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為了我一年來不斷重複的噩夢。
夢中,我一次又一次地背著五條悟試圖救他,我向神明祈願——隻要能救他——
神明沒有回應我的祈願,我麻木地繼續向前走,而前麵的是倒在地上的傑和天內理子……
他們都受了很重的傷,天內理子被一槍爆頭,哪怕被醫生當作是醫學奇跡地活了下來,也不過是變成了一個植物人罷了。
而後,我——
不,不能繼續想了。
我真的好痛。
摔在浴室地上的手機依舊刷著夏油傑的信息。
猴子:我最近好累,每天機械化地祓除咒靈很累,吃下咒靈球很累,無休止地等待他們的死亡也很累。
猴子:我不能接受。
我也好累。
我無法接受。
我隻是不想死。
不想悟死。
不想悟在意的人,比如夏油傑、天內理子他們死。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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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便渾渾噩噩地發起了燒,噩夢乘虛而入糾纏不止。
天蒙蒙亮時,我將硝子給的藥看也不看地吃了好幾顆,然後穿上簡單的外套,疲憊地準備去藥店買點退燒藥。
不過是幾步的路程,我的身體就撐不住了。
我扶著路邊的椅子坐下,稍微側躺著試圖讓自己恢複一些精力。
這是一條僻靜的小道,半天沒有一輛車路過,我本來以為我這糟糕的一天就會這樣開始時,一道溫潤的少年嗓音在不遠處響起。
“小姐,你沒事吧?”
我重重地喘出一口氣,良久,我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距離一米的地方,一個鴛紫色頭發的少年背著網球包,擔憂地看著我。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另外一個黑發黑眸很是嚴肅的小孩,同樣也背著網球包。
“……我……”
我本來想說“沒事”,可不過答話的工夫,難受再度如影隨形地蔓延上來。
更糟糕的是,我的頭又開始隱隱抽痛。
“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扯出一個笑,虛弱地從懷中掏出錢包,“請問可以麻煩你能幫我買個藥嗎?退燒的……”
鴛紫色頭發的少年急步上前來,他在我耳邊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太清了。
沒多久,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又過了不過十多分鐘,有人推了推我。
“小姐,起來吃藥了。”
我在他的攙扶下慢吞吞地起身,就著他買來的熱水將退燒藥吃了下去。
他還是不太放心:“我再叫個救護車吧?”
“彆。”我連忙搖頭,等氣喘勻了才說,“我隻是有點不舒服,謝謝你,還沒問你的名字?”
對方再三確認我沒有問題後,還是堅持道:“我叫幸村精市,他叫真田弦一郎。小姐,你可以給你的家人打個電話嗎?”
他的態度不容轉圜,我無奈下,隻好給夏油傑發了個信息。
直到夏油傑姍姍趕來,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才放心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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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輕鬆地打橫抱起我,他應該是早就往我這個地方趕了,不然不會來得那麼快。
他的氣息有些不勻:“是因為灰原嗎?”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是,但是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