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去了神侯府,想必是要請神侯府的人出麵。”
狄飛驚道,“神侯府與金風細雨樓雖然有關係,但是不可能以神侯府的名義插手金風細雨樓的事。神侯府大捕頭無情與淩有夢關係匪淺,他會以自己的名義去金風細雨樓,至於能不能帶淩有夢出來……”
狄飛驚頓了頓道,“總之蘇夢枕他帶不出來。”
“不過我也不信蘇夢枕會這樣折在白愁飛手上。”狄飛驚微笑道,“此事與六分半堂無關,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
靜觀其變,狄飛驚的眼神波瀾不驚地落在窗外的樹枝上。
淩有夢坐在窗邊,和窗戶上站在的小麻雀麵麵相覷。
他問,“你是不是能聽懂我說話?能聽懂你就點點頭。”
麻雀歪著腦袋看著淩有夢。
淩有夢也不失望,他當然知道一隻麻雀是聽不懂人類說話的。
他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師兄怎麼樣了,白愁飛狼子野心,師兄隻要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威脅……若是我知道賴藥兒再早一些就好了,說不定現在賴藥兒已經答應我醫治師兄……”
淩有夢說著搖了搖頭苦笑,“說到底是我不行,我什麼都做不好。”
麻雀像是聽懂了一般,伸出腦袋蹭了蹭淩有夢的手指,好像是在安慰他。
淩有夢心裡擔心蘇夢枕,也不知道王小石有沒有去神侯府,以王小石的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吧,而現在的白愁飛根本沒有隱藏的意思。
此時的白愁飛已經迎來了來自神侯府的客人。
無情是與冷血一起來的,他一來便開門見山道,“我要帶走淩有夢。”
白愁飛道,“神侯府的人來金風細雨樓要人,怕是不妥當吧?”
無情麵容淡漠道,“他是金風細雨樓的人,他是蘇夢枕的師弟,如今除了你誰也不知道蘇夢枕是不是還活著,我自然不會允許他留在這裡。”
“你不允許又如何?”
“他要跟我走。”無情道。
“他願意跟你走嗎?”白愁飛又露出那種譏笑,“蘇夢枕在這裡,他會跟你走?更何況,你以什麼身份帶他走。”
“他當然願意。”無情平靜地道,“畢竟我與他是未婚夫夫,我們之間有婚約。”
白愁飛一驚,又恢複鎮靜笑道,“這樣說,你今天是非帶走他不可?”
無情道,“我想,你剛拿到金風細雨樓,根基不穩,應該不會想與神侯府對上。”
白愁飛似笑非笑地看著無情,然後拍了拍手對身後的人道,“去帶淩公子出來。”
淩有夢一出來,無情便上下打量著他,確定他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白愁飛開口道,“淩公子,大捕頭自稱是你未婚夫,要帶你離開金風細雨樓,你要去嗎?”
淩有夢微微睜大眼,看向無情,努力地壓下眼裡的不可置信,“未婚夫……”
無情平和地道,“小夢,世叔說了,我帶你回去便能商議婚期一事。”
淩有夢張了張嘴,他何時與無情有婚約了?是無情為了帶走他的權宜之策?
“淩公子。”白愁飛的聲音響起,“大哥一直很想你,你要跟大捕頭走嗎?”
淩有夢回頭看了白愁飛一眼,他的目光格外的溫和平靜,他聲音也溫和,“我當然也要跟他走。”
“大哥若是知道這個消息,若是氣急攻心導致死亡……”白愁飛歎了口氣可惜道,“隻怕你要後悔一輩子。”
淩有夢道,“若是我留在金風細雨樓,被你掌控,威脅師兄,那我才會後悔一輩子。”
白愁飛臉色變了變。
淩有夢又道,“白愁飛,你這個人自命不凡,不願做那個第二,但是你永遠比不上我師兄。”
白愁飛的臉色極其難看,但是隻一瞬間,他便笑了起來,“即使你這樣說,如今我比蘇夢枕要強。”
“走吧,小夢。”無情道,“不與他多說了。”
淩有夢點點頭。
白愁飛站在原地,看著三人離開,想起不知所終的蘇夢枕,目光晦澀暗沉。
等離開了金風細雨樓,淩有夢站定了回頭看著金風細雨樓的匾額,他道,“王小石說,白愁飛前兩日一直在讓人找什麼東西。”
無情微微思索了一下道,“你以為是……”
“他還說,在師兄的房間沒有發現師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白愁飛轉移去了彆的地方。”淩有夢喃喃道,“我懷疑,師兄已經不在金風細雨樓了,白愁飛前兩日找的人也是他。”
“師兄向來運籌帷幄之中,白愁飛的動作他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早就安排了後手。”淩有夢又有些不太確定了,“但是我很擔心……若是師兄還在金風細雨樓,隻怕凶多吉少。”
“彆擔心。”無情拍了拍淩有夢的手,“我會幫你。”
淩有夢勉強笑了笑,忽又問,“我何時與你有了婚約?”
無情一頓反問,“你不知道?”
淩有夢:“……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無情沉默半晌,他與淩有夢的婚約,居然沒有人告訴淩有夢。他一直以為淩有夢知道,並且在與他培養感情……
冷血道,“你師兄沒告訴你,一定是故意的。”
淩有夢揉額頭,“我覺得師兄也根本不知道。”
“可……”
冷血還想說什麼,卻被人打斷。
“淩有夢。”
是李布衣的聲音。
淩有夢抬頭看去,便見李布衣和賴藥兒站在不遠處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