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律偷偷的深吸了好幾口氣, 方才壓抑下心中的憋屈。
但嘴上卻還是難掩酸澀感,隻故意裝作開玩笑的樣子,衝著顧衍之開口道:“是是是,你顧大統領威風極了!”
“瞧你說的, 這一切,還不都是皇上的看重!”
顧衍之輕輕笑了一記, 目光落在了蕭言律身上, 又是笑道:“你今日彆告訴隻是來尋我玩耍的, 無事不登八寶殿, 你今日尋我, 有何事?”
蕭言律聞言, 隻輕笑說了一句:“瞧你這話說的, 沒事兒,我就不能來尋你說說話……”
“少來這一套, 有話快說, 沒話你便自便了,我這裡事情忙著呢!”
顧衍之隻做不耐煩的樣子,話語之間又仿佛是帶著玩笑的意思。
而蕭言律這才訕訕一笑,隻衝著顧衍之輕笑道:“倒不是真無事, 就是……你也知曉父皇向來重視你, 有個事情,還需要你替我到父皇跟前去說說情!”
“何事?”
顧衍之拿起變溫了的茶,往嘴裡鬆了一口,饒有興趣的看向蕭言律。
蕭言律麵上有些窘迫, 卻還是勉強笑著開口道:“那個……你瞧我也老大不小了,你都娶妻了,我雖與張家小姐訂了親事,但婚期卻是放在後年,實在是有些太晚了!”
顧衍之擱下了杯子,抬頭看向蕭言律,麵上隻取笑道:“感情你是迫不及待想要成親了,可是這親事當初貴妃娘娘與張家商定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現下反悔,是否不太好?”
蕭言律聞言心中微微一滯,他何嘗不知這出爾反爾不好,可當初他和顧貴妃二人,就是想將婚期提早一些,唯獨張家,嘴上一直說著舍不得女兒,硬是將婚期往後挪了挪。
當時……雖是皇室求娶,但蕭言律與顧貴妃二人自個兒也有些私心,也急於求成這樁親事,便硬著頭皮答應了。
畢竟,能夠娶到張家小姐,平添張家一份勢力,那可比其他的事情重要多了。
原本蕭言律也以為自己是能夠等下去的,可誰知道,形式趕不上變化,如今因為他未成親,遲遲不能入朝做事,隻做著一個空頭的王爺。
又因為自己婚期在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皇的潛邸,竟然被賞賜給了顧衍之……
誰知道接下來,他還會因此而錯過什麼。
不僅蕭言律自己坐不住了,便是顧貴妃,也是有些坐不住了。
張家送去的禮,最後是顧貴妃所出,但張家態度曖昧,禮是收下了,對於提早婚期一事,卻始終不願鬆口。
蕭言律原本是想說動張家小姐,可奈何張家禮教森嚴,他私底下根本找不到機會與張家小姐單獨相處。
顧貴妃自然也能夠硬下命令,讓婚期提前,可如此便不是與張家結親,反倒有結仇的意思。
蕭言律貪心,既想要早日成親能夠步入朝堂,掌管權勢,可又舍不下張家這份助力,左思右想,便是想讓皇帝鬆口賜婚。
如此,即使張家仍有幾分不情願,也隻能夠依旨照辦,甚至也不敢來怪罪他們這頭。
而求情之人,蕭言律左思右想,便是想到了顧衍之。
所以一大早,他便來了禁軍校場,就這麼等著顧衍之的出現。
蕭言律想了想,隻衝著顧衍之解釋道:“這張家小姐,早已及笄成年,母妃是希望我能夠早日成家立業的,更何況,你如今溫香暖玉在懷,自是不會知曉我這孤家寡人的苦仇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替你求情是可以,但這事兒,姑母是知曉的嗎?”
顧衍之麵上似是沉思,終於下定決定衝著蕭言律開口問了一句,而蕭言律聞言,連忙笑著開口道:“母親自是希望我能夠早日成親生子的!今日我過來尋你,也有母妃的意思!
“母妃都一把年紀了,你也希望她能夠早日含飴弄孫吧!”
蕭言律玩笑似得說了一句。
顧衍之也配合的露出了笑容,仿佛是真的被蕭言律說笑了,他點了點頭。
這種求情這事,本就是怕夜長夢多,更怕回頭另有什麼變故。
蕭言律看著顧衍之答應了,趕緊推著他立刻進宮去皇上求情。
顧衍之隻做出一副由著蕭言律推搡的姿態,笑了笑,也當真隨著蕭言律進了宮。
這對表兄弟二人進了宮,人還未走到禦書房這頭,皇帝便收到了消息。
皇帝批閱完手上的基本奏折後,還笑著衝陳總管開口道:“這兩表兄弟,關係好的跟一個人似得,朕想著,隻怕是兩人出動,又想尋朕求些什麼事情吧!
皇帝正說著,門外便是傳來了求見聲。皇帝含笑衝著陳總管點了點頭,示意他傳二人進來。
陳總管麵上也是憋著笑,將人傳了進來。
蕭言律走在前頭,顧衍之稍慢半步,跟在蕭言律的身後,二人進了禦書房後,便是衝著皇帝行了一禮。
皇帝自是溫聲叫了起,便是衝著二人笑道:”你們兩兄弟進宮,尋朕可是有什麼事情?”
蕭言律聞言,立刻笑嘻嘻的衝著皇帝開口道:“父皇,我和表哥,便不能來看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