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牆邊的少年隻字不言,就當厲愷他們以為他會沉默到底的時候。
他忽然扯了扯唇角:“你不是頭吧,你們的頭叫喬津野,他怎麼不來找我?”
“艸!這小子還敢挑釁野哥?”
“愷哥,咱們給他點顏色看看!”
厲愷倒是還算沉穩,沒這麼容易被激怒,“這點小事用不著野哥出馬,怎麼,你想會會我們野哥?”
少年又是一聲冷嗤:“他不來也行,留著他給你們送醫院正好。”
“…………”
這饒是厲愷這種見過大場麵的,這會兒也爆粗了。
薑黛正好背著書包出來,瞥了眼拐角就看見幾個熟麵孔,正笑著走過去,表情就僵住了。
她看了看這十幾個圍攻一個的畫麵,又低頭看見霍容深被丟在地上灑了墨水的校服。
薑黛皺著眉喊了聲:“阿愷!”
薑黛的聲音尖細,尾音還有有點奶,瞬間就打破了這即將乾架的僵局。
厲愷臉上掛著怒意:“黛姐……”
薑黛衝過去推了他一把:“乾嘛呢?在學校裡打架?還嫌記過記的不夠多,想直接被退學嗎?!”
旁人有人幫厲愷說話:“這姓霍的小子賊他媽欠抽,還敢挑釁我們,說我們這群人不夠他打,要讓野哥給我們送醫院去。”
薑黛一時心煩。
也搞不懂自己在煩什麼。
她板著臉質問厲愷:“喬津野讓你們乾的?”
厲愷哪裡敢把老大供出來,連連搖頭:“不是,野哥啥也不知道,就是中午吃火鍋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這猜測不無道理,黛姐你畢竟是個女孩子,還這麼漂亮……”
阿綠也說:“聽說從國外回來的人,思想都不是一般的開放,他表麵上道貌岸然的,誰知道肚子裡打什麼鬼主意,黛姐,我們就是想替野哥保護你。”
薑黛直翻白眼:“用不著!我什麼時候需要彆人保護了?而且還是以多欺少,要打也得一對一,這麼多人乾一個,有意思嗎,傳出去臉上光彩嗎?!”
厲愷聲音弱了不少:“這不是沒打麼,就是嚇唬嚇唬他……”
薑黛黑著臉:“行了,趁沒有人舉報給德育處,趕緊走吧。”
“可是黛姐你……”
“彆廢話,走!”
薑黛把他們都趕跑了。
彎腰撿起了霍容深的校服,她慪得要命,剛打定主意要想點高智商的手段讓這丫的折服。
下午厲愷他們這群二貨就給她整這麼一出……
霍容深一把奪回自己的校服外套,薑黛被他扯校服的動作帶得身體前傾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她剛要罵人,少年就側身把她堵在牆上。
薑黛感覺到麵前龐大的壓力正朝自己迫近——
她下意識吞咽了一下:“乾嘛,想單挑啊?”
少年聲線低啞,沉鬱頓挫:“A國有句老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後半句你知道嗎?”
薑黛很不爽,抬腳踹了他一下,見他沒有痛覺似的紋絲不動,又雙手抵在他腰腹上加大力度試圖把人推開——
她當然也是有身手的,以前跟男生打架也穩贏。
但是眼前這一位不知道是身高太占優勢還是體重太穩,竟不動如山,跟一座大山堵在她麵前似的。
薑黛頓時覺得頗沒麵子,掄起拳頭跳起來要捶他——
下一秒,卻被少年的胳膊輕鬆格擋,立刻被彈了回來。
她氣得臉白。難怪他敢在厲愷他們十幾個人麵前裝逼,原來是真的有點身手,也難怪無論她怎麼整他他都毫無懼色。
原來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怕。
不過仔細想想,一個有錢人家的少爺,估計從小就有提防被綁架勒索之類的,有點身手也不足為奇,何況他身高有明顯優勢,練身手也輕易。
薑黛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但是也不慫,魔女之稱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她頓時就笑出聲來,笑得可甜,咧著嘴,眼睛還眨巴著。
“霍同學,乾嘛靠我這麼近呀?不會讓阿愷他們說中了吧,你不肯換位子,其實是舍不得跟我分開,就想跟我當同桌是吧?”
薑黛聲音本來就甜,何況她故意軟著嗓子,婊裡婊氣的,尾音媚得能滴出水兒。
霍容深果不其然皺了眉,身體鬆懈了一些,隱約往後退了一點。
薑黛還挺著胸往前湊:“霍同學你真是的……離人家這麼近,都快貼到我凶上啦!”
“…………”霍容深騰地一下耳根發紅,渾身血液跟逆流了一樣,觸電般後退了兩大步。
薑黛恢複自由,得逞地衝他做鬼臉:“略略略~”
少年繃著俊臉,把所有情緒都按捺住,轉頭加快腳步走了。
……
霍姓轉學生自打那天傍晚,把那個叫薑黛的魔女逼到牆邊警告了一句之後,他明顯感覺薑黛好像慫了。
應該說,態度變了,有點要相安無事的意思?
比如,上課時,薑黛打遊戲時手肘不小心撞到他胳膊,她會小聲說:“哎呀對不住,霍同學,我不是故意的啦。”
又比如,下課時,薑黛要離開座位,會客客氣氣地說:“霍同學讓一讓唄。”
霍容深以為這是魔女終於轉性正常的預兆。
然而很快現實就啪啪打他臉,他真的高估了薑黛的道德底線。
……
那天傍晚霍容深被她一句話嚇得觸電一般還紅了耳根的樣子,給了薑黛極大的靈感。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沒有弱點。
霍容深也不例外。
他高傲寡言,生人勿近,但是在被一群女生圍著索要電話和吹捧的時候,他好像沒辦法做出什麼激烈的回應,隻是一再沉默。
雖然他臉色煞白,沒有變紅,但薑黛敢賭,他其實一定很害羞。
薑黛算準時機,發現霍容深雖然安靜,但並非不愛運動,他好像參加了籃球隊,最近經常打球。
這天下午,籃球隊打比賽,不同年級都有人參賽,球場周圍也有不同年級的女生圍觀。
霍容深是球場上的新人,自然頗受關注,許多女生都成了他的迷妹,圍在外沿,等他進球時就瘋狂尖叫。
薑黛也跟白芝趙楚怡去觀戰。
還買了瓶運動汽水。
趙楚怡打了傘,目光忍不住盯著球場上的霍容深,嘴裡卻問:“黛黛,你是來看誰的?梁會長嗎?”
薑黛邪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不置可否。
白芝更了解薑黛一些,見她冒著大太陽跑到這裡,猜到她應該是有什麼陰謀詭計針對轉學生,但是猜不出具體的,反倒還懟她:“你可悠著點吧薑黛黛,彆玩兒脫了。”
薑黛白她一眼:“三天後,最後三天,如果霍容深還不肯換座,我跪著管他叫爸爸!”
白芝:“……倒也不必這麼狠。”
*
薑黛確實挺狠的,狠得跌破白芝和趙楚怡的眼鏡。
中場休息。
很多女生都跑去給喜歡的男球員送水送飲料送毛巾,但這一般都是固定搭配,每次送的女生都是那一撥人。
籃球隊的隊員們都熟悉了。
女粉最多的自然是學生會主席梁京澈,不過最近又多了一個人氣旺的霍容深,兩人不相上下,都有很多妹妹爭先恐後地送水遞毛巾。
霍容深就如其他隊員一樣,正要順手接下一瓶冰鎮的礦泉水。
這個時候,突然一道粉色的身影擠過人群,從一群女生堆裡殺出重圍,笑眯眯地拉住他的胳膊,遞給他一瓶粉色的汽水????
薑黛穿著一條短袖網球裙,裙擺略短,露出半截大.腿,款式特彆貼身,包裹有致,在高中生裡……絕對算得上是前.鼓.後.翹惹人眼球的。
她不知道是化了妝還是怎麼,嘴唇在陽光照射下亮晶晶的,網球裙還是嫩粉色,在紅綠分明的籃球場上,彆提多惹眼了。
打籃球的都是高中男生,又是運動過後荷爾蒙分泌最旺盛的時候。
薑黛本來就生得極其漂亮,又笑得這麼諂媚,滿眼的欲語還休,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撩人機……
這會兒她拽著霍容深的胳膊,還踮起腳尖把一條粉色毛巾搭在他頭上,趁其不備大力的揉搓。
手上的力道粗魯之極。
臉頰邊的酒窩卻甜似蜜,嘴裡更是溫柔小意:“霍哥哥,你打球好帥哦,超厲害的,剛剛那個三分球簡直鯊我!全場MVP就是你了!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運動汽水,多喝點,彆中暑了。”
饒是一向鎮定如山的少年,也沒經曆過在籃球場上……幾百雙眼睛下麵,被一個少女拽著胳膊又是擦汗又是發嗲。
他滿臉都是近乎窒息的表情,嘴唇也很白,半晌都說不出話。
薑黛就像個渾身散發毒液的妖精,聲音越甜,招式越毒,招招致命,隻留幾滴殘血……
“哥哥你怎麼不喝呀?要我幫你擰開嗎?下半場也要好好打哦,加油,你就是墜棒噠!”
霍容深僵在原地一動不動,連薑黛直接踮起腳給他喂汽水都反抗不了。
像是被妖精狠毒的招式封印了一樣……
旁邊的隊員遭受暴擊,酸是肯定會酸的,但男生的酸也就是幾秒鐘。
很快就笑起來,還有的走過來拍拍他的肩。
“兄弟牛逼啊,沒看出來,豔福不淺!”
“兄弟你剛轉來才兩周吧,這可是我們一中校花,有福氣有福氣。”
“草!牛批!霍兄這麼快就脫單了?校花的小姐妹們好像也都長得不賴,改天給兄弟們介紹一下啊?”
霍容深臉色煞白,把聲線壓到最低,目光如炬地盯著薑黛那張鮮妍明媚的小臉,咬著牙質問:“薑黛,你什麼意思?”
薑黛無辜地眨了眨她水汪汪的大眼,聲音更甜更軟了:“哎呀,你問得這麼直接,讓我一個女孩子太害羞了!不過也好,我就是喜歡直接的。我喜歡你唄,想讓你做我男朋友,這兩天我想清楚了,既然安排這麼帥的一個同桌給我,說不準是老天爺送我的禮物,我得好好享用,再不會把你往外推了。”
女生們目瞪狗呆,震驚無比。
“薑黛對新來的霍同學表白了?!”
“薑黛居然喜歡霍容深?!”
“看起來好親密啊,薑黛還主動給霍同學擦汗?”
“喜歡海王黛的男生可不少,什麼時候見到她對誰這麼主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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