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甩手就走,眼角餘光瞥著後方,王悅終於沒有跟來。
清河心裡既慶幸,又失落。
慶幸的是借口吵架,和王悅一刀兩斷,這樣十二歲生日那天刺殺建始帝,即使橫生枝節,也不會連累王悅。
失落的是唯一的朋友沒有了,她將孤獨前行。
清河頓時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肩膀上,步子都放緩了,銅駱街,王記燒餅鋪第一爐胡餅出鍋了,香氣勾人,客人湧向燒餅鋪。
唯有食物能夠慰藉一下。清河像一條靈活的小魚兒,擠到前麵,習慣性的說道:“一個乳餅,一個髓餅!”
話音剛落,想起跟王悅已斷,遂改口,“一個乳餅就行了。”
“五個錢。”
清河摸向錢袋,腰間空空如也,錢袋不是啥時候被人偷了。
“小公子,我們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清河今日是男裝,如今正處於雌雄莫辯的年齡,能蒙混過關。
清河隻得悻悻走出店鋪,真是人要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走了幾步,麵前驀地出現一張乳餅,“給。”
清河側身一瞧,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小少年拿著兩張餅,嘴裡啃著一張髓餅,右手遞給她一張乳餅。
清河搖頭,“我沒有帶錢。”
小少年說道:“一張餅而已,不要錢。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騙吃騙喝的,送你了。”
小少年長的很好看,甚至比王悅還要秀氣一些,但是清河不相信這世上還有天上掉乳餅的好事,一定有詐!
清河回頭,果然看見王悅遠遠跟著她半條街!
還不走!王悅怕路上不安全,遠遠看她回河東公主府。
清河說道:“你去跟你小主人說,不要鬼鬼祟祟的跟蹤我了。”
“什麼小主人?什麼跟蹤?”小少年莫名其妙,“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清河懶得爭辯,自顧走自己的路。
“做好事都不領情,算了。” 小少年把乳餅施舍給路邊乞丐。
清河發現小少年一直在後麵,不耐煩了,“喂,不是要你彆跟著了嗎?”
小少年乳餅啃了一半,滿嘴的餅屑,沒好氣的說道:“這銅駱街是你家的?彆人不能走了?”
沒錯,銅駱街,洛陽城,甚至整個大晉,都是我們司馬家的。
清河不屑,“真能裝,你家小主人給你多少賞錢?等我回去,給你十倍,你彆跟了。”
小少年覺得被冒犯了,攔住去路,“這位小公子,我不曉得今天誰惹你了,但我絕對不是誰家的小奴婢。我要去延年裡,這裡是通往延年裡的必經之路。”
清河嗬嗬笑道:“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乳餅?我要去延年裡?你去延年裡作甚?那裡都是公主和親王府。”
延年裡也是貴裡,大晉皇族聚集地。
小少年取笑道:“你這個小公子真是井底之蛙,難道世上隻能有你一人喜歡吃乳餅,一人認識公主王爺了?彆人都不能?你是那個皇族的親戚?這般張狂無禮。”
清河不想和一個奴仆爭執,“讓開。”
小少年很是驕傲:“不讓,除非你向我道歉。”
清河往左,小少年就在左,清河往右,小少年伸出長臂驅趕,清河矮身,從小少年胳膊下鑽過去,小少年見她要走了,居然用腳勾她的小腿,將她絆倒。
眼看著要撲倒吃土,一直跟蹤的王悅趕到,拉住清河的手,將她扯到懷裡。
小少年敢用腳絆她,此人絕對不是王悅的手下。
王悅的胸膛很溫暖,清河驚魂未定,她指著肇事小少年,習慣性的委屈道:“王悅,他欺負我。”
王悅怒了,上去就是一拳,可是小少年明顯練過的,輕鬆避過,“是王悅?這小公子是你什麼親戚?嬌嬌怯怯像個姑娘。”
居然認識。
冬天的夜晚來的早,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借著街頭店鋪外燈籠微光,王悅定睛一瞧,“灌娘?”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