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跟你說了?”李靈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雖然是問句,卻是篤定的語氣。
“你……”方何又羞又惱,有種小孩玩弄心機被大人識破的難堪,“我今晚也要去。”
“去做什麼?裡麵有那個喬建寧,你還對他餘情未了?”李靈運係好領帶後又看了方何一眼,這一眼已經充滿警告意味。
“不是這樣。”方何羞恥地彆過頭去,“隻是去告個彆。”
李靈運細細打量了一會方何,目光又沉又粘膩。他抬腿走出臥室,和方何擦肩而過地時候,又重複了一遍:“在家好好休息。”
話音未落,方何一把攥住李靈運的衣角,他隨即停了下來。方何把額頭埋在李靈運後背上,咬緊牙,聲音悶悶地說:“讓我去吧,隻是告個彆好不好……請你。”
沉默在二人之間彌漫。
李靈運最終轉過身來,麵無表情地說:“你主動吻我,如果我滿意的話。”
“什麼?”方何難以置信。
但李靈運顯然不打算再解釋一次,隻是默默看著方何,等待他的選擇。方何知道沒有回旋的餘地,心一橫,靠近李靈運。
準備接吻了,李靈運卻還是脊背筆直,連頭都不低一下。他比方何高半頭,不得已,方何隻能雙手按著他的肩膀,踮起自己的運動鞋,吻上李靈運的嘴唇。
柔軟的嘴唇輕輕蹭了蹭對方,方何睜開眼睛,發現李靈運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對方沒什麼反應,方何隻好把舌伸進去,學著李靈運曾經對自己的方式,刮蹭上顎,糾纏吞吐。
但下一秒,他被李靈運一把推開,然後揪著領子懟在了牆上。
他終究還是不滿足方何溫吞的親吻方式,用力掰著方何的下顎,把方何的舌鉤進自己嘴巴裡,瘋狂掠奪津液。很快,方何就察覺到李靈運的意圖,開始劇烈掙紮。
踮起腳的姿勢太耗費體力,那雙運動鞋,在皮鞋邊上顫抖個不停。
最後,李靈運放開他的時候,他的嘴角破了,像是被李靈運打上了鋼戳。
雖然產品部兩大領導集體到場,但因為來聚餐的人都關係不錯,所以整頓飯還是吃得非常歡快。
喬建寧也很活躍,但他全程沒有正眼瞧過方何。方何不惜出賣尊嚴也要來,真的麵對喬建寧那張臉,卻說不出話來。
被李靈運咬破的嘴角隱隱作痛,方何下意識舔個不停。
他沒想過跟喬建寧交往,至於道歉,又找不到什麼可信的借口。所以他隻好悶頭吃飯,直到聚餐快結束也沒能找到機會跟喬建寧單獨聊聊。
所有的熱鬨都與他無關,作為一個局外人,方何有點熬不下去了,於是站起身說:“房間太熱,我出去透透氣。”
來到酒店的露天陽台上,涼風一吹,他臉上的溫度降了幾分,血液狼吞虎咽地吞噬著氧氣。
腳下是層疊的樓房,像酒杯裡沉沉浮浮的方冰。絢爛的霓虹燈光在空氣的折射中扭曲,宛如吃了毒蘑菇產生的幻影。
他難道一輩子就這樣了?
做李靈運的一條狗,直到他膩了厭了,再把自己一腳踢開。
可是他究竟還要等多久才會膩?
突然,方何感覺有人站定到他身後。他胸腔裡竄起一陣無名邪火,幾乎是惱羞成怒地罵道:
“我就出來透透氣,這也不行?你乾脆給我做個鐵籠子,關裡麵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