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堂哥出局(1 / 2)

薑老二站在薑父麵前辯解著什麼,會議桌的正主位終於被清空。

聞宴推著椅背,將座椅推至薑黛麵前。

薑黛落了座,聞宴也在她身側落座,接手了控製大屏幕的鼠標,開始替在座的所有股東翻頁梳理。

聞宴:“諸位請看,這是在去年年初,薑副總將蓁秀研發中的新產品配方賣給張氏雅麗,下麵有張氏給謝美琪小姐某私人戶頭打款的記錄。謝美琪小姐是薑副總的妻子,這兩三年來,薑副總和張氏達成的交易,基本上都是通過妻子的賬戶進行,而且大多走境外賬戶,幾乎沒有被察覺的可能。”

圍繞會議桌的股東們各個都是跌破眼鏡的震驚表情。

“六千萬?真的是薑副總賣的?”

“難怪我們研發團隊曆經多年研發出的專利產品會落入對家手裡,竟然是有內鬼,真是沒想到啊……”

更有情緒激烈些的幾乎破口大罵:

“薑祝源,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好歹也是薑家的子女,你也有寶莉的股份,就算公司將來不是你繼承,你也享有股權分紅,我們這項專利何止值六千萬?為了這一點蠅頭小利,你出賣所有股東的利益?!”

輪椅上的薑父神色也很凝重,情緒是難以言喻的複雜。

雖然他近幾個月以來已然發現侄子的不安分,也明顯察覺到老二的心思、侄子的野心。

在瑞士他甚至還直接問過女兒她堂哥到底做過什麼。

但薑黛隻是輕描淡寫地略過話題。

薑父想過薑祝源可能為了奪權做了一些擦邊的事,比如私下和幾位占股多的股東結交,甚至給他們好處,許諾條件進行拉攏,甚至更激烈的手段。

但……薑父所能想到的,也不過就是如此罷了。

他完全沒料到侄子竟然會出賣寶莉,直接把專利出售給自從上市就瘋狂拉踩寶莉的對家張氏。

薑祝源更是震驚,他驚得背後冷汗直冒,根本想不明白薑黛到底是怎麼查到的這些證據。

他一直以為薑黛隻是對自己存疑,壓根不覺得她有本扒出證據。

如果她有證據,早就應該甩出來了才對。

此刻篡權失敗已經是當頭一擊,現在被屏幕上這些明晃晃的走賬記錄劈頭蓋臉一頓暴擊,他若是年長幾歲,心臟功能一般,隻怕要當場心肌梗死。

薑祝源好不容易緩過點兒勁,語氣異常強硬:“薑黛,你這是汙蔑!這所謂的走賬記錄根本不是我老婆的,更與我無關,你隨便找個同名的海外戶頭扣在我頭上,你簡直惡毒!是,我是看不慣你獨攬專權,我不服你,我打從心眼兒裡沒有一天服過你!

可你有沒有膽量問問在座各位叔伯,有幾個人是真心服你?你從小到大都沒有關心過家裡的生意,突然跟老公鬨離婚然後跑來寶莉瞎折騰,誰知道你哪天又談戀愛結了婚乃至將來生了小孩之後,會把寶莉置於何處?你又沒有經商經驗,坐上CEO的位子以來也都是用些網絡手段炒作,誰會服你?!”

薑黛唇角的笑意冷得刺骨:“堂哥,現在來帶情緒轉移話題這一招可沒什麼用了。就算各位股東對我不算很信任,但至少從今天投票罷免我的局麵來看,絕大多數股東相信信我遠高於相信你和二叔。”

薑祝源本來就是強弩之末,被薑黛懟了一句之後,更是無從辯駁。

好在他還有個說話有分量的父親。

薑老二也盯著屏幕震驚了很久,驚到股東們和薑祝源說話的時候他都沒心思插嘴。

這會兒會議室安靜下來,他總算拾起幾分理智。

聲音激動得有些顫抖發啞:“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祝源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他瘋了嗎?他可是我們薑家的長子嫡孫,按照祖訓,他是要繼承家業的,整個薑氏未來都是他的,他有什麼理由做這種事,就為了六千萬?就算他不繼承薑氏,每年的股權分紅都不止這些錢!”

在座的股東也都陷入詭異的死寂,所有人都在瘋狂的頭腦風暴中,同樣費解薑祝源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他瘋了?還是薑黛偽造證據設計汙蔑?今天這場大龍鳳不過就是薑家自己人的爭權內鬥?

薑黛在此之前其實並不清楚所有這些事二叔究竟參與了多少,知情到什麼程度。

此刻看了薑老二的反應,倒不像是演出來的。

她心裡也有數了,看來薑祝源做的最過的這些事,應該是瞞著父母的,隻有他老婆謝美琪知情。

股東們都安靜如雞,即便心存疑慮也都沒有站出來支持薑祝源的。

薑老二心態很崩潰,他在大哥麵前半蹲下來,表情痛苦:“大哥,祝源雖然不是你的孩子,但你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他是在你身邊長大的,他和你的關係是最親的了,他是什麼樣的秉性,你應該清楚的,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沒有道理啊!”

薑父的臉色也很差。

他確實不明白薑祝源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百思不得其解。

“老二,祝源為什麼變成這樣,我也不明白,他留學回國,說要進寶莉,我也立刻安排他進來,雖說起初職位低一些,但這也是他自己要求要從基層做起……”

薑老二激動不已:“是吧!大哥你也相信祝源不是這樣的孩子!”

薑父卻緩緩搖頭:“人都會變,我雖然不明白祝源為什麼變成這樣,但我唯一能篤信的是,薑黛絕不會汙蔑她堂哥。”

薑老二心態更垮,蹲著的身子都搖晃了一下,險些跌坐在地。

薑黛輕笑了一聲:“大家彆急,其實在最開始發現堂哥出賣我們研發團隊的核心研發成果時,我也是無法理解的,為了繼承權嗎?可是害得我們寶莉被張氏雅麗打垮,就算他繼承了寶莉,又有什麼好處?我也想不通,還有過很多複雜燒腦的猜測,事實證明,我想多了,你們大家肯定也都想多了,薑祝源不是為了彆的,他真的就是為了錢而已。”

下麵引論紛紜。

“為了六千萬……”

“怎麼算都劃不來啊!”

“真的就是為了錢?還有其他證據嗎小薑總?”

薑黛示意聞宴滑動鼠標,點開了一個新的文件夾。

裡麵有很多照片,地點都是賭場。

薑祝源的臉色徹底垮了,烏青烏青的,他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再也沒力氣說些倒打一耙的話。

薑黛竟然找人拍攝下他出入賭場的證據……

聞宴還把照片放大,提醒眾人:“大家注意一下,這些照片每一張的下方都有具體的日期和時間,這是從各大賭場調取的監控記錄,遠的在三年前,近的就在一個月前,薑副總每個月至少要飛過海一次,每次都要停留4時以上。”

薑黛笑著接話:“在這四十八小時裡,我堂哥非常辛苦,幾乎是不眠不休,連賭場贈送的頂級套房也不下榻,四十八小時一直在賭,最高記錄一晚輸了一點八億。”

她將目光轉向薑祝源,似笑非笑地落在他烏青的臉上:“堂哥,如果說轉賬流水可以作假,你不會覺得這監控也是我偽造的吧,嗯,監控時間是可以通過技術手段進行修改,但是你本人……做不了假,這些監控截取畫麵發生在不同的時間,和你三年來的發型衣著身材乃至配飾的變化都能一一吻合,完全對得上號。

就拿上個月這幾張照片來說,照片中你戴的手表,和你現在手上戴的是同一塊,這塊百達翡麗是今年過年時爸爸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我也有一塊同係列的女款,這款表是聖誕節剛出的新款,你沒得狡辯了吧?”

薑黛笑著繼續:“到這裡諸位股東應該都不難猜到前因後果了吧。薑祝源並不是腦子抽風,也不是目光短淺。他就是缺錢,他缺錢缺瘋了,超過期限還不上,賭場就會派人跟他過海,他嗜賭成癮的秘密就會人儘皆知,所以他不得不采取各種手段快速得到大量現款。”

薑老二也說不出話了,他跌坐在地上,整個腦子裡滿滿的漿糊。

聞宴繼續展示證據:“大家先平複一下,因為後麵還有很多沒有說完。”

“什麼?還沒說完?”

“這條賭狗除了賣公司專利還乾什麼了?!聞助理你快說吧,彆賣關子了,我這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是啊快說吧,我們承受得住!”

聞宴:“這是薑副總曾經大量買入雅麗集團股票的持股紀錄,張氏多年來一直利用操縱股市的低級套路反複割中小股民的韭菜,這個福利薑副總也享受過,想必是張氏給他透露的具體信息,薑副總趁張氏玩手段的時候也賺了幾回,愈發加深了他和張氏的聯係。”

薑黛:“不用意外,雖然每次他都能借張氏的風賺很大一筆,都在幾千萬上下,但很可惜,這些錢全都已經被堂哥貢獻給葡京金沙銀河美高梅了。”

她說到這裡,笑得是一半調侃,一半是真心無奈:“堂哥,你這些年過得也不容易,各種非法手段賺來的巨額現金,全都貢獻給賭場營業額了。”

聞宴補充道:“事實上在薑總接手寶莉之前,寶莉那兩月內經曆了多次股價驟跌,都是有大莊家惡意壓低股價的緣故,背後的大莊家毫不意外都是張氏,張氏和薑副總私下達成了約定,隻要薑副總說服薑董在寶莉股價最低時讓張氏收購,張氏就會以私人名義貼補薑副總兩億現金,並且將部分股權留給薑副總。”

這一點其實並沒有證據,聞宴隻是轉述薑黛告訴他的事情。

他以為薑黛是從某些相關人員口中探知了消息,但沒有具體證據,所以就不做舉證。

其實關於這一層……薑黛是從漫畫中看來的,這是漫畫中對於薑祝源這個角色著墨最多的部分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很顯然所有股東臉上的表情都是毫不懷疑的。

“真的是太可怕了,沒想到我們寶莉內部出了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小薑總明察秋毫,我們寶莉可能在三個月前就被張氏收購了吧。”

“賭博真是害人不淺……賭紅了眼跟瘋子沒有任何區彆,竟然要把自家的祖業賣掉!”

薑祝源剛才一直是癱在椅子上,滿臉的生無可戀,被拆穿後無力辯駁的樣子。

可是這會兒他突然又精神起來,用特彆驚恐的目光盯著薑黛,死死盯著,像是要從她臉上探究出什麼結果似的。

“薑黛……你太可怕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你簡直不是人!”

薑祝源也是剛剛才從絕望中回過神來。

關於收購的約定,他和張氏兄妹也不過就是口頭上約定,並沒有任何書麵協議,也不可能留下證據,兩方知情的人,也都是絕對的心腹,薑黛根本不可能查出這一層。

薑祝源這一瞬間突然聯想起最近的很多事……

自從薑黛離開霍家,不,應該是自從她出過一次車禍,整個人性情大變不說,還多了些特殊的本事。

比如……她的嘴變得很靈,上次咒他長水痘,還在微博上滿足粉絲的許願,不久之前,她還在馬場上咒張鶴摔下馬斷腿,然後馬術嫻熟的張鶴真的就摔下來了,還因此骨折住院……

這些事情分開來看都可以理解為巧合,但是組合在一起就……太可怕了。

薑黛麵無表情,她知道薑祝源已經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薑祝源這些行為全都是經濟犯罪。

他一定會坐牢。

就算她現在不專程報警抓他,張氏操縱故事的事也快要有結論了。

到時所有牽涉其中的人都逃不脫,自然也包括賺過好幾次大錢的薑祝源。

而且他的錢已經全部成為賭場營業額了,無法上交充公,因此判得也不可能輕。

處理完薑祝源,薑黛打算繼續正題,董事會中剛才那兩個記名投票的賬還沒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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