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之本楓想要移開視線,她垂下睫毛,慢慢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後已經一片清明。
手塚彩菜拍著胸口走過來,一臉擔心地上下摸了摸木之本楓才確定她沒事,皺著眉頭說:“都怪我,我就不該帶你出來。”
木之本楓調整情緒,拍著阿姨的後背安慰說:“沒關係啊,是我拉著阿姨出來的嘛。”
手塚彩菜沒放下愧疚,又拉著木之本楓說了半天話,等手塚國光和目暮十三結束對話走過來後才閉上嘴。
手塚國光沒看母親,他知道母親已經足夠愧疚,再看她估計今天晚上就睡不著覺了。手塚國光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一遍木之本楓,再次確認她沒事後才點點頭,“走吧,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嗎?木之本楓下意識想起了前段時間月城雪兔和安室透對於送自己回家的爭論,她抬眼看過去,安室透還在死死地盯著她。
好像看到了期待。
哦,我眼睛瘸了,看不到。
木之本楓冷漠地收回視線,對著手塚國光笑了笑:“走吧。”
目暮十三還想說話,木之本楓搖搖頭說:“我沒關係的,也不需要去做筆錄吧?不需要的話我那就回去了。”
目暮十三尷尬地點點頭,木之本楓也點點頭,和手塚國光一起把手塚彩菜送到門口,又說了兩句話才一同離開。
木之本楓能感受到後麵一直跟著她的注視視線。
有點爽。她忍不住心底陰暗的想法。
原來傷害人可以這麼爽。
……
“那是誰?”
木之本楓倒吸了一口涼氣,古古怪怪地盯著手塚國光。
手塚國光開車的手穩穩的,早就習慣被木之本楓用各種眼神盯著的他眼睛都沒動一下,“怎麼了?”
“嗯……國光你知道嗎?我最近一直被問他是誰。”
準確來說,這個“他”還可以指很多人。細數一下,被月城雪兔問安室透是誰,被小田枝子問安室透是誰,被幸村精市問安室透是誰,被安室透問幸村精市是誰,再加上今天被安室透用眼神問手塚國光是誰,以及現在在車上被手塚國光問安室透是誰……好吧,其實都是圍繞著安室透發問的。
怎麼說呢,冷不丁還有種她是海王的感覺,要不是她真就沒談過戀愛也沒養過魚,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海王了。
手塚國光抽空瞥了一眼,果然看到木之本楓又不知道盯著什麼在發呆,兩眼空空的,就說:“行了,我知道了。”
木之本楓回神,“啊?你知道什麼?”
“我不同意。”
嘶,你們真的恐怖如斯,打網球真的需要動腦子啊,一個個的都這麼聰明。這麼輕易就能被猜出來的話,該不會這就是安室透回頭的原因吧?藏不住,所以不藏了,正好還能執行組織的任務。木之本楓撇撇嘴,熟門熟路地從前麵的儲物盒裡掏出她之前放在裡麵的小鏡子,對著鏡子整理頭發,一句話都不說。
但手塚國光顯然並不想這麼就放過她,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手塚國光側過頭,認真地看著木之本楓,認真地說:“我不同意。”
“啊咧?”
不是,我說過我同意嗎?你不同意什麼啊?
***
“所以說,小楓身邊真的出現男人了,還是出現了兩個?”
回去後,安室透思來想去,還是給諸伏景光打了電話,簡單敘述了最近發生的事。
安室透無聲點頭。
“而且她還不理你了?”
安室透繼續無聲點頭。
諸伏景光的聲音是轉成電信號傳到安室透的手機裡都能清楚聽到的笑意,“Zero,你活該。”
安室透的喉嚨中發出無奈的聲音,他直接向後一仰,躺倒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