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黛目光落在男人臉上,她收回笑容,端起橙汁喝了一口。在逗未來前婆婆的時候被未來前夫撞見,場麵賊他媽尷尬,但她並不在乎。
霍容深卻非常在乎,他邁著長腿大步衝上前,一把攥住女人纖細的腕子:“薑黛,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想乾什麼,離婚?”
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出來甚至變了聲調,發音詭異。
他昨晚氣得一宿沒睡,清早趕去公司開了早會,想著家裡那個撞壞了腦子的女人信誓旦旦說今天睡醒要找他談話,他鬼使神差地會議結束就趕了回來。
結果就聽到了這種鬼話……
薑黛皺著眉收回被他擰疼的手腕,深吸了口氣:“既然霍總正巧回來了,那就長話短說,離婚吧,協議我已經擬好了。”
霍容深怔了一秒,氣笑了。
離婚?
燕京城誰人不知當初是薑黛倒追的他?
這個女人愛他仰慕他迷戀他,怎麼可能打離婚的主意。
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概率都比薑黛想離婚來得高!
八成是在生他昨天沒去醫院接她的氣,要麼就是看了網上某些無良媒體瞎寫的緋聞。
這女人幼稚的醋意讓霍容深莞爾,他麵上故作冷漠,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薑黛,鬨情緒也有個分寸,你該知道我不吃這一套。”
薑黛唇角抽了抽,霍容深總是這副德行。
如今她懶得跟他理論:“霍總,我下午還有事,沒工夫跟你扯皮,離婚協議已經打印出來放在你書房了。”
霍容深臉色微變,盯著薑黛燦若桃花的臉審視了良久,她眼睛一眨不眨,半點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他終於有幾分慌神,語氣低沉:“你認真的?”
“當然。”薑黛語氣灑脫,仿佛做出這個決定讓她十分輕鬆。
霍容深極度震驚,霍夫人倒是終於回過神來,厲聲道:“離婚?我霍家是你想嫁就嫁想離就離的嗎?才結婚一年就想跑路,生怕彆人看不出你是來騙財產的?!”
涉及離婚這麼大條事,霍夫人腦子轉速加快,薑氏最近股價暴跌,眼看要苟不住了,薑黛在這個關頭提出離婚,八成是為了財產!
霍容深再度攥住薑黛的手腕,陰沉的臉色仿佛能吃人,“跟我上樓。”
薑黛被霍容深拖著離開餐廳,霍夫人還追在後頭嚷嚷:“容深,你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逞!她要是真敢離婚,一毛錢都不能分給她!”
……
書房,大書桌前。
霍容深麵無表情地通讀整份離婚協議。
薑黛坐在對麵,見他翻閱兩遍還不吭聲,不耐地催促:“看完了嗎,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吧。”
霍容深撂下協議,臉色森然,口吻諷刺:“這協議哪個野雞律師給你擬的?”
“……”薑黛怒從心起,拍了下桌子站起來,“你最好客氣一點!”
霍容深看著她咬牙切齒的反應才明白過來,本以為她是被不靠譜的律師坑了,沒成想這協議是她自己寫的。
涉及財產分割的部分,竟完全不要他一分,隻寫明拿回她自帶的嫁妝而已。
薑黛無意在離婚前撕破臉,儘量克製語氣:“這協議是我住院時閒著沒事自己擬的,沒有子女,也沒什麼共同財產,所以條款都很簡單,霍總你穩賺不虧,趕緊簽了吧。”
薑黛自認為還是很理智的,她是覺醒了,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也知道霍容深將來會遇到他真愛的女主,但霍容深暫時還不知道。何況霍氏畢竟是首富,他又是大氣運子,沒必要撕得太難看。
離得乾乾淨淨就得了。
然而霍容深卻沒打算給她麵子。
他冷笑了聲:“薑黛,你外麵有人了?”
薑黛:“……???”
“你想多了。”
自從兩人交往,霍容深就安排了助理聞宴24小時跟著她,美其名曰是為她服務,其實她早就知道聞宴會隨時向霍容深報告她的行蹤。
她一天到晚乾了什麼霍容深都能查到,怎麼有臉汙蔑她出軌?
霍容深陰著臉:“倘若沒有第三者,為什麼突然想離婚?”
薑黛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性格不合、婚後生活無趣、夫妻雙方誌趣不相投,你想要理由,我能說一百種,霍總想聽哪一種?”
霍容深看似淡定,其實內心驚濤駭浪,他一直自己是了解薑黛的,可此時卻看不透這女人到底怎麼了。
唯一看得懂的,是這女人著急離開滿眼的雀躍。
他忽然重新拿起協議,將這厚厚一遝文件撕得粉碎,丟進腳下的紙簍。
薑黛直翻白眼,隻聽男人一字一句:“想離婚,做夢。”
“…………”
“我會派人調查,薑黛,你最好祈禱彆被我揪出什麼野男人。”
薑黛氣得想站起來罵人,但是一股血往太陽穴湧去,她腦袋劇痛,隻能扶住額頭冷笑:“好啊,你儘管去查,如果查不出來冤枉人……小心報應遭雷劈!”
她是怒不可遏,口不擇言。
想好聚好散卻被冤成狗,此刻薑黛是真的祈求老天爺能還她清白!
突然轟隆一聲天雷巨響——
她下意識往窗外看,隻見大白天突然電閃雷鳴,那白花花的閃電似乎透過書房的落地窗劈了進來……
下一秒,霍容深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雷聲和閃電隨之退去,窗外恢複了晴空萬裡。
薑黛盯著地上的男人,一臉懵逼。
這狗前夫……是真的遭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