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和楚留香的船在淮揚一帶停下了。
時值三月，淩有夢換上了春衣。
他穿了件與楚留香一模一樣的衣裳，與楚留香卻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楚留香站在一旁含笑看了他許久道，“我們小夢越長越好看了。”
淩有夢乜了楚留香一眼說道，“那當然，老了我也是最帥的老頭。”
楚留香伸手摸了摸淩有夢的腦袋樂道，“是，我是第二英俊的老頭，旁人一看便知我們兩個老頭是一對的。”
淩有夢：“人家要罵你變態的。”
楚留香聽見這話，忽然湊到淩有夢麵前問，“小夢可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淩有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頓了頓他伸出手拍了拍楚留香的肩，“彆胡思亂想，我怎麼不知道你楚留香還這般不自信？”
“彆人我當然不會。”楚留香苦笑一聲，“在你這裡，我總是擔心，我們都是男子，若是小夢想後悔……”
“就如何？”淩有夢看向楚留香，表情有些冷。
“若是小夢想後悔了。”楚留香伸手捧住淩有夢的臉，低聲道，“那我也不會放手叫小夢走，更不會給小夢離開的機會。”
淩有夢嗬嗬笑，“你方才若是說錯話了，我要把你丟進海裡喂魚。”
楚留香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我們小夢還想謀殺親夫。”
淩有夢：“……”
淩有夢沒忍住瞪了楚留香一眼，他躍下船回頭，“走吧，入城去。”
。
姑蘇城裡南來北往的走販樵夫們挑著擔子從身旁走過，巷子深處傳來靡靡之音。
楚留香買了果餅過來遞給淩有夢，“先吃一個？我看買的人挺多的應該還不錯。”
淩有夢接過來，咬了一口送到楚留香嘴邊，“吃嗎？”
楚留香順著淩有夢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淩有夢不懂他吃個餅子怎麼能笑得這樣燦爛，他道，“聽說今日秦淮河畔選花魁，我們也去看看？”
楚留香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花魁？”
淩有夢點頭，“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去看看也無妨。”
“沒什麼可看的。”楚留香道，“反正在我眼裡，他們都不及你好看。”
淩有夢：“……”
淩有夢道，“你不去？那我自己去。”
楚留香忙拉住淩有夢道，“不能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
淩有夢勾了勾唇。
楚留香見他這副模樣，無奈道，“你不許我身旁有鶯鶯燕燕出沒，你也該與我一般才是。”
“我也沒有啊。”淩有夢道，“隻是閒來無事，就去看看罷了。”
頓了頓，淩有夢微微眯了眯眼看向楚留香，“你好像對我不允許你身邊出現鶯鶯燕燕很不滿？”
“沒有，絕對沒有！”楚留香舉手以示清白，“我眼裡心裡都是你，對旁人絕無丁點非分之想。”
淩有夢仔仔細細地看了楚留香許久，直把楚留香看得心跳如鼓，他才收回目光道，“走吧，今日天氣不錯，先走走，晚點再過去也無妨。”
楚留香更希望淩有夢彆記得有這回事，他並不希望淩有夢把目光分給旁人，現在淩有夢對他的感情愛意本就不多，倘若有一個更符合淩有夢喜好的人出來……
“在想什麼？”淩有夢偏頭問，“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楚留香笑道，“想你。”
淩有夢：“……”
他最近無話可說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被楚留香整得挺無語的，楚留香的情話也是說得越來越順暢了，出口便是。
楚留香輕輕地握住了淩有夢的手，寬大的衣袍遮住了他們握得緊緊的雙手，即便是在外人看來，也隻以為兩人兄弟情深。
二人在茶肆坐下，點了一壺茶聽說書人講江湖流言。
巧的是，今天講的正好是楚留香成名的故事。
淩有夢聽得津津有味，楚留香卻忽地站起來。
“乾嘛？”淩有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