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站在城中最大的青樓麵前。
這會兒正好是下午，進進出出的都是衣著光鮮亮麗的人。
淩有夢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是被係統慫恿的，他頗有些緊張。
站在大門口的老鴇上下打量著淩有夢，忽然眼睛一亮蹭過來，“這位公子，來聽曲還是喝酒的？”
老鴇的動作，嚇得淩有夢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已經開始後悔聽係統的話來這裡了。
他道，“抱歉，走錯了。”
“走錯了？”老鴇眼珠子一轉，靈活的身子已經移到了淩有夢身邊，一把挽住淩有夢的脖子笑道，“無妨，來都來了。”
中國人的這句話真是放哪裡都可以用，來都來了。
但是，淩有夢苦笑道，“勞煩你鬆開我，我不想進去。”
老鴇色眯眯地看著淩有夢的臉，“公子長得這般好看，也不進去讓我們樓裡的姑娘們飽飽眼福？”
淩有夢：“……”
“花姑姑。”男子溫和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這位可是楚香帥的朋友，切不可為難他。”
聽見這個聲音，淩有夢分明感受到花姑姑的手一抖，然後飛快鬆開他道，“公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隻是路過，你先進去吧。”這道聲音說道。
花姑姑說是。
淩有夢轉身望去，隻見穿著錦衣華服的年輕男子溫文爾雅，笑容親切。
“多謝這位公子。”淩有夢微微拱手，“若不是公子解圍，我對女子真是沒有絲毫辦法。”
男子微微彎唇，“這是我名下產業，該我向你賠不是才對。”
“沒有沒有。”淩有夢忙擺了擺手笑了一下才道，“公子認識楚留香？”
“不認識。“男子微微搖頭，“但是久聞其名。”
“那公子是如何知道我是楚留香的朋友？”
男子看向淩有夢笑道，“淩公子沒有發現？我看不見，但是我聽得見。”
淩有夢一怔，這才仔細打量著男子，果然見他雖然看著自己，但是瞳孔卻無神。
淩有夢好久才道，“公子是無爭山莊少莊主……原隨雲？”
“我曾經在偶遇過淩公子和楚香帥，聽見過淩公子的聲音。”原隨雲微微笑道，“我便一直記得了。”
淩有夢驚訝於原隨雲的記憶，卻又想起他曾經聽說過無爭山莊的少莊主雖然眼不能視物，但是耳朵非常好使，他的耳朵就是他的眼睛。
“原少主好記憶。”淩有夢道。
“相逢即是有緣。”原隨雲道，“既然淩公子一人在此，不妨一起喝一杯？”
。
原隨雲的喝一杯是在護城河的船上，淩有夢尋思著這些人都是人手一艘船的。
“淩公子為何沒和楚香帥一起？”原隨雲問。
淩有夢微微一頓，笑了笑，“因為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與楚香帥一起的。”
“這樣嗎？”原隨雲像是若有所思般笑了笑，“淩公子武功算不得上乘，楚香帥得罪的人也極多，倘若有楚香帥的仇家將你認出來，隻怕萬一。”
淩有夢眨了眨眼，“我武功不行，但是我輕功不錯，一般人抓不住我。”
原隨雲側頭，像是看見了淩有夢的小動作一般，道，“淩公子十分可愛。”
淩有夢苦著臉：“……大男人，還是不要說可愛比較好。”
“抱歉。”原隨雲歉意地笑了一下。
對方道歉得真心實意，淩有夢一時隻能哈哈乾笑兩聲說，“沒事沒事，這種小事情不用道歉的。”
“不用嗎？”原隨雲怔了怔，輕聲說。
“不用啊。”淩有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聲音也跟著小了起來，“怎麼了嗎？”
“沒有。”原隨雲道。
這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
“淩公子，這是上好的女兒紅。”老叟提著酒壺進來打斷了淩有夢的思索，給兩人滿上了樂嗬嗬道，“我們家少主特意吩咐要讓你喝得儘興。”
淩有夢看了一眼原隨雲，微微一笑道，“多謝。”
原隨雲舉起酒杯，“不必客氣，淩公子是客人，客人怎麼能不用好酒招待。”
淩有夢和原隨雲碰了杯，一飲而儘。
原隨雲放下酒杯問，“我與淩公子一同飲了酒，如今可算得上是朋友了？”
“自然。”淩有夢道。
“既然是朋友，我與淩公子之間的稱呼也不必這般生分。”原隨雲笑道。
原隨雲一舉一動太過溫和有禮，整個人看起來便是溫文爾雅的世家公子，淩有夢也沒有覺得冒犯，甚至不自覺卸下了幾分心神。
“自然是可以的。”淩有夢說，“原少主叫我有夢便行。”
“有夢？”原隨雲喃喃了一句看向淩有夢，“楚香帥叫你什麼？”
“他叫我小夢。”淩有夢伸手撓了撓頭，以前楚留香還叫小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換了個稱呼。
原隨雲微微頷首，“既然我喚你名字，那你也應當彆叫我少主，便也喚名吧。”
淩有夢道，“好，聽原少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