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 肱二頭肌水手服, 強壯大腿平底褲;睜開眼,集齊變態六人組,就能召喚七龍珠。
他們衣冠楚楚, 在月光下裙擺飛舞。整齊地撅起誘人的臀部, 衝著她挺出兄貴的圓弧。
超度, 超度,我佛不渡黃賭毒==
夢魘五分鐘, 崩潰十小時。
精神汙染之嚴重, 遠超餘星彌的想象。
打從天亮之後, 她就克製不住自己的眼神, 時不時溜到“露米”的身上。
順著室友光滑飽滿的額頭一路往下,掃過“她”高挺的鼻梁與粉色的薄唇,跨過修長脖頸與性感鎖骨, 再……
長袖擋住了胳膊,長裙遮住了腿腳。
除了一雙秀氣的手, 餘星彌隻能瞧見“露米”穿著卡其色的平底鞋, 以及半遮半掩之下,那一截纖細的腳腕。
怎麼看, 都不像是……
伊路米作為殺手,對彆人的視線自然很敏感。餘星彌反常地特彆關注他, 令他在好奇的同時, 也升起了一絲警惕心。
他單手托腮, 大方地任由她打量, 冷不丁開口:“在看什麼?”
餘星彌本能地回答:“看你的身材。”
伊路米:……
偷看被抓包,餘星彌也不尷尬。
半年室友情,哪有行不行。雖然她們換衣服時都習慣放下簾子,但女生之間互看身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伊路米保持著麵癱臉,一邊給餘星彌戳了“流氓”的標簽,一邊非常坦誠地迎著她的目光,不閃不避。
“你覺得怎麼樣?”大少爺直言不諱。
餘星彌更坦誠:“遮著看不出來,我能摸一摸嗎?”
伊路米:……
一個敢說,一個還真敢接!
伊路米繼續給她戳上“色狼”的標簽,再清清冷冷地說道:“想摸可以,但要付錢。”就算你是“最優股”,可你想摸就摸,我豈不是虧大了?
餘星彌彆嘴:“真是的,大不了我讓你摸回來。”
伊路米:……
“成交。”
餘星彌的目標就倆,捏捏“露米”的胳膊,再摸摸“露米”的大腿。
無法,昨晚的噩夢印象深刻。就算經過共同體檢,她曉得“露米”是個女孩,可知道是一回事,要克服陰影是另一回事。
她需要伸手觸碰,將夢魘擊成泡影。
於是,餘星彌伸出手,隔著米色碎花的長袖,貼上伊路米的胳膊。她的手沿著胳膊下滑,觸感平整滑膩,完全沒有肌肉的質感。
她長出了一口氣。
就是個妹子嘛,果然夢都是反的!這大腿也不用摸了!
伊路米黑眸微動,抬手揉上胳膊,將偏離軌跡的念針揉回原位,歪頭問道:“好了嗎?那麼……現在該輪到我了。”
餘星彌昂首挺胸:“來吧!”
伊路米伸出手,修長的五指穿過她漆黑的發,將它們通通撥到她的耳後。食指沿著餘星彌的下顎線輕滑,溫熱的掌心貼上她的臉。
他注視著她,她回望著他。
他的大拇指捂熱她的眼角,他的手托著她的臉孔。輕輕地、輕輕地收攏,讓那還有點嬰兒肥的小肉,從指縫中滲出。
不知是他的力道重了,還是手心的溫度燙了。伊路米看見餘星彌的臉頰泛紅,唇瓣微張,僵硬地坐在位子上,隻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她怎麼了?
為什麼呼吸有點急促,脖頸上的動脈還搏動得有些快呢?
熱嗎?
第一次摸餘星彌的臉,伊路米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同時,他非常耿直地說出了這個念頭:“我以為你的臉皮很厚,沒想到還是很軟的。”
餘星彌:……
這是什麼見鬼的“鋼鐵直男”式硬核感慨?
她發現了。
大小姐作為一個中性大美人,雖然能像漢子一樣撩妹,撩得人不要不要的,但“她”的撩妹技術永遠死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
襠雞立斷的西索著實安分起來,黴運纏身的旅團總算告辭遠去。
身邊沒了虎視眈眈的果農和心懷不善的蜘蛛後,伊路米才稍稍放鬆了防備,準備回一趟揍敵客,處理一些瑣事。
比如,他明明隱瞞得很好,各方麵做得滴水不漏。可,從未特彆關注過餘星彌的父母,為何突兀地盯上了她?
比如,他同餘星彌因各自的觀念差異起了“衝突”,在誰也說服不了誰的情況下,需要分開一段時間進行冷處理。
再比如……
他必須放下私心,卸掉所有外因,去思考“餘星彌”對他究竟影響到哪種程度了?
伊路米很確定,從小到大以來,他頭一次對殺人接單之外的事物投注如此多的心思,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還不確定未來有沒有回報。
父親席巴曾教育過他:“如果不能確定百分百成功,就彆讓任何人看見你的能力。”
殺人如此,投資也是一樣。
如果不能確定百分百成功,那他所有的投入算得了什麼?
可偏偏,他一頭紮進了名為“餘星彌”的無底洞。
伊路米甚至不確定,假如餘星彌失去了武力值,退化為真正的普通人,那麼他……在能百分百殺死她的情況下,願不願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