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嘉陵江和長江交彙的天門碼頭,一棟古香古色的陳舊閣樓之上,二胡的聲音輕輕的傳出,仔細一聽,赫然是名曲《聽鬆》。
一個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緩步的走上閣樓,走到了門口,原本想推門而入,但是聽著裡麵的曲子,猶豫了一秒,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門口。
曲聲慷慨,大氣,連綿,氣魄宏大,酣暢淋漓。
中年男人雖然已經聽過很多遍,但是眼眸中卻還是忍不住有著兩分動容,因為這二胡拉得太好,就算是那些當世二胡名家,也不過如此了。
當屋子的二胡聲終於歸於平靜之後,中年男人這才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隻有一個人,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模樣俊朗,一雙漆黑的眼睛如同夜空的寒星,帶著幾分森冷而神秘的氣息,他坐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木椅傷,旁邊擺著一壺茶水,還輕輕的冒著白煙,他手裡端著二胡,顯然剛才那首鏗鏘有力的《聽鬆》便是出自他手。
中年男人關上房門,走到了俊朗男子麵前,垂手而立,恭敬的叫道:“少爺!”
青年男子放下手裡的二胡,動作輕柔,似乎生怕碰壞了這把二胡。
“什麼事?”
青年男子的聲音清脆,但是卻有些低沉。
中年男人微微欠身:“中海有變。”
青年男子的劍眉陡然一揚,眼中陡然多了幾分森冷。
“講!”
中年男人恭敬的回答道:“六號和他帶到中海的那名手下失去了聯係。”
青年男子眼中厲色一閃,旋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把身子緩緩的靠在椅子上,眼光直直的盯著中年男人。
“秦陽呢?”
中年男人低聲回答:“一如既往,好像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青年男子眼睛微微眯起了兩分:“也就是說秦陽屁事沒有,但是六號和他手下卻不見了?”
“是的,應急措施都已經聯係不上,基本可以確認是出事了。”
青年男子右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食指和中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沉思了一會兒後輕聲說道:“六號一心想報當年的仇,他自然是不會在這個當口背叛我們。”
中年男子沉聲回答道:“六號自從加入後一直辦事用力,從未有過反意,應該不是背叛,而是悄無聲息中中了彆人的道,甚至連消息都無法傳出來。”
青年男子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六號雖然當年挨了一劍,但是後麵實力卻也突飛猛進,達到了上二十八穴的實力,這份實力已經非常強大,可是什麼人能夠讓他連傳個消息出來的時間都沒有呢?”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
青年男子轉過頭,眼光透過窗戶,看向了外麵的江麵,兩江交彙,變成一條大江,滾滾而流。
“少爺,我們要繼續派人去中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