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晚上,或許是秦陽出生以來,最疲勞的一晚上。
哪怕之前莫羽訓練他,不斷的用棒子抽打他,打得他渾身是傷,生疼無比,那也更多是疼,雖然也很疲倦,但是終究隻是一次持續努力的結果,可是這天晚上,他不像是在修行,更像是在掙命!
最先秦陽破開穴位的內氣就像是奔騰江水,能夠一鼓作氣的將封閉的穴位衝開,到了後麵,筋疲力儘的秦陽再衝擊穴位的時候,那內氣再沒有了之前的氣勢,就像是快要斷流的溪水,隻能勉強將穴位衝開一絲縫隙。
也正是這一絲縫隙給了秦陽苟延殘喘的機會,而這造成的便是他必須持之以恒的運轉內氣,不斷的在經脈裡運轉,不斷的壓榨著丹田裡那生成的一絲一毫內氣。
一般修行者還真做不到這點,好在隱門的修行內氣的心法特殊,而且隨時隨地修行,這也是莫羽對秦陽的教導,雖然這樣很有難度,但是終究秦陽還是有辦法做到。
秦陽挺到第二天早上時,人看上去頗為憔悴,比那些看起來熬了兩個通宵的人還要慘,他的模樣落在起床的張政等人眼裡,頓時都嚇了一跳。
“陽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看你整個人都好像脫水了一般……”
秦陽苦笑道:“沒有病,我隻是在修行。”
趙東驚疑不定的說道:“陽哥,修行也要注意身體啊,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好憔悴……”
秦陽擺擺手:“沒事,這是第一晚上,以後逐漸習慣了就好了。”
林凱關切的問道:“真沒事嗎?不行的話,就去看醫生,修行如果出了岔子,身體可是會出大問題的。”
“謝謝關心,我心裡有數。”
秦陽修行一晚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趕緊催著眾人去吃早餐,秦陽一個人吃了一大堆,差不多快是張政等三人的總和了。
沒辦法,時刻的修行,是非常消耗體力和精力的。
秦陽在被斬穴封脈不斷折磨的同時也找到了一些竅門,那就是將衝擊穴位的內氣量控製在一個度上,這就像跑步一樣,如果是爆發性的狂奔,固然跑得快,但是持.久力就很低,走路呢,又太慢,而將速度控製在一個自己身體能接受的度,則能跑很久很久。
一整天除開吃飯的時間,秦陽都在專心的修行“掙命”,因為有了感悟,秦陽哪怕身體依舊很疲倦,但是卻反而沒有昨天晚上那般痛苦,雖然那股火燒和針刺的感覺依舊微微存在,但是終歸在一個承受範圍之內,而秦陽的內氣也能源源不斷的在經脈裡流動,讓封閉的穴位始終處於微微打開的狀態。
下午四點,又到了放風的時間,神情憔悴的秦陽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了操場上。
王動已經在他的老位置上坐著,擺上了棋譜,當秦陽才走進操場,王動便已經注意到了他。
不僅王動在觀察他,很多其他人也都在看他。
“咦,李陽那小子怎麼了,整個人看上去像是被十個女人輪了一遍一般……”
“是生病了嗎?”
“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啊,難道誰對他下了黑手?”
“雷明?他沒那膽子吧,畢竟李陽現在可是王老的棋友,萬一惹怒了王老,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秦陽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王老對麵,拱了拱手:“王老。”
王動那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打量了幾眼秦陽,淡淡的說道:“坐吧。”
秦陽在王動對麵坐了下來,挺直了腰背,虛弱的神態中透露出兩分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