刷新出了對方的回複。
[84629387]:真巧,我也到了。
下一瞬間,餐廳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電閘斷了。
手機屏幕依舊瑩亮,映徹出“伏黑小姐”的麵龐。但易容下的千晴並不是那個真正的伏黑小姐,她沒有尖叫,而是本能地伸手摸向腰際,想要掏出武器,應對接下來或許會發生的意外。
“此時此刻就如同彼時彼刻啊,你說是不是,伏黑小姐?十年前,這裡似乎也斷過一次電呢。”
一雙粗糲寬大的手從背後緩緩伸出,輕巧地扼住了千晴的脖子。
男人的吐息在她頭頂溫熱地噴湧,千晴試圖施放術式的手驟然鬆開,又緊張地攥成了拳頭。
“……那個交易的人就是你嗎,甚爾?”
“沒錯。既然是交易,你今天把錢帶來了沒有?”
她的心跳得好響,好快。千晴感覺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鬆弛下來,因為她知道自己身後的人是甚爾。但是她又不受控製地開始掌心冒汗,因為甚爾就在她身後,在黑暗之中,在距離她十厘米不到的位置。
“現金在我腳邊的手提箱裡。”千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努力調整自己的嗓音,好讓自己聽起來更像伏黑小姐一些,“既然這是交易,收了錢之後你總要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吧。最近過得怎麼樣,甚爾?”
甚爾啞啞地笑了一聲,掐著千晴脖子的手沒有放鬆:“過得不好。”
千晴的心悶悶地疼,她穩住聲線,繼續問道:“是因為缺錢嗎?最近你沒找到順心的富婆對象?”
“錢倒是不缺,我現在的資產夠我躺著揮霍一輩子。”甚爾平靜地答,“而且我也不再找女朋友了。”
千晴立即提起警惕心:“不找了?為什麼?你結婚了嗎?”
“啊,沒有。”甚爾說,“但是我有兒子了。”
好,好啊,禪院甚爾,當著她的麵承認自己織了一頂好大的綠帽子是吧!
千晴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扭曲,似乎連【血操術·再造】也因為血氣翻湧而難以維持。她咬住後槽牙,一字一頓地問:“你,有,兒子,了?難道是,那天那個從我手裡把你搶走的小妖精的孩子?”
“小春不是小妖精。”
千晴脖子上的手逐漸收緊,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來氣,但是甚爾接下來的話讓她感覺自己缺氧的症狀越發加重:
“惠是小春留給我最重要的寶物,除了小春,我之後不會再找彆的女人。”
“倒是你,自稱伏黑小姐的這位咒術師。”
甚爾微微俯身,他貼到千晴耳畔,低語道:“不得不說你的偽裝做得很好,消息收集得也很齊全,要不是我查到伏黑小姐現在正在國外逍遙快活,今天說不定我真的會被你騙過去。”
“說說看吧,小騙子。你想從我這裡打聽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