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湊過去親了親，溫柔道，“到時候我會去與他談談，你彆放在心上。”
哪裡能不放在心上，淩有夢對東方不敗的信任從未變過。
林平之心裡明白，臉上卻微微笑道，“我知道。”
淩有夢說與東方不敗談，便真去與東方不敗談了。
“就在這裡吧。”淩有夢道，“來坐，喝酒，這個酒我喝了也不會醉，這是平之為我釀的。”
東方不敗的目光落在那小巧的瓷瓶上，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林平之對你很好。”
“他對我確實很好。”淩有夢彎了彎唇，“無論什麼，他都會將我放在第一位。”
東方不敗微微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來，他喃喃道，“這樣也好夢夢，這樣……你好了，我便高興了。”
葡萄架上的葉子已經發綠了，淩有夢微微沉默了一會，隨即他笑容溫和地問道，“這些日子在這裡，可還習慣？”
東方不敗看了一眼淩有夢的表情，他沒從淩有夢臉上看出什麼來，所以他點了點頭。
“這裡沒有熟悉的人，也許氣候你也不適應……”
“適應，我本也沒什麼認識的人，除了你。”東方不敗打斷淩有夢的話。
淩有夢啞然，他歎道，“東方，我的意思是，你不應該在這裡，你的野心本不該允許你這樣做。”
“大概因為對你的思念與愛意抵過了我的野心。”東方不敗看著淩有夢，他的表情看不出來什麼特彆之處，眼中卻深沉似海，“夢夢，我隻想留在離你近的地方，我隻是想看到你，彆的並不重要，這樣的願望……你也不給我嗎？”
淩有夢沉默下來，看不見便好，看見了淩有夢總是覺得心有愧疚。
即便是東方不敗自己要來的。
“夢夢。”東方不敗極為克製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淩有夢的頭發，“你知道嗎？我差一點死了，在那次之後我才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儘管隻是看著你。”
他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眼前閃過的不是他的千秋大業，而是淩有夢的喜怒哀樂。
“武林之中，所有人都以為東方不敗已經死了。”
淩有夢微微睜大眼，許久他才道，“如今你……”
“我身有殘缺，不能和林平之爭什麼，他也不必將我放在心上，我也沒有想過你會垂憐我。”東方不敗垂下頭來，看起來極為可憐和難過，“我隻是想要看著你，夢夢，你對我不要太殘忍了。”
淩有夢又沉默下來，他許久才道，“對不起。”
東方不敗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以前是我不夠好。”
淩有夢伸出手，像是想要拍拍東方不敗的肩，最終他還是收了回去。
他轉身道，“走吧，你若是想住，便住一段時間吧。”
東方不敗微微勾起嘴角，他就知道，他的夢夢最吃這一套，說什麼做什麼都抵不過賣慘和真情解剖。
也不知淩有夢與林平之說了什麼，林平之見到了東方不敗也心平氣和。
隔壁家的阿嬸每次給淩有夢送東西過來都要瞅瞅他院子裡的林平之和總是跑過來刷存在感的東方不敗小聲道，“乖崽，你家這兩個打不打架？”
淩有夢哭笑不得，“阿嬸，什麼我家這兩個啊？我家就一個，另一個是朋友。”
“看起來不太像啊。”阿嬸喃喃著離開，“這不就是妻妾共侍一夫嗎？要不然怎麼整日待在你家？”
淩有夢：“……”大概是附近的人眼裡，他已經享儘了齊人之福了。
想到這裡，淩有夢就頭禿得不行，但是他又不能讓東方不敗彆來了。
而且東方不敗每次來最後晚上還是他撫平林平之的妒火。
淩有夢：“……”這日子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他必須得想一個辦法，讓自己的晚上好過一些。
淩有夢從睡夢中睜開眼來，他被林平之摟在懷裡，林平之的雙臂有力且強硬。
淩有夢小聲道，“林平之。”
林平之微微睜開眼問，“怎麼了？”
淩有夢道，“我聽說，最近外麵總有毒蛇出沒，臨近端午了，我們該買些雄黃酒來。”
林平之道，“好，明日我們便去。”
淩有夢又道，“我不去，你叫上東方不敗，你倆一起去，讓他也準備些。”
聞言，林平之咬了一口淩有夢的唇道，“小夢，我可是會吃醋的。”
淩有夢道，“他一個人在這裡，我們能幫襯著就幫襯著些，我也不想管的……”
“我知道了。”林平之歎氣，“我知道了小夢，我會叫上他的。”
淩有夢道，“謝謝你，我知道我要求有些無禮了。”
林平之搖搖頭道，“沒有，我知道你總是心軟，放心吧。”
淩有夢閉上眼道，“平之，你最好了。”
林平之微微笑了笑，他的眼底晦澀不明，最終又化為了無奈。
算了，能有小夢在身邊，便是最好的了。
他沒有心軟，但是他總要包容小夢的心軟。
誰讓他這樣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