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綰綰洗胃結束,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裡麵的這位小姐洗胃成功,應該對身體不會有太大損傷,但因為藥效已經開始持續一段時間,部分藥效已經吸收開始作用了,所以洗胃後給她注射了安眠藥物,讓她好好睡一覺,否則怕是會精疲力儘,很難熬。”
薑黛對醫生道了聲謝。
醫生走了,她轉頭問梁京澈:“現在報警嗎?”
梁京澈想了想:“要不然還是等盛秘書醒過來吧,她是受害者,這種事一般需要受害者報警,而且如果我們報了警,她不願意錄口供,也是徒勞。”
薑黛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還是等盛綰綰醒過來再說。
梁京澈看了眼時間,已經四點多了:“回酒店嗎?”
薑黛覺得盛綰綰應該不會睡太久,如果睡三四個小時就醒了,自己剛回酒店躺下,馬上又要起床趕過來,折騰得很。
“不如我留下來觀察吧,我就稍微眯一下,等盛秘書醒來問問她打算怎麼處理,梁董你開車會酒店休息吧,辛苦你一晚了,明天還有座談會。”
梁京澈笑道:“你覺得我是有多不紳士才能把你一個女孩子丟在醫院裡,半夜三更獨自驅車會酒店呼呼大睡?”
薑黛:“……”
梁京澈:“要麼你跟我一起回去,要麼我們都在醫院稍作休息。”
薑黛困得眼皮都打架了,她也懶得廢話:“行吧,那就將就一下,這裡反正有沙發,我真是困死了,你也眯會兒吧。”
她剛剛合上眼,以為梁京澈也會休息。
然而沒過半分鐘,男人就伸手攏了攏她額前的發絲,聲線放低:“我開了一間病房,在盛綰綰隔壁,我們去隔壁床上睡吧,沙發不舒服。”
薑黛乍一聽“我們去隔壁床上睡”這麼一句話,腦子裡嗡的一下,總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
但是她實在是太困了,聽說有床睡,不用睡走廊沙發,她頓時就燃起了渴望,把之前那股不對勁全然拋諸腦後了。
起身跟著梁京澈進了病房,而且還是雙人病房,有兩張床,太完美了。
*****
薑黛在入睡之前明明很清楚地記得自己睡的是一張單人床,然後病房是雙人的,環境還挺不錯。
上午,她微微轉醒的時候,眼睛還沒有睜開,搶在視線之前先覺醒的是聽力。
她非常清晰地聽見一個熟悉的狗男人的聲音。
低沉沙啞中透著濃濃的不悅:“拉黑我微信,手機關機,薑黛,你可真是長本事了。”
薑黛剛醒,睡眠時間不長,但深度睡眠休息得其實很不錯了,睡得賊舒服,可就是因為太舒服了,還有點舍不得睜眼。
隻聽自己頭頂上方又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霍先生,安靜些,黛黛還沒醒,彆吵她。”
霍容深語氣暴躁,十足的震驚:“黛黛?!你叫誰呢?!”
梁京澈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還透著一絲笑意:“霍先生何必明知故問?”
薑黛:?????
媽的,她就算是再困再舒服再舍不得睜眼,此刻也要強撐著把眼皮懟開了!
她坐起身來,猛得發現自己竟然是睡在……梁京澈的旁邊???
不對!準確的說,她剛才睡覺的時候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
什麼情況!!!!!
她昨晚入睡時明明看到了兩張不小的單人床啊,難道她產生幻覺了嗎。
薑黛受了驚嚇,頓時就把自己到了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然後就忘了自己要說啥了。
霍容深的臉色黑得像是剛從十八層地獄裡爬出來的閻王爺。
他回到房間後加班辦公了一陣,然後沐浴睡覺。
睡了大概兩小時,起身放水的時候看到的微信消息。
是商會裡一個相熟的人問起薑黛的情況,說薑黛好像在十八層和人打起來了,然後還去醫院了。
霍容深幾乎是一個激靈從床上彈起來,立刻就給薑黛打電話。
薑黛不接,他又打,還是不接。
他不打電話改發微信,沒過幾秒就被拉黑了。
天知道他當時看著微信彈出來的驗證提醒……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又是擔心又是著急。
雖然薑黛自稱練過綜合格鬥,有些拳腳功夫。
而且她昨晚還在宴會廳上扇歪了某個女性的鼻子,順帶把梁京澈外甥女的手腕拗脫臼了……
但這些畢竟都不是他親眼所見。
他沒見過薑黛跟人動手,更不好估計她的身手到底有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好。
就算她真的很能打,那倘若對方是重量級的呢?
重量級力大無窮的男性直接用質量鎮.壓……他越想就越是不安。
薑黛又不肯說在哪個醫院,還拉黑他。
他隻能先去聯係酒店查薑黛所在樓層的監控,當時是半夜三點多,聯係到工作人員都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情了,再親自去監控室,把監控翻出來。
那時他親眼見證那場所謂的“動手打起來”。
這能叫打起來麼?明明是一個中年虛弱男子被薑黛摁在牆上一暴揍。
霍容深看監控的心情是又驕傲又惱怒。
驕傲的是薑黛還確實有點本事,以她的身手,普通的男子隻要不是成團上,應該不是她的對手。
惱怒的是……薑黛越是這樣就越是不讓人放心。
她仗著自己有點格鬥經驗,隨意發揮,過分大膽,萬一某天遇到的是凶窮極惡的人怎麼辦?
不是每個男人都像監控裡這個如此虛弱廢柴。
加上後來……梁京澈也出現在監控裡,他就更笑不出來了。
……
病房裡,霍容深陰著臉,表情竟然是憤懣和……委屈?
薑黛有點受不了他那種委屈巴巴的眼神,皺著眉問:“你乾嘛啊,有話直說!”
霍容深抿唇:“兩個問題,為什麼拉黑我,為什麼躺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