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基者,鍵盤俠也。少時嘗被兄抽打, 輟鍵之桌上, 悵恨久之, 曰:“苟上網,必噴之。”
長兄聽而應曰:“拔你網線, 何能耐也。”
糜基太息曰:“嗟乎!現充安知肥宅之誌哉!”
時年一月, 枯枯機大普天下, 百餘人屯獵人考場。奇犽先發視頻,糜基後來居上。恰長兄不在, 房門已關,一切言行, 均隔屏幕。
糜基謀曰:“今噴亦死,不噴也會死。同死,噴個爽可乎?”
遂噴之!
天不生我糜基·揍敵客, 鍵道萬古如長夜!網絡興,鍵盤王。皆為揍敵客,長兄與三弟寧有種乎?鍵來!
被桀諾爺爺掛著吊打的糜基如是想==
飛坦者,蜘蛛俠也。嘗與西索結怨,棄教程之地上,憤恨久之,曰:“非隊友, 必斬之!”
西索笑而答曰:“摁住你頭, 手短何能及也。”
飛坦怒發衝冠:“匹夫!變態安知強盜之誌哉!”
是夜亥時, 脫衣舞大奪眼球, 鋼管舞驚豔群雄。西索先行通關,伊路米再度合格。逢編號已中,燈光到位,眾目睽睽,時不可待。
飛坦謀曰:“今跳出醜,不跳亦出醜。同醜,跳個痛可乎?”
遂跳之!
天不生我飛坦·博通,舞道萬古如長夜!西索過,路米走。皆為舞林高手,這倆狗比寧有種乎?傘來!
殺氣騰騰站在舞台上的飛坦如是想==
千挑萬選的肅殺BGM響起,飛坦單手執傘——開念,放肆渲染整個空間。火花,刹那劃過指尖。一眨眼,那腳步交錯踩著點。
他擰下傘柄的按鍵,像開了殺戒。
釋放本性千萬重的嗜血,正演繹無窮的惡念。聽所有驚呼起伏在腳下麵,令人類的恐懼再現,被玩弄掌間。
旋轉跳躍,他眯起眼。喧囂看不見,還抽出了劍。燈光、人影,它連成片。
模糊了視線,旅團的節操沒有底線!
飛坦終究是飛坦,他認真想贏,多半不會輸。重金屬音樂,電吉他瘋狂,仿佛賽車急轉彎的跨度,危險得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他不會跳舞是真,但飛坦能將自己的優勢發揮到最大。
武力與陽剛的糅雜,生生將他一米六的身高,暴漲成兩米八的氣場!
曲終收劍,樂落束傘。
飛坦的氣息半點不亂,殺意如潮水褪去,收斂得點滴不露。隻一雙斜飛細長的眼橫掃台下,看眾人瑟瑟發抖。
嗬,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效果!
一群戰五渣被嚇破了膽,等他過關之後,這場考試也意味著結束。他再也不必浪費時間,像傻瓜一樣“乖乖”坐在這裡。
飛坦看見了,看見那穿著綠衣的臭小子,所謂“金·富力士”的兒子,牙關緊咬地盯著他,額頭冷汗直冒。
飛坦瞧見了,瞧見那白發藍眼的死小子,所謂“席巴·揍敵客”的兒子,眼神空洞、大汗淋漓,一副不堪重負的模樣。
對,沒錯!
就這樣,好好感謝你們的姓氏,我不殺你們,是我僅剩的大度和仁慈,嗬!
這場獵人考試,該結束了……
飛坦下巴微揚,卻在下一秒,筆直地對上了餘星彌“小老弟,你怎麼肥四”的乾架眼神。這種,像是毀掉她全盤計劃後,馬上要挨打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本能地,他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但見餘星彌白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兩根紅綢。掏出萬能(?)的文具袋,從裡頭掏出所有的黑水筆、鉛筆以及膠帶紙。
黑水筆準備了三支,2B鉛筆也準備了三支。餘星彌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會將它們用在這地方。
當史黛絲緩了片刻,回神開始點評飛坦的“舞蹈”時,她手速飛快地將黑水筆、鉛筆都拚成等邊三角形,扯下膠帶紙栓好節點,綁實!
伊路米偏過頭:“星彌在乾什麼?”
“做扇子……”餘星彌撈過紅綢,找好角度,飛快地繃在“等邊三角形”上,“勉強能用吧,雖然質量特彆廢。”
“做扇子是因為熱嗎?”
“不,是為了跳舞。”
她不知道飛坦搞了什麼鳥事,可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小傑的恐慌。甚至,能感受到大部分考生的不安。
如果把飛坦當作“魔獸”看待,餘星彌大抵能猜到他做了什麼。
或許是立下馬威,或許是氣勢恐嚇,或許是……
這可不行。
酷拉皮卡是她的朋友,他唯一想達成的目標,是成為獵人。小傑是她喜歡的孩子,他心心念念的東西,是拿到獵人執照。
雷歐力是剛認識的朋友,而他的願望是考出獵人,成為醫生,救治需要幫助的人。
他們為了各自的目標,在舞蹈室準備了很久很久……假如獵人考試是對頂尖分子的一次“篩選”,她還真不希望他們落選。
輸在這一場,一切要從頭。可在人類的一生中,或許隻會勇敢這麼一次。
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太多太多的初衷。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