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這句話一說出來,整艘船都安靜了下來。
淩有夢茫然地看向西門吹雪,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就像他不知道當初為什麼西門吹雪會說師父對他有不正常的感情一般。
可是,師父似乎真的有點不正常。
淩有夢怔怔地轉頭,去看陸小鳳。
陸小鳳詭異的沉默,這種沉默並不像是無話可說,更像是被說中了心事。
接觸到淩有夢的目光,他又哈哈笑了起來,“西門吹雪,你在胡說什麼?我和小夢可是朋友。”
花滿樓溫和道,“小夢,陸小鳳這個人,若是真喜歡誰可不會否認,西門莊主想必也是看錯了。”
淩有夢微微鬆了口氣,他道,“西門吹雪,你以後能不能不要亂說話了?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影響朋友之間的感情你知道嗎?”
西門吹雪目光平靜,他道,“我從不開玩笑。”
陸小鳳冷笑,“那我還說你對小夢心懷鬼胎。”
花滿樓:“……陸小鳳。”
西門吹雪淡淡道,“你想怎麼說便怎麼說,嘴長在你身上。”
花滿樓微微歎了口氣,道,“陸小鳳,走,我們去那邊聊聊。”
陸小鳳並不想走,他盯著西門吹雪道,“你就是心懷鬼胎。”
西門吹雪道,“你說的都對。”
花滿樓:“……”
他有些無奈地笑道,“小夢,我去和陸小鳳好好談談,他今天下了水可能腦子不是特彆好。”
“確實不好。”西門吹雪道,“敢做不敢為,也實在不像陸小鳳。”
陸小鳳:“……”嗐,好氣。
淩有夢想把西門吹雪的嘴捂住,好好一個劍神怎麼總是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他道:“……西門吹雪,你閉嘴!”
西門吹雪道,“好。”
於是他果真閉嘴了,全然不管自己說的話給人造成了什麼困擾,坐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淩有夢。
淩有夢又氣,“你看我做什麼?”
“陸小鳳說我對你心懷鬼胎,我想看看,怎麼才能心懷鬼胎。”西門吹雪說得很認真。
淩有夢差點沒抓狂,他冷笑一聲坐下道,“行,你看,我讓你看個夠。”
西門吹雪頷首,一雙眼盯著淩有夢,從眉眼到鼻子,再到唇。
西門吹雪的目光也從開始的冷淡到漸漸換上了些許熱度,一點一點地,反而看得淩有夢心頭發慌。
淩有夢道,“你彆看了。”
“我還沒看完。”西門吹雪道,“你與劍一樣。”
淩有夢微微歪頭,“什麼意思?”
“你與劍一樣。”西門吹雪重複了一次。
西門吹雪從七歲起開始練劍,也是那一年,他第一次見到了淩有夢。
每把劍都有適合自己的劍鞘,西門吹雪垂下眼,從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淩有夢他就應該知道的,自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劍鞘。
隻是他此前沒有承認,此後雖再未見過,卻也從未忘過。
無論是陸小鳳還是葉孤城,或者是他名義上那個見過寥寥數麵的父親,他都不會將屬於他的劍鞘讓出去。
淩有夢和劍一樣,都應當是屬於他的才對。
淩有夢聽不懂西門吹雪的言外之意,他隻覺得西門吹雪今日也是怪怪的,分明麵無表情,一雙眼卻帶著火光,像是要將他燃燒起來。
一滴汗從淩有夢鬢角滑落,自精致的下巴落到衣衫上。
“為什麼葉孤城叫你阿淩?”西門吹雪忽然又問。
“這有什麼為什麼?”淩有夢抿唇,“因為他說自己與旁人不同,叫法自然也要不同。”
西門吹雪點頭道,“我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麼?淩有夢實在不理解西門吹雪的腦回路。
他真的很想問,你們劍客都是這樣嗎?
淩有夢看了一會兒西門吹雪,最終還是麵無表情地移開了目光。
係統吃瓜吃得津津有味,此刻還意猶未儘,【陸小鳳不太行啊。】
淩有夢問,【什麼不太行?】
係統道,【居然這樣就走了,不和西門吹雪多懟一會兒。】
淩有夢:【……你好閒,他們懟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係統樂滋滋道,【你不懂。】在這個世界,隻有它一個統能理解,看見修羅場是多麼激動。
它綁定的少俠還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明明什麼劇情都不記得還總是憑一己之力成為修羅場中心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