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有夢道，“自然是沒有的，這個我不至於記不清。”
楊過小聲，“可能是忘了吧？”
“不。”淩有夢似笑非笑道，“分明就是哥哥臨時意起，因為看到了二哥，聽見了二哥的話，所以才說要去終南山的對嗎？”
楊過：“……”啊，被發現了。
淩有夢道，“哥哥可真是愛吃醋，上輩子莫不是老陳醋成精吧？”
楊過委委屈屈，“怎麼還不讓我吃個醋啊？你以前可是與他相處了七年，我一想到我就想吃醋。”
淩有夢：“……”
楊過可憐道，“小夢，我吃醋你都要說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如今我風華正茂，還不曾年老色衰，你不能不要我。”
淩有夢：“……”
楊過歎道，“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若是有了外室，我就提刀上門，把他們通通抓去吊著打。”
淩有夢：“……哥哥，彆鬨了。”
“你再多說幾句，我真的要懷疑你是不是腦子有點毛病了，彆我的眼睛好了，哥哥你人傻了。”
楊過：“我不傻！”
淩有夢安撫點頭，“是是是，哥哥一點都不傻。”
這話實在敷衍到了極點，楊過悲憤道，“我真的不傻！”
淩有夢無奈笑道，“哥哥，你不用強調，我知道的，你不傻。”
楊過：“……”莫名心梗起來了！
他還想說點什麼，身後急促的馬蹄聲伴隨著耶律齊的聲音傳來，楊過咬了咬牙心裡隻想到了四個字，陰魂不散。
淩有夢拉住馬的韁繩，轉過身去。
耶律齊的馬停在淩有夢麵前，他看著淩有夢眼睛都不眨一下，“小夢，你還回來嗎？”
楊過插嘴，“他回來不回來跟你有什麼關係？”
耶律齊沒理楊過，他道，“這幾天我想了許多，小夢，以前是我的錯。”
楊過嗤笑。
淩有夢瞪了楊過一眼，方才看向耶律齊，他唇畔含著笑意道，“二哥，你彆想太多了，如今你在郭伯伯他們這裡挺好，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耶律齊道，“我是要向你道歉的。”
“你不欠我什麼，也沒有對不起我什麼，不必要向我道歉。”淩有夢歎道，“二哥，你回去吧。”
耶律齊輕聲道，“我是對不起你的，小夢，你差點因我而死，你在耶律家從未開心過……”
“二哥。”淩有夢無奈，“我沒有放在心上，我在你家……無論如何，你們也養我七年，就當抵平了，抵平了，如今我們都不相欠了。”
耶律齊怔怔地看著淩有夢，他知道，淩有夢是真的放下了，以前的事情他都沒有放在心上，這也意味著，以後他們兩人也許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因為淩有夢叫著他二哥，卻似乎沒有親近之態。
淩有夢已經走出來了，他還困在過去，或者說淩有夢從來不會因為情愛之事而悲春傷秋，即便是他那個時候……淩有夢也隻是微笑著說沒關係。
他的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
“二哥，你回去吧。”淩有夢道，他的表情溫和而沉靜，那雙眼睛看著耶律齊，聲音也如同以往一般溫柔，他道，“二哥，我們要走了，晚了趕不上下一個住宿之地了。”
耶律齊聲音沙啞，“你還回來嗎？”
他還記得自己要問的，無論如何都要問得生氣。
他問，“當初，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過於依賴我？”
旁聽的楊過目光灼灼地看著淩有夢，他覺得，也許淩有夢根本沒有喜歡過耶律齊，隻是因為那段時間過於依賴耶律齊了。
甚至楊過也不確定，如今淩有夢對他的喜歡有幾分。
但是無論幾分，楊過都不在意，他和淩有夢還有許多時間，而這許多時間裡，他總能讓淩有夢喜歡他，離不開他。
淩有夢微微思索了一下，他認真道，“喜歡過。”
無論是多少喜歡，幾分喜歡，喜歡裡夾雜著多少依賴，多少彆的情緒，但是總歸是喜歡過，這一點，淩有夢還是分得清的。
“喜歡過，但是不多。”淩有夢補充了一句，所以他才能那樣輕易地放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喜歡得不夠深，若是喜歡得多了，他總不會那樣輕易地，什麼都不說便離開。
耶律齊笑了一聲，他的笑帶著苦澀和莫名之意，“喜歡過，無論喜歡多少，我總知道你喜歡過我的，是我自己做得不夠好。”
淩有夢道，“二哥，不是你的問題。”
耶律齊退縮了，他何嘗不是輕易地離開了？
他道，“會不會回來我也不知道，二哥，你回去吧。”
耶律齊定定地看了淩有夢許久，他握著韁繩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終還是緊緊握住，說了句保重，然後轉身離開。
看著耶律齊離開。
楊過才輕輕鬆了口氣，他握緊淩有夢的手道，“我們走吧。”
“看過師父，我們便去然後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