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侍想掙紮,但是他的內氣被封,整個人也被帶子捆在了一張結實的椅子上,他此時和一個普通人沒太大差彆,如何能掙脫得開。
他唯有眼睜睜的看著秦陽將一針管的液體直接注射入了他的胳膊。
秦陽抽出注射器,走到了零侍的對麵椅子上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零侍。
零侍心中湧上幾分恐慌,人類的恐懼大多源於未知,對未來的未知,對事物的未知,如果秦陽拿出鞭子抽打他或者用一些酷刑折磨他,他反而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他不知道秦陽到底把什麼東西注射進了他身體,也不知道這藥水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效果。
他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多久,莫名的疼痛,忽然的出現。
這些疼痛是從身體裡傳來,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傳來,這疼痛遍布全身,遍布五臟六腑。
像針刺,像火燒,像膨脹,像撕裂……
無法形容的痛楚,從全身每一處湧進他的大腦,讓他有著一種昏厥的感覺,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果能暈過去或許反而是一種幸福,可惜那如同波浪一般不斷侵襲而來的疼痛,就像是把他的身體一次一次的撕碎。
汗水瞬間從零侍渾身的毛孔中向著外滲出,他在椅子上努力的掙紮著,渾身的青筋暴起,就像是一條條潛藏在皮膚下的蚯蚓在蠕動一般,給人一種可怖的感覺。
莫羽看著不斷掙紮的零侍,也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秦陽輕聲解釋道:“是一種專門用來逼供讓人說真話的藥水,簡單的說便是要先摧毀人的理智,讓人的神智陷入一種接近昏迷的奇特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下,人是沒有辦法組織自己思維的,自然也就無法去說謊話。”
莫羽了解的點頭:“用痛苦摧毀人的理智?”
“大概是吧,也算是一種持續的消耗,人的理智本身就是一種很神奇的情緒,有的人很脆弱,有的是卻似乎比鋼鐵更堅固,這又牽涉信念和堅持,不過在這種藥物之下,人崩潰是早遲的事情。”
莫羽嗯了一聲,臉上倒是沒什麼憐憫的神色:“總歸比萬鼠吞噬仁慈太多了,我們需要等多久?”
秦陽眼睛仔細的觀察著零侍的狀態,輕聲回答:“他雖然實力很強,但是終究沒有經過這方麵的特訓,我想也就幾分鐘時間吧,這種藥物很霸道,哪怕受過最嚴格特訓的人,也很難抵擋得住這種藥物的威力。”
莫羽背起雙手,靜靜的注視著在椅子上扭曲的零侍,靜靜的等待著。
過了大約十分鐘,零侍整個人已經仿佛都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所浸透,他耷拉著腦袋,麵容扭曲,眼光卻已經變得很迷茫。
秦陽拿出自己手機,開啟了錄像模式,對準了零侍。
“零侍,你的名字是什麼?”
零侍茫然的開口:“趙良棟。”
秦陽繼續詢問道:“趙良棟三個字怎麼寫的?”
零侍整個人精神都是恍惚的,就好像是在夢遊一般,輕聲回答道:“趙錢孫李的趙,良好的良,棟梁的棟。”
秦陽不急不緩的繼續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日本的?”
“昨天。”
“你一個人嗎?”
“不是。”
“還有誰?”
“團長。”
“黑手的團長嗎?”
“是的。”
“團長就是零號嗎?”
“是的。”
“你知道團長的名字嗎?”
“知道。”
“團長的名字是什麼?”
“陸……陸……陸濤。”
零侍說到黑手團長名字時,神情無比的猙獰,仿佛是在經曆無窮無儘的掙紮,但是終究還是吐露出來了答案。
陸濤?
秦陽轉頭看向旁邊的莫羽,希望從他臉上看到一些神色,但是秦陽有些失望,莫羽皺著眉頭,似乎對這個陸濤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