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西索對他說:“小伊~~我給你做個人工呼吸吧~~”
那麼天涼了, 西索也該破產了。
如果庫洛洛對他說:“伊路米, 我讓派克給你做個人工呼吸。”
那麼過年了,蜘蛛網也該打掃了。
如果基裘媽媽對他說:“媽媽的伊路米,有108位相親對象準備輪流給你做人工呼吸!”
那麼, 媽媽, 你將永遠失去你的伊路米。
同一句話從不同人嘴裡冒出來, 意義就變得完全不同。
當餘星彌說“我給你做人工呼吸”時,伊路米沒有任何抵觸、排斥的情緒。甚至, 還上漲了那麼一咪咪的期待值。
隻是, 他低估了餘星彌的中規中矩, 忘記了她是個恪守規則的人。
搶救溺水者, 第一時間就是做“人工呼吸”嗎?
不, 不是。
首先該做的是將溺水者救上岸,解開衣衫、除去外套, 再把雙手交疊放在對方的胸口, 做心肺複蘇的按壓運動。
“露米,醒醒!”
“媽呀心肺複蘇一組做幾個啊?算了,不管了,先搶救!”
情急之下,餘星彌完全忘記了七秀回血技能。她二話不說探上伊路米的領口, 撕拉一聲將上衣扯成兩半,露出底下那件熟悉的男款背心。
伊路米:……
餘星彌的手落上他的心口——大少爺終於意識到, 不僅基裘媽媽將永遠地失去她的伊路米, 整座枯枯戮山也將永遠地失去最靚的貓貓。
他分分鐘睜開了眼睛:“星彌。”
餘星彌呆滯:“誒……”
他緩緩起身, 撚著一枚釘子,張開雙手擁她入懷:“抱歉,嚇到你了。我隻是想把身上沾的味道衝乾淨,沒想到被你誤會了。”
伊路米抱著她,黑洞般的貓眼注視著後方。右手輕輕一揮,一枚長釘破空而去,精準無比地將一杆瞄準他的狙//擊//槍釘碎!
叢林裡,傳來一聲短促的女音悶哼。
餘星彌反手抱緊伊路米,抓起一塊石頭,抱怨道:“以後彆開這種玩笑也彆惡作劇了,我會生氣的!明白嗎?”
她直勾勾地盯著林間,左手輕輕一拋,石頭勢如破竹而出,準確地打歪了一杆刺來的長矛,震得對方手臂發麻!
密林裡,傳來大漢輕嘶的抽氣聲。
隻有河岸邊,兩人彼此相擁、歲月靜好。
餘星彌:“我好像聽見林間有動靜,咱們去看看,是不是有人中暑了!”
伊路米:“嗯,我聽見那邊也有動靜,或許是有人突發疾病了。”
二人達成共識,立刻“質壁分離”往各自的方向走去。
伊路米順著血跡找到了80號持槍禦姐,五指成爪,平靜地威脅道:“我姓‘揍敵客’哦。”
禦姐:……
道理我都懂,你一個揍敵客為什麼要轉型當獵人?
禦姐不甘不願地交出號碼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揍敵客是業界第一的殺手。你,如果你真是揍敵客,為什麼選擇當獵人?”
伊路米歪歪頭:“你的問題真奇怪,難道你會拒絕領兩份工資和補貼嗎?我還要包養一個人,很缺錢的。”
禦姐:……
“對了,你有想殺的人嗎?我可以給你打9.99折,記得向揍敵客下單。”
“我們會迅速發貨,包你滿意,記得事後給五星好評。”
禦姐:……
她感覺自己要重新認識“揍敵客”這個姓氏了==
餘星彌沿著氣味找到了371號持矛大漢,她掏出一塊直尺,微笑道:“信不信我把你頭打歪哦!”
勾四:……
道理我都懂,你一個大學生憑什麼能變得這麼強?
勾四不得不交出號碼牌:“你比我強,我認輸。隻是,有一個疑惑……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可以變得如此強大?”
餘星彌歪歪頭:“自從我做完了300套真題卷,我就強到走火入魔了。你,值得擁有。”
勾四:……
“對了,大叔你有社交賬號嗎?我這兒還有沒做完的九百套真題,你要嗎?”
“我給你講,獵人考試遲早會有筆試。”
勾四:……
他感覺自己要重新認識“獵人考試”了==
兩分鐘後,餘星彌和伊路米在河岸邊集合,他們攤開手中的號碼牌,異口同聲道:“這是你的目標嗎?”
停頓片刻,總感覺直白說話好像缺乏了某種“神聖の儀式感”——
餘星彌認真道:“我救了一名中暑的考生,他非常感動,就把號碼牌給我了。”
伊路米棒讀道:“我救了一個中毒的女人,不想做白工,就搶了她的號碼牌。”
餘星彌:……
走完流程,伊路米湊齊了號碼牌,得到6分。餘星彌拿了張80號,湊到了4分。
“露米,你接下來有什麼安排?”餘星彌問道,“距離考試結束有一周的時間,你是跟著我一起行動,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
私心中,她是希望二人一起行動,這樣,方便她照顧“她”。
但,她要狩獵,要追蹤奇犽,要防著“人麵蜘蛛”和西索胡來,還要瞅瞅小傑安不安全。要是露米跟著,或許有些不合適。
畢竟,她偶爾做的事,對於人類而言非常危險。
伊路米搖頭:“我已經找好了躲藏的地方,不用擔心我的食物和水源。如果星彌湊足了分數,想來找我……”
“也一定能找到,對吧?”
“所以,分彆也沒什麼。”
要是餘星彌真打算帶他行動,絕不會試探他的安排,反而應該脫口而出“露米,接下來要是沒什麼事,我就跟你一起行動吧”的台詞。
伊路米很了解,雖然餘星彌日常尊重個人意願,但更多的時候,她習慣直接下命令做一些霸道的事情。
偏偏,她用詞妥帖,語氣溫柔,有些話聽著跟無理取鬨的撒嬌一樣。除非是處得久,否則還真覺察不到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