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悟呢?”我又問了一遍。
伏黑惠頭疼地撓了撓頭發,拉過板凳坐了下來。他試了試我手下暖寶寶的溫度,確認還是熱的後,才吞吞吐吐地答道:“五條老師這些天一直沒回來。”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前又出現了迷蒙的黑霧。
我直直地盯著伏黑惠,確認道:“他一次都沒回來過?沒來看過我?”
“五條老師把你送進病房後,在門口站了不到十分鐘就離開了,說有些事要辦。之後他一直住在高專……”
伏黑惠泄了氣般反過來問我:“姐,你做了什麼?”
我想和離開時一樣笑著安慰伏黑惠。
“彆笑了,好醜。”伏黑惠猝然起身,屬於少年的身體還不夠寬大,卻努力地抱住了我,“不想說就彆說了,姐,沒事的,我在。”
我抖著唇,溫暖的室內沒有給我帶來丁點溫度。
……
我的人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最開始的十四年,我身體虛弱,是五條悟源源不斷地為我尋找天價補品才勉強活得和正常人一樣。
我告訴自己:
沒事的,我是最強的六眼雙生,一旦我覺醒咒力,我一定會成為和五條悟比肩的存在,再也沒有病痛。
14歲那年,我如願以償。
而後,我的人生進入了無止境的噩夢。
我和六眼不是雙生,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三生。
——天元、星漿體、六眼。
天元是世界的防火牆,星漿體是防火牆的養分,而六眼是確保防火牆可以吞噬星漿體穩定運行的騎士。
換句話說,六眼的誕生是為了確保星漿體的死亡。
在繼承了“大天使的守護”後,從傳承中我得知了一切真相——
我就是那個可悲的星漿體。
五條悟不是我的守護者,而是背負著送我去死的使命的劊子手。
和他同床共枕的日子裡,我有的時候會深夜陡然驚醒,注視著身側睡得沒有正行的男人,我不由自主地想——
你會殺我嗎?
這是你的使命,你會放過我嗎?
我是有史以來最特殊的星漿體。
其他的星漿體被同化後,隻會給天元提供養分,讓天元可以繼續穩定地保護這個世界。
而我是讓天元進化——不是變成咒靈,而是從根本徹徹底底地升級。
一旦和我融合,天元將有兩個進化方向:
1、自動淨化所有生靈的詛咒,自此世上再無新的咒靈誕生;
2、自動淨化所有的咒靈,自此咒靈將進化成智慧生物,和人類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不同位麵上,自此互不乾擾。
無論哪種,都是夢寐以求的未來,對不對?
咒術師不必犧牲,普通人不再被單方麵地屠殺。
多好啊。
——可代價是我的死亡!
憑什麼?!
我是千萬年來唯一一個繼承了“大天使的守護”的存在,因為隻有我的靈魂可以承受如此浩然龐大的力量。
可原本以我的靈魂力量,我本該是和五條悟一樣的強者,傲然挺立在所有咒術師之上,享受萬人的崇拜與懼怕。
這個傳承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