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街, 一個被知情的世人刻意回避、有心無視的混亂之地。
自存在起至今, 有多久的曆史已不可考, 有且僅知它容納世界一切的汙穢,也衍生人間極致的惡意。
這是被人類拋棄的流放之地, 也是“不被需要”之物的荒蕪之所。律法不存,強者製定規則;道德不再, 武力決斷紛爭。
在流星街成長的人, 永遠無法融入正常的社會。
而正常的社會, 也永遠彆妄想改變流星街的人。
心照不宣的一點,已是約定俗成的規矩。對此看破不說破, 顧全彼此的顏麵, 是流星街和外界唯一的默契。
隻是,在一個普通的日子裡,一個普通的禿頭披風男來到了流星街。
上帝說要有光, 於是禿頭的反光來了。
埼玉說要有網, 於是長老區的牆塌了。
“光頭強”埼玉來到了流星街東部的長老區, 並“借用了”該區唯一的網點。
可他才剛打開漂流瓶, 尚來不及打下一個字,就遭到了幾百名念能力者的圍攻。
埼玉抬手,提出合理訴求:“先等……”我發完信息,額?
“喝哈——”具現化係念力者凝出一根長矛, 凶狠刺向埼玉的咽喉。
這一擊又快又狠, 衝著要害而來, 是完全不給人留命的架勢。
饒是同等級的念能力者碰上, 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偏生這落在埼玉眼中就像是……小娃娃舉著狗尾巴草慢騰騰地戳過來,想給他的脖子撓癢癢==
他非但不慌,甚至還有閒心瞅瞅後邊一大串的打手,再數數“對手”臉上有多少個雀斑。
最後才開始思考,自己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做到高效又不會失控地解決一群人類?
伴隨著光頭的反光,埼玉靈光一現,露出了憨厚如老實人的笑容。
他舉起了手,變拳為掌。像是扇開蒼蠅一樣,輕輕的朝“對手”的臉上扇去——
啪!一擊命中!
“對手”立刻化作了天邊的流星,消失在他麵前。
埼玉仰頭望天,喃喃道:“太重了嗎?”
還來不及感慨完,第二個“對手”衝了上來。
埼玉一頓,頃刻福至心靈。他像是化作了鬼畜“耳光俠”,以一把溫柔至極的“撫摸”終結了第二場戰鬥。
之後,“啪”似乎成為了一種新式搖滾。
每當一個拍子響起,就會有一顆流星出現在天際。
初始,埼玉是單手扇巴掌。
手心扇完一人的左臉,手背還能扇另一個的右臉。
可由於來者實在太多,他隻能雙手齊出,像是演奏交響樂的指揮家一樣,抬手、交叉、揮舞、扇動!
白色的披風在他身後獵獵作響,搭配那聖光普照的光頭,粗看猶如佛陀降世,正在慈悲地超度萬民。
此刻的埼玉,渾身抖得富有節奏感,哪怕搭配一首“克羅地亞狂想曲”都能完美踩點,且還充滿了燃向的激情!
念力者為了捍衛流星街慘遭挨打,光頭強為了順利發信息猛扇耳光。
當萬千“流星”劃過天空,混合著從天而降的口水、假牙、頭發和血沫,這無法言喻的喪病場景,最終成了這一代流星街兒童心中永恒的陰影==
埼玉以“扇你三千遍”的強勢打下了長老區,達成了“垃圾之王”的世界成就,並獲得“光頭強”這個出自流星街的唯一稱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戰敗人員艱難地爬回長老區,用仇恨的目光注視著他,並質問他到底想在流星街得到什麼時——
埼玉撓了撓臉,說道:“啊,確實有想要的東西。”
戰敗人員冷笑:“您想要什麼?”
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想來入駐流星街?竟然遣出了這種怪物!
埼玉:“請問哪裡能給手機充電啊?”
戰敗人員:……
埼玉舉起手機,將黑屏亮給鼻青臉腫的他們看:“我隻是想充個電,發個信息而已。”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流星街。
這個被打的理由,實在是太讓人憋屈了==
……
在遙遠的友克鑫,普通大學生餘星彌壓根不知道瓶友來找她麵基了。
彼時,餘星彌為了認真對待期末考而“閉關鎖機”,除卻給室友打幾個必要的電話,全然沒有半點打開漂流瓶的念頭。
她結結實實地複習了三天,整整齊齊地準備好物品,正打算安安穩穩地度過考試。
卻不料……
在走向考場的半途中,遇到了一個銀白頭發、湛藍貓眼的帥氣男孩。
隻見他攔在她身前,單手插兜,另一手夾著一塊滑板。穿著天藍色的短袖,亮白色的五分褲,踩著雙藍白相間的球鞋。
有風吹來,揚起他炸呼的發,輕輕搖曳。
男孩抬眼注視著餘星彌,下巴微揚,表情很酷,語氣很拽:“喂,你就是‘餘星彌’對吧?”
真人比照片更漂亮……
難道,他那個可怕的大哥真是看中了她的臉?
餘星彌一愣:“請問你是?”
“我是奇犽。”
奇犽提著滑板,從陰影中走來:“好不容易甩掉柯特那家夥……嘖,你聽好了,我的時間不多,接下來的話我隻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