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也好,自保也罷。我不知道你會做什麼,也允許你做任何事。”李靈運淡淡地回答道,就好像討論天氣一般平靜——
“對不起,方何。作為道歉,我把身家性命交給你了。”
第二天,方何一睜眼,就在床頭櫃看見了這個陰森詭譎的人偶。
他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回憶起昨晚發生的種種,他長呼一口氣,用雙手捂住了臉。
讓呼吸慢慢平穩之後,方何伸手把人偶拿了過來,仔細端著。到底是詛咒用的道具,看起來就極為不詳,滲著陣陣寒意。
好像也沒什麼特彆,為什麼能操縱人的身體?方何研究半天,沒有研究明白。
不過聞起來血腥味好濃,這麼多草藥也蓋不住。明明已經離開人體幾天了,正常人的血會留下這麼久的氣味嗎?
方何忍不住想:難道他真要用這種東西折磨李靈運?
如果問他恨不恨李靈運,答案肯定是恨的。但讓他親自動手,使李靈運失明、幻聽、疼痛、被欲望油烹火烤……
方何用力捏了捏小人的胸口,忍不住看向旁邊的剪刀和針線。一刀就是一道傷口,一針就是一個血窟窿。
方何總算體會到,這玩意有多可怕,握在手裡都沉甸甸的。
以及,李靈運的能力有多可怕。
“去他的,誰像他這麼變態。”最終,方何狠狠把小人砸向衣櫃。小人“砰”地一聲重重擊中木板,然後狼狽地掉在地上。
方何也不管此刻遠隔萬裡的李靈運受到了多麼猛烈的重擊,他用力翻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公司規模不算擴大,方何曾擔心元老們會因為利益分配問題產生嫌隙,畢竟他見識了太多這種例子。好在這幫人傻得一如既往,滿腦子就想著怎麼聚在陸川辦公室聊天摸魚。
“讓那些投資商看不上我們,當時要是入股,現在都賺大發了。”蘭姐得意地齜起牙。
陸川突然想起什麼,神秘兮兮地對方何說:“說起投資,我這有個李靈運的笑話,方哥要不要聽?”
方何還沒來得及說話,身邊幾個同事紛紛催得緊,讓他不要賣關子。
陸川語氣輕快地說:“李靈運被他外公脫了皮,免掉職務,趕出家門了。”
蘭姐瞪大眼睛:“怎麼個事?!”
“說是跟家裡出櫃,說他喜歡上男人,這輩子不會結婚了。他外公拐杖都打折了兩根,也沒問出來對方是誰。”
方何猛地愣住。
“有錢人的拐杖質量那麼差?”胖哥撓撓頭。
“你能不能關注下重點?”
“我這不是質疑,傳聞有誇大演繹的成分嘛!”
“大快人心!”平頭哥拍手叫好,“沒了副總身份,這下他可沒理由來騷擾方何了。”
“那他爸媽什麼反應?”
陸川說:“他爸出軌被掃地出門,他媽在接受心理治療,自顧不暇,還有功夫管李靈運?”
“那李靈運這回是涼透了。”
“這樣倒好了。”陸川擺擺手,“我聽說啊,夏老爺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孫子又全是紈絝,甚至還有一個坐過牢。這公司想給李靈運得給,不想給也得給。況且現在夏氏集團,早就是李靈運說得算了。權力放下去容易,想再收回來就難於登天。”
蘭姐聽著聽著,察覺到不對勁,於是問道:“你怎麼對人家家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