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果然沒有感覺錯,他今日拖得久了一點兒不說,白棠還因為被大哥‘趕’出來到早了。所以等他下樓的時候,白棠早就已經到了。
樓下的沙發是那種很舒適的,白棠本就顯小,這時候坐在這麵,簡直像是窩在裡麵一樣。
他現在正窩在沙發裡麵,吃著一種叫做脆脆餅的甜食。
許安誌則在一旁坐著,很是耐性的給他念著。
跟在容臻身後的薛副官挑了挑眉,心說最近這是怎麼了,感覺他以前得知的消息都有些假。
分明就聽說許議員家的這位公子什麼都好,就是做事太毛躁,耐心不足。但現在看著,真要急燥,能念得這麼不緩不慢的?
見到容臻他們下樓,許安誌停下了聲音,加了書簽。
沒辦法,他家小少爺還要接著聽的。
白棠也放下了手裡的脆脆餅,看了過來,問:“吃飯了麼?”
“……”容臻心說今天果然拖久了一些,以往白棠來時他都吃過了的。但如果說沒吃,會不會又被覺得隻顧工作。
雖然這是事實吧,但……
罷了,容臻想了想,難得的撒謊道:“吃了點兒。”
“哦,我還沒吃呢,今天就在這裡吃了。”白棠一臉的理所當然,“讓人上些早餐,你再多吃一頓。”
許安誌竭力讓自己不那麼震驚,但還是沒忍住看了白棠一眼。
不是吧……
您老都吃過了啊,而且小王爺也吃過了,這樣再強迫人家陪你一起吃,這是嫌自己太舒服了麼?
不撐得慌麼?
容臻愣了一下,雖然白棠說得毫無破綻,而他自己今天也確實來得早,沒吃很正常。但……一看許安誌,他就知道,這不是實話。
已經吃過了,還要不講道理的讓他吃,這無非就是看出來他沒有吃。
薛副官沒忍住也看了白棠一眼,他想這真是瞌睡了來枕頭。這樣一來,他家小王爺也就不用餓著肚子了。
容臻那邊已經自我暴露,“對不起,其實我沒吃。”
白棠笑了,“這種時候,難道不該偷著樂,然後裝作不大樂意卻又為了寵我,這才答應再吃一頓的麼?”
薛副官心想,對啊,可不就是這麼回事麼!
容臻心說你給我留麵子,我也不好不當回事呀!他想著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乖這麼好,沒忍住摸了白棠的腦袋一下。
“我先去吃飯,你吃過了就不必來了,繼續坐在這裡吃零食聽書吧!”
白棠很乖巧的點了點頭。
他們這邊很快又恢複成了剛才那副模樣,許安誌一邊念,一邊感慨,他家小少爺果然利害,這都看得出來。
白棠卻在想,看來容臻也是有些變了的。
要是換成以前,這時候對方肯定不會跟他說實話。甚至哪怕就是不吃飯,也肯定要凹好這個人設的。
以前又不是沒有這種事情!
其實容臻是很愛吃甜食的,但當年的大環境之下,其實吃甜食往往被人覺得有點兒娘,像小姑娘。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對牙不好。
容臻自己很有分寸,自製力也強,就算喜歡吃得也很適量所以沒事。但他見過嗜甜如命結果把自己牙吃壞的小女孩兒,因此在發覺白棠特彆愛吃甜,且往往一吃就停不下來之後,便刻意控製他的用量。
但他白棠哪裡能不吃甜食,於是總各種耍懶不要臉就是要吃。
後來容臻好像是跟隔壁某位大人討教了一下,但不知道他們商量時有哪裡誤會了,對方竟覺得容臻想要管的是一個小孩子。
給的法子,當然也是哄騙小朋友的。
不是彆的,自然是說男子漢大丈夫,沒有吃甜的,甜的是小女孩才吃的。
對方竟然還說百試百中。
後來才知道,他指的是他家兒子小時候,以及現在的小孫子也是這麼給治住的。
但當時容臻並不清楚,回來後用了同樣的法子。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度,自那之後,容臻竟然也不吃甜食了。
對自己不可謂不狠。
容臻對自己更狠的還是,後來白棠明麵上要當男子漢,暗地裡卻依然偷吃糖的事情被發現。當時那個說法根本沒了用,容臻完全可以繼續愛吃什麼吃什麼,他卻依舊守著自己說過的話,半點兒甜的都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