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謝灃上下打量他:“你問題很大啊。”
“什麼問題?”
“我叫你大寶你居然應了?”
宣和:“……”
宣和盯著他看了一會,摸著腰上的小皮鞭麵帶微笑:“皮癢了?”
謝灃識趣地說:“關在府裡多難受,咱們也帶它出去轉轉?”
他說的是黑棋,其實這有些冒犯,說起來馬跟車差不多,還能互動,但對於有些人來說,馬就跟老婆似的,是絕對不能借給彆人用的。
誰知道謝淳是不是那麼想的,因此謝灃也就是隨口一提,犯不著因為這麼點事結怨。
宣和帶著玉哥走,回頭看了一眼黑棋,吩咐林安:“你去燕王府傳個信,叫他來把馬帶走。”
他摸了摸玉哥脖子上被編成辮子又係著金鈴的鬃毛,自認為走到哪都不會忘了它,謝淳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他們一身騎裝招搖過市,一路走出皇城,冬日買餛飩的鋪子夏日也賣涼茶,那老板不待他說便給自己招攬起了生意:“郡王爺今日請什麼?”
宣和執鞭指著謝灃:“看清楚了,這位也是郡王,梁安郡王。”
登時便有人問了:“這位郡王可有婚配”
把謝灃嚇出個好歹,生怕哪個奔放的姑娘就要給他扔帕子:“有了有了,”又拱手道:“都請都請。”
宣和便說:“這位郡王爺還未開府,大夥兒記得去梁王府上支賬。”
眾人皆應好。
馬蹄踏在石板上,噠噠作響,兩位郡王爺跨馬離開。
宣和的手都離了韁繩輕輕摸著玉哥的耳朵,彆的馬大多不愛被人摸耳朵,就它不一樣,宣和一碰他就輕輕抖了抖耳朵,步伐都歡快不少。
宣和笑了笑回過頭問謝灃:“你王府選好地址沒?”
“沒。”
“不是說明年成親?”
“是啊……不過成親也未必要搬出去。”
“還是搬出去的好,你媳婦你娘你嫂子都自在。”
“說的也是,不過也不能立時就搬走。”
“你心底有數就好。”宣和點到為止。
離了喧鬨的街道,宣和便縱著玉哥小跑了起來,謝灃很快跟上:“你說我直接住到京城外頭怎麼樣?日日可以去跑馬,哪怕是皇城外也好啊,皇城內怪悶的。”
“你忍心叫你小表妹隨你一起住到外頭?”
小表妹是謝灃的未婚妻,比他小兩歲,真正的青梅竹馬。
想到這宣和就惆悵,衛將軍怎麼就不娶妻呢,要不然謝淳說不定在涼州也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小表妹。
謝灃很佩服宣和,明明都是靠爹吃飯的紈絝大少,他居然還懂怎麼種菜,冬日裡果蔬不斷也就算了,夏日裡瓜果也比彆處的好。
吃了宣和的西瓜不算,晚上還要跟人睡一起。
宣和像是紮炸毛的貓咪,立刻說不行。
謝灃有點奇怪,還有點委屈:“你怎麼回事?不就一起睡嗎,我們睡得還少嗎?”
宣和聽到這個睡字都覺得渾身不舒服,他總不能說因為他跟謝淳睡了所以對跟人一起睡有陰影了吧?
他敷衍道:“你都要成親了。”
“不是,成親怎麼了,成親就不能一起睡了?你又不是女的。”
宣和不想再同他爭辯:“……反正不行。”
“好吧,不行就不行,”謝灃很好說話,“不過晚上我要和你秉燭夜談。”
“談什麼?”
謝灃理直氣壯:“快成親了我緊張不行嗎?”
宣和:“……”
行吧。
結果晚上躺下之後,謝灃說著說又說起了那天老五生辰上的事:“你不知道,當日的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
宣和嗤笑:“整個京城?還差得遠。”
不過謝灃既然這樣說了……
三日後摘星樓裡請的說書先生開始說起了“魏王爺賀壽”的故事。
宣和親自參與了劇本編排,很注意分寸,罵老五,卻不帶累皇室的名聲。誇皇上是必須的,此外為了皇室風評,連幾位皇子他也昧著良心誇了兩句。
那說書先生第一句便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