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是我熟悉的病房,我曾在這裡麵住過許久,每次都是五條悟陪著。
我無辜地和五條悟對視,他正在細心地按摩著我的手臂,動作輕柔,精準地刺激著我的每一個穴位,幫助我血液流通。
他好像完全不意外我會在這個時間點醒來一般,手上動作不停的同時,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有點沒力氣。”我答。
“適應一下就好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
他和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其實,很多地方有跡可循,我不是太驚訝。
我隻是無法理解:“為什麼?”
他自然明白我在問什麼,他反問:“需要原因?”
“我不是問你原因。”我順著五條悟的力道半靠在床上,他開始細細地為我按摩著腿部。
我正在輸液,動作起伏不能太大,在藥水進入我的體內前,會先路過一個我很眼熟的熱水袋。
說出去很多人會驚訝,五條悟照顧人非常嫻熟,絕對能拿個護工執照了。
“我問的是,為什麼不告訴我?錯是我犯的,你為什麼要去承……”
“你會同意?”
五條悟平靜地指出現實:“那時候你情緒不穩,想事情極端且鑽牛角尖,如果你知道彌補那一切,付出的代價是我的死亡,你隻會寧願讓全世界都陪葬也不會同意的吧?對你來說,普通人的命根本不是命。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作為被欺瞞的對象,我竟無言以對。
我想了一下我當時的情緒狀態,不得不說,我可能真的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我能一個人解決,那為什麼要逼當時的你發瘋,說不定還會搗亂我的計劃?我沒那麼惡趣味。”五條悟嘴上這樣說著,可我知道,我和他應該同時回憶起他當時逼我離開時,我的歇斯底裡。
那時候的我,遇到事情的確毫無理智可言,隻知道發泄著情緒,仗著五條悟不可能殺了我驕縱得不行。
我疲倦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五條悟停頓了片刻,突然令我驚訝地說:“雖然這樣說不符合我的性格,不過夏夏,對不起。”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麵部的驚訝毫無遮攔。
我以為他會說一切都是我的錯,是他為了我付出一切,而我還不懂事雲雲。
為什麼他會向我道歉?他的字典裡居然有“道歉”兩個字?
五條悟手上的動作不停,冷靜且客觀地和我說:
“我一直覺得,你身體不好,我既然不舍得你出去戰鬥,那就把你養在家裡養一輩子就好,從不對你有要求。可事實是,哪怕是我,五條家也為我配備了專門引導我的老師,給了我大量的書籍,讓我知道立足之本是自身的強大和與社會的交流。”
“你卻不是。”他淡淡地陳述,“你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送給了我,沒有人會引導你了解這個世界,你對世界的一切認知全部來自我的態度。而我對你的引導卻是——我從未想過讓你成為獨立自主的人,沒想過給你建立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