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軒湊近了淩有夢的耳畔，低聲笑道，“你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在偷情，偷情怎麼能讓人知道呢？”
淩有夢：“……”
石之軒捏了一把淩有夢的臉蛋道，“回去吧，我翻秦王府的牆找你。”
“堂堂邪王竟翻牆也不怕人笑話。”
“那又如何？”石之軒淡然道，“我翻牆是為了見你，彆人想翻還翻不了。”
淩有夢：……你好驕傲啊。
他簡直白擔心石之軒了。
不是，自己有病嗎？淩有夢想，自己為什麼要擔心石之軒啊？他跟石之軒又沒什麼關係。
淩有夢坐上李世民的馬車，撥開簾子看了一眼，果然見石之軒站在台階上，含笑看著他。
淩有夢又把簾子放回去了。
李世民道，“看什麼？”
淩有夢搖頭，“沒看什麼。”
李世民沉默了半晌問，“你是不是愛上裴矩了。”
淩有夢反問，“二哥，你覺得我喜歡他嗎？”
李世民聲音很沉，很重，“我不知道，但是小夢，他不是什麼好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
淩有夢微微笑了笑，“二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好人。”
頓了頓，淩有夢又道，“二哥，他也不是裴矩。”
他總得跟李世民說清楚的。
“他叫石之軒，裴矩隻是他的化名。”
李世民沉默了下來，他身處皇權漩渦中，但是也聽說過石之軒的大名，知道石之軒是怎樣一個人。
這樣一來，他便更不會同意淩有夢與石之軒在一起了。
淩有夢道，“二哥，我告訴你隻是想讓你知道，我身邊的都是什麼人。”
李世民聲音有些艱澀，“小夢，你的意思是，你要與他一起走？離開二哥身邊離開家？”
淩有夢掀開車窗的簾子，石之軒還站在高台上方，靜靜地看著馬車遠去。
淩有夢笑了笑，“二哥，你日後是要入宮的。”
李世民眸光晦澀不明起來。
“你看我。”淩有夢轉過頭來看著李世民，“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皇宮。”
李世民忽地伸出手將淩有夢抱入懷中，他的力道有些大有些重，他甚至看見了淩有夢脖子上斑駁的痕跡。
他閉上眼，“若是二哥不讓你走呢？”
淩有夢沒有動，他極其平靜，他相信李世民不會傷害他。
淩有夢眉眼彎了彎，他道，“二哥，不讓我走是什麼意思？”
“不讓你離開，把你關在房中，永遠留在我身邊。”
“二哥會這樣對我嗎？”淩有夢溫聲問。
李世民不說話了，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這樣做。
這是他從小嗬護到大的幺弟，他對他的感情從親情到愛情，從憐惜這個弟弟孤身一人到將這個人放在心上，生怕他磕著碰著。
他從未想過，這個人有一天會離開他。
淩有夢道，“二哥，你永遠都是我的二哥。”
李世民眸色再一次暗沉下來，他不想要二哥這個身份。
“二哥。”淩有夢的聲音再次響起，“鬆開我。”
李世民微微閉了閉眼，遮住眼底的晦暗之色，鬆開了淩有夢道，“先回家，過冬至。”
。
沒兩日便是冬至，晚上的時候長安城裡是極為熱鬨的，淩有夢本不想出去。
但是徐子陵和寇仲都來找他了，他便收拾了一下出門了。
人潮擁擠，淩有夢忽地回頭看去。
徐子陵問，“怎麼了？”
淩有夢微微蹙眉，“總覺得有人看著我。”
寇仲道，“沒事，有我們兄弟二人在，不會有事的。”
淩有夢忽然問，“你們這幾日可有見過跋鋒寒？”
徐子陵和寇仲麵麵相覷，“沒見過啊。”
“他還在長安嗎？”徐子陵問，“我找了他兩日沒找到人，想他或許已經離開長安了。”
淩有夢點頭，“既然是這樣，應當是離開了。”
徐子陵歎氣，“我們分明是朋友的，離開也不與我們說一聲。”
淩有夢輕笑一聲，“並不是朋友就一定要道彆。”
但是淩有夢總覺得，跋鋒寒可能沒有離開長安。
“下雪了。”寇仲道，“今日不應該出來。”
“下雪了逛街不是更好？”徐子陵笑道，“早些時候我們還在雨裡逛過，可惜小公子的玉佩我一直沒有能贖回來。”
淩有夢怔了怔又笑了起來，“那分明是在雨裡跑。”
寇仲忽然道，“前麵有射擊，我們去看看？”
前麵確實裡裡外外圍了許多人，淩有夢跟著徐子陵二人往裡擠，隻是人實在太多了。
一隻有力的大手忽然握住了淩有夢的手腕，將他從人群中拽出來往旁邊巷子一躲，然後淩有夢徹底看不見徐子陵和寇仲了。
男人戴著鬥笠看不清長相，他將淩有夢壓在牆上，在淩有夢睜大的眼睛中取了鬥笠輕笑一聲，“我的小兔子，離開我這麼多天，完全不想我的嗎？這會兒看見了我怎麼也不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