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散場,許多人都喝高的時候。
他突然走到薑黛那邊,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拽著她出了包廂,站在走往外麵。
他把薑黛摁在牆邊,低頭,散發著酒味的炙熱呼吸就貼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透著戾氣:“談戀愛可以,看男人擦亮眼睛,陸燕臨是不是好東西我說不準,但他身邊那幾條狗,沒一個好貨色。”
薑黛從震驚,懵圈,逐漸鎮定下來。
她抬高下巴凝視喬津野的眼睛,良久,她輕笑出聲。
“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喬津野大概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加上喝了酒,加重暴躁情緒,他重重撓了撓頭發:“沒什麼,提醒你而已!”
薑黛又笑,笑意裡仿佛還有挑釁:“你是我的朋友還是親戚,憑什麼提醒我?”
喬津野本來就喝高了,醉醺醺的。
十九歲血氣方剛的少年,喝了酒,本來就容易衝動乾壞事。
薑黛一直是文靜乖巧的模樣,他以為她在自己麵前必定是害怕地縮著肩膀。
沒想到她竟然敢挑釁自己。
少年一股子渾勁兒上來,摁著她肩膀,毫無征兆地俯身吻下去——
女孩的嘴唇是溫熱的,柔軟的,他卻是冰涼的,生澀地蹭了兩下,其實他比誰都慌,但還要放狠話——
“廢話,老子喜歡你啊,你不是知道麼?全三中誰不知道老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薑黛沒想到他竟然會強吻,一時憤懣,胸口劇烈起伏著,抬手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
正好聚會也散場了,很多同學都走出來,看到了這一幕。
這個年紀的少年都格外好麵子,喬津野有一種犯渾被嘲倒不如繼續渾的念頭。
他拇指蹭了下唇角,下一瞬竟是又親了下去——
這次比剛才更凶,吻的尺.度也更大,時間也久了點。
強吻完,他盯著女孩紅得水潤發脹的嘴唇,突然覺得值了,媽的,這輩子都值了。
他笑得又邪又痞:“你是學霸,又是富家千金,老子就是個地.痞混混,配不上你,但哪條法律規定癩蛤.蟆就不能想吃天鵝肉了?老子就是犯賤,就喜歡你,想吃你。”
薑黛:“…………”
她也不知道是驚的還是氣的,還是彆的什麼情緒。
眼眶濕了,越來越紅。
走廊上越來越多人圍觀起哄,都知道校霸對校花有意思,能憋到高考結束才下手,看來還是認真的。
大家都想看溫柔恬靜的薑校花會不會被逼急了罵人。
薑黛卻隻是紅著眼睛,一聲不吭。
喬津野的心情卻從犯渾變得渾不動了……
他心裡發虛,酒好像醒了,臉也紅了,慌慌張張地開口:“對,對不住啊,我是混蛋,你再扇我兩下吧,你彆哭。”
薑黛不動,他便抓著她的小手想讓她再抽他倆耳光。
女孩的反應讓他特彆後悔,心臟也悶得難受……
喬津野心一橫:“你實在恨我的話,報警抓我吧,告我猥.褻,讓我蹲.號.子。ktv都有監控,可以當證據。”
他是真的後悔了。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怎麼就這麼混蛋,八成是喝假酒抽風了吧,竟然這樣欺負她……
薑黛盯著他,老半晌,突然破涕為笑,罵道:“你是白癡嗎?”
在喬津野大腦宕機不明白她什麼態度的時候,薑黛牽著他的手,拉著他跑了出去,在大馬路上逛蕩。
跑了很遠一段距離,吹著舒服的涼風,薑黛扭頭衝著他笑,突然開口:“高考結束了,我想談場戀愛,喬津野,你做我男朋友嗎?”
喬津野震驚,發懵,受寵若驚。
直到自己真的成了薑黛的男朋友。
他才隱隱意識到,在他尾隨薑黛默默保護的那幾百天裡,這個乾淨高貴的少女,或許也對他心動了。
……
薑黛清楚自己將來聯姻的可能性很高,也知道自己這種家庭背景,和喬津野這種人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她不打算想那麼遠,她就想好好談一次戀愛。
她這十八年的人生,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也沒有任性過。
她第一次心動,第一次品嘗愛情這酸酸甜甜的滋味,她想大膽任性一次。
這個暑假,她和喬津野熱戀,愛得轟轟烈烈。
薑黛甚至住進了他租的房子。
很小的廉租公寓,破破舊舊的,但是打掃的很乾淨,有一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冰箱、沙發、洗衣機,簡單的家具都有。
喬津野在網吧打工,基本上是晚班。
他上班的時候,薑黛正好睡覺,他收工時會順便買早餐回來,捏捏她睡得熱乎乎的臉,叫醒她吃早餐。
喬津野也知道這不會是一段長久穩定的關係,但是他太喜歡薑黛了,那是他生存的力量。
隻要薑黛不喊停,他願意一直沉淪下去。
他雖然沒什麼錢,但是儘可能給薑黛最好的,薑黛過生日,他攢了幾千塊錢買了一串潘多拉新款手鐲送她。
八月中旬,祖母明確催促她儘快和陸燕臨確立關係。
薑黛回到喬津野的小公寓,情緒有點低落。
喬津野看出來了,但他不問,隻給她做了她喜歡的麻辣小龍蝦,一隻一隻剝好了喂給她吃。
等吃飽了,他要收拾桌子。
薑黛卻主動吻他,**,吻著吻著就拉著他滾到了小床上。
這張單人床才一米二,這段時間,薑黛睡床上,他大多打地鋪。
這一次,薑黛卻顯得和往常不同。
她主動把家居棉裙下麵的那小件……褪下來丟在一旁。
薑黛貼在他耳邊:“阿野,x我。”
少年驚喜交加,渾身血液沸騰,仿佛隨時都能化身野獸。
這對他來說,是足夠撩撥的話。
可是他隻激動了幾秒,身體就冷了下來,人也恢複理智。
喬津野嗓音沙啞:“不行。”
薑黛不解:“為什麼?”
喬津野:“你會後悔。”
薑黛搖頭:“我不會,當然不會。”
她隻想把所有的初次,都給自己喜歡的人。
他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保護她,敢為她打架的男人。
喬津野什麼都沒解釋,而是很快翻身下床,套好衣服,喝了杯冰水,衝進浴室。
他不是不想要。
怎麼可能不想。
這樣的美夢,他早已做了千萬次。
可是他不能。
明知道自己沒有給她幸福和承諾的能力,不能毀了她。
如果薑黛是個二十五歲的成年女性,他可以。但是她現在才十八歲,她的想法隨時會變。
他不希望她將來想起他,會惡心,會悔恨。
……
喬津野在浴室耗了四十分鐘才出來。
薑黛眼睛紅紅的,抱著膝蓋,啐了他一句:“慫貨!”
雖然沒成,但薑黛過後也理性思考過,也許喬津野沒有她想象中那麼不靠譜。
他雖然沒有積蓄,看起來沒有定性,但是在麵對有關她的問題上,他向來很認真,重視責任,無一不為她考慮。
她不知怎麼,突然有了要和喬津野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她考慮清晰,找了個時間,正式和喬津野談。
喬津野是孤兒,他混日子混管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沒想過可持續發展。
薑黛卻不同,她商人世家,天生的算盤腦,很快製定出一個五年計劃。
五年,她要喬津野先複讀,考個本科,哪怕是最次的本科也不要緊,但一定要讀大學,這決定他未來幾十年的路有多寬。
賺錢也同樣重要。
要想得到她祖母的認可,不說多成功,至少要在社會上立足,不能依附她這個女人。
喬津野的兄弟其實人都不錯,就是活著都不用腦,總是瞎混日子,需要有人給他們指導。
一年後,喬津野考上了清大附近的一所三本。
他拿著薑黛給的啟動資金,和兄弟們開了幾家連鎖新式網咖,生意不錯,已經回本,盈利了二十來萬。
喬津野在薑黛的點撥和督促下,做生意的腦子也漸漸開竅了。
他本來就不笨,待兄弟又好,死心塌地跟著他的朋友多,很適合做大買賣。
薑黛大三這一年,把他帶回家見了祖母。
祖母自然是不愉快的,但並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也沒逼薑黛立刻分手。
薑黛偷偷和一個小混混談戀愛的事,她其實早就查到了。
但是薑黛這兩年來,一直非常上進,公司的業務都能獨當一麵了,祖母漸漸也覺得,也許以薑黛的能力,不需要聯姻的助力,她可以靠自己。
薑黛是她所有的寄望,她疼愛薑黛,把薑黛當做兒子的延續,不能為了感情婚姻的問題,毀掉祖孫兩人的溫情。
晚上,薑黛把喬津野的背景如實交代,也說了她給喬津野定的五年計劃。
喬津野大學畢業那一年,要賺到第一桶金,不需要太多,至少要能夠養活他們兩個人。
祖母說,隻是談戀愛,無傷大雅,你還年輕,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這個男孩究竟值不值得托付終身,黛黛,以你的頭腦和眼光,相信你日後自會判斷。
薑黛已經是薑氏集團的副總,也是清大商學院最炙手可熱的院花。
無數的人前赴後繼追求她,富家公子哥大擺排場的也不少見。
薑黛一律無視,直說自己有男朋友。
很多學生背地裡嘲諷,說薑黛的男朋友是個窮.逼,好像還是小混混,社會青年那種。
喬津野就在附近的學校,自然也不少聽這類的風言風語。
薑黛從不低頭,還故意要他來接自己下課,在校園裡高調牽手,朋友來問,她就笑著介紹:“喬津野,我男朋友。”
***
喬津野二十七歲這年,生意紅火,他兩年前開業的大型安保公司,專門培養一流保鏢,向各大財團以及私人富豪輸送,這一年融資上市,股價漂亮。
次年,他和薑黛結婚。
在這個世界裡,喬津野是薑總背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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