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大口喘息著看著床帳,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渾身黏糊糊的,極為難受。
背對著他坐在桌旁的男人倒了杯涼茶,聽著身後急促的呼吸聲道,“醒了?”
淩有夢手指快速蜷縮起來,他知道這個人是狀態不那麼正常的石之軒。
石之軒轉過身朝淩有夢走來,他道,“做了噩夢?”
淩有夢沒答話,他身上正黏糊著有些難受。
“莫非是在夢中……”石之軒玩味的勾唇,他的手已經通過被子想要伸進來了。
淩有夢嚇得一個哆嗦,按住了石之軒的手。
“方才我聽見了你的聲音。”石之軒低低笑著,“我還以為是做噩夢了,看來並不是這樣簡單。”
淩有夢咬著牙,臉色有些蒼白,他覺得,自己做的那個就是噩夢。
石之軒的力道比淩有夢的大許多,他微微含著笑,“果然是……你如今覺得如何?”
他似乎是在嘲笑,那笑卻帶著意味不明之意。
淩有夢不覺得有什麼可笑的,不過是一個正常的夢罷了,有什麼能被笑的,麵前這個年長的不正常的男性,淩有夢也沒把他當人看待。
他麵無表情的想要推開石之軒的手,卻被石之軒反手按住。
淩有夢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男人,“你……”
剛一出聲,淩有夢便覺得聲音不太對,他忙又閉了嘴。
“真可憐。”石之軒湊過來,輕笑一聲,“小兔子,你分明可以求我,我這般好心,這般喜歡你,怎麼會讓你這樣可憐的做夢呢?”
淩有夢冷冷地看著他,卻不知自己這泛紅的眼角,隻能勾起男人心底的陰暗麵。
“他是個正人君子,我卻不是。”石之軒的目光巡視著淩有夢的臉,如同帶著火焰一般,他勾唇道,“好不容易遇到符合我口味的小白兔,自然是要被我徹底吃下去的。”
淩有夢哆嗦了一下聲音微啞,“石之軒,你不能……”
“嗯?不能什麼?”石之軒是漫不經心的態度,“想說什麼便趕緊說,說完了乖乖的把自己交給我。”
“你不能這樣對我。”淩有夢聲音沙啞,他抗拒著石之軒的動作,茫然道,“若是裴大人知道了,肯定會難過的。”
“沒有什麼裴大人。”石之軒眸色暗沉,他卻含著笑道,“你竟然還想著他?現在在你麵前的可是我,你這樣可不乖。”
石之軒的那隻手從被子伸出來摸到了淩有夢的唇上,淩有夢甚至能聞到一絲絲的膻腥味,他方才不覺得羞恥,此刻卻紅了臉。
不是羞的,而是被氣的。
臉上布滿了紅霞,睫毛上還泛著濕意,他一口咬在唇上的手指上,惡狠狠地瞪著石之軒,嘴下也極為用力。
甚至淩有夢在嘴裡嘗到了一股血腥味。
“兔子急了也咬人?”石之軒沒有生氣,他似乎也感受不到痛一樣,他盯著被淩有夢咬住的手指,低低地笑,“那小兔子,自己的東西,好吃嗎?”
淩有夢臉色又蒼白了,他隻覺得自己此刻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呆呆地看著石之軒。
“真是可憐的小兔子。”石之軒聲音沙啞,滿心的欲,他從未對誰有過這樣的欲。
他一隻手禁錮了淩有夢的雙手,淩有夢根本無法反抗,嘴裡的手指動了動,姣好的唇貼著他的手指。
淩有夢睜大眼,有些驚懼地用舌頭去抵開那根手指,隻能被對方戲弄,而舌頭在石之軒手指下麻木。
“看來小兔子很喜歡。”石之軒低笑著,將手指上的液體用帕子一點點擦乾淨,“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
他的手扶上了淩有夢的腰。
“你就這樣想折辱我?”淩有夢睜著眼,眼淚無聲無息地落下來,他的聲音卻很平靜,“我確實無法反抗你。”
石之軒一怔,他看著淩有夢的眼睛,心頭再次跳動了一下。
這樣的淩有夢看起來實在太好欺負了,也太可憐了。
即便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看見了也會覺得憐惜,但是憐惜是憐惜,魔鬼隻知道這兩個字,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種事情,你不喜歡?”石之軒捏著淩有夢的下巴輕笑著問,“青天白日,做夢都是這種事情,你應當很喜歡才對。”
“畢竟,你有反應。”
淩有夢推開石之軒的手,冷漠地看著石之軒道,“不過是正常的反應,即便喜歡,那也要與喜歡的人一起做。”
“你不喜歡我?”石之軒的眸色沉沉,他冷冷問,“你敢不喜歡我?”
“對啊,我就是不喜歡你。”淩有夢也是氣急了,他也冷笑,“我這人很少討厭人,你就是我最討厭也是唯一討厭的那個人。”
石之軒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他的手剛動便聽見淩有夢的冷笑聲。
“怎麼?你要殺我?要打我?要威脅我捏我的脖子?”
石之軒的手又在原地僵住,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這隻膽大妄為的兔子,然後冷笑道,“殺你多麼無趣,我偏要你活著,讓你害怕我,日日因為我膽戰心驚。”
他一把將淩有夢撈入懷中,然後咬上淩有夢的肩。
不僅疼,肯定還出血了,淩有夢討厭死這個石之軒了。
他推著石之軒的腦袋,聲音哽咽,委屈得要死,“你鬆口,你給我換人換人,換裴大人出來,我不要你!”
“這是我給你的印記。”石之軒果真鬆了口,他的手指擦去淩有夢肩上的血跡,聲音溫柔了下來,“你乖一點,我不會傷害你,你也彆想著換人,我不是告訴你了?沒有什麼裴大人,一直都是我,隻有我。”
“而且一個古板無趣的老古董能懂什麼?你也不要想著其他人。”石之軒充滿溫情地親吻著那個牙印,卻讓淩有夢心中恐懼起來,“你乖一點,小兔子。”
淩有夢無力再與石之軒爭辯了,這個人軟硬不吃,淩有夢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與他說,無論說什麼,在麵前這個沒有道德倫理和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格麵前,似乎都行不通。
他本就不是什麼正常人,淩有夢不該對他抱有希望。
“可憐的兔子。”石之軒的吻去淩有夢的眼淚,溫柔道,“你看看你,哭成什麼樣子了?真令人心疼。”
他又道,“你乖一點,我會對你溫柔一些。”
淩有夢又想哭了,他喃喃道,“我要回家。”
壓在少年身上的人忽然一頓,他看見了麵前圓潤漂亮的肩上多了個牙印,看起來甚是可憐。
石之軒的手指撫摸著那個牙印,忽然道,“我送你回家。”
淩有夢淚眼模糊的抬頭,他說,“裴大人。”
“對不起。”石之軒輕輕地歎了口氣,“我不該帶你來,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
這個人像個長輩一樣,和那個惡狗截然不同。
石之軒的手指動了動,他察覺到自己的尷尬之處,卻終是安慰般地抱住了懷裡驚懼不安的少年,他低聲道,“明日我便送你回去,這期間,我不會讓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