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寧出事以後,嚴師兄跟變了個人一樣,現在都恨死她了。不僅將她辭退,收回了曾經對她的幫助,還將羅媛凝一家得罪嚴家和齊家的消息放出去。羅媛凝這段時間門到處投簡曆,也極力地在找機會救妹妹出來。不過現在在帝都範圍內,已經沒幾家律所願意收羅媛凝。
羅媛凝心裡憋得難受,想說話:“周醫生,是這樣的……”
周黎安卻直接打斷了她的開口:“抱歉,已經很晚了。我需要休息,先走了。”
時間門已經到淩晨四點,周黎安要趕明天早點的飛機。他的素質和涵養到這裡已經全部宣布告罄,轉身就離開了病房。
周黎安一邊往外走,一邊給公館的司機打電話,讓他立即過來接他。
疲勞駕駛容易出事,他放棄自己開車。
“哎哎等等!等等,周醫生,我忽然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胸口有點喘不過來氣。可能短期內沒檢查出來,後期可能會有彆的問題。我需要加一下你的聯係方式!”
羅媛凝來不及穿鞋追出來,剛衝出走廊,周黎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電梯裡。
周黎安心情不好,司機接到他都有點戰戰兢兢的。雖然周黎安情緒差的時候很少會遷怒工作人員,但頂頭BOSS沒有好臉色,下麵人做事都得小心。
“周先生,去哪裡?”顧笙不在帝都這段時間門,周黎安要麼在雲水公館要麼在老宅。
“去頤和路。”頤和路是顧笙的公寓。
司機雖然從來沒在顧笙的麵前露過臉,但周黎安身邊的工作人員都知道頤和路的地址。司機把周黎安送到小區門口,還沒下車開門,後排的周黎安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身上緊繃的氣息瞬間門就跟冰化了似的舒緩開來。
是顧笙發來的視頻。一點開,一張糊滿了綠色糊糊的鬼臉。
顧笙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毛巾包發和一張綠不拉幾的臉,鼻孔朝天的朝他翻白眼。淩晨三點的電話沒接到,但顧笙早起做造型,看到了未接來電:“你是不是不怕猝死啊周黎安?天天半夜不睡覺,淩晨三四點的蹦躂?這都幾點了,你還沒睡覺?周黎安你是不是陽間門的日子活夠了,想提前打入地府?”
周黎安懶懶地靠在車座上,笑起來:“顧氏笙笙你現在了不得啊,假槍夾棍的嘲諷我?”
“咋地?你還不能嘲諷是嗎?”
助理拆掉了顧笙的頭發,拿了吹風機在後麵呼呼吹。顧笙一大早的吃早餐,吃得極其痛苦。她最近演到了重傷消瘦的情節,需要保持消瘦的形象。顧笙精益求精,最近在節食,“你做賊去了嗎?瞧你這一雙墓裡埋了三千年的鬼樣子,你變醜了周黎安!”
“你可不能變醜啊,”顧笙在那邊鬼死鬼叫的,“你變醜了就配不上我了!”
周黎安:“……”
車上優哉遊哉的人慢慢坐直了身體,眼睛就微微眯起來。司機悄咪咪地透過後視鏡去瞥他的臉色,本以為一向脾氣不好的周黎安會發火,結果他默默地忍了。
司機默默屏住了呼吸,猶豫地下車開了車門。
周黎安盯著她,注意到顧笙手裡捏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吃的,黑乎乎的一團。塞一口到嘴裡,衣服魂都要飛出去了的死表情:“你在吃什麼?”
“捷森麵包。”顧笙表情苦得跟小白菜似的。
周黎安給司機做了個手勢,讓他明早八點來接:“……那是什麼麵包?”
“是那種吃一口,你就能體會到歐洲多個國家的農民為什麼要革命為什麼要砍掉皇帝的頭的麵包。”顧笙可算是找到吐槽對象了,恨不得把這段時間門對捷森麵包的怨恨全部發泄出來,“你知道嗎周黎安?這種麵包,大列巴在它麵前就是弟弟。”
顧笙好久沒跟人吐槽了,話特彆密:“吃一口捷森麵包,就仿佛吃進去一張被渾身肥肉的裸男不開空調睡了一個夏天浸滿汗液不洗然後卷吧卷吧放進櫃子裡再密封保存兩個月的涼席。嘴巴含著它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魂穿到帝都野生動物園的黑猩猩窩,正含著它那扣完屁股還沒洗的手指頭……”
嘰嘰喳喳的,周黎安也不嫌吵,靜靜地聽顧笙聲淚俱下:“你天天吃盒飯吃食堂,根本不知道我這一周是怎麼過來的嗎!”
“我也不是天天吃盒飯食堂,偶爾訂私廚……”
周黎安幽幽的插一刀,但顧笙根本不聽。
“我現在覺得食堂的飯也不是那麼難吃了。”顧笙歇斯底裡地哭訴:“每次吃它的時候我就想著你的臉。你的臉就是我吃它的動力。所以你一定要維護好你的臉,我不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看到你年華老去的鬼樣子。”
周黎安:“……”
……欠揍,但又沒那麼欠。
莫名有點詭異的高興的周黎安矜持地說:“我還不知道這張臉對你這麼管用。”
“那可不,”顧笙又吃了一口,表情扭曲地說,“我就想哪天你過來跟我一起吃。要是親眼看到你那張臉扭曲的樣子,一定會拍下來給你做表情包。”
周黎安:“……”
煩躁的心情一掃而空,被另一種‘想打人,欲罵又止’的心情取代。周黎安看著對麵好久,親眼目睹顧笙吃完了拳頭那麼大的一塊麵包,忽然笑了一聲:“……也行,彆急。”
周黎安進了浴室,慢吞吞地解扣子。
視頻裡他鎖骨露出來,顧笙條件反射地將手機給扣下去。身後助理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慢慢地替她頭發抹精油。顧笙再翻過來,視頻已經掛斷了。
“不要臉!亂發騷!”顧笙的臉有點紅,扭過頭看向助理。
助理眼神飄忽,然後給顧笙豎了個大拇指,“咱‘老板娘’真帥!美色認證。”
顧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