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宮變(1 / 2)

換女成鳳 暮蘭舟 8515 字 8個月前

東平郡公苟郗勝利, 班師回朝, 轟動洛陽城,甚至把他比作韓信和白起。

清河聽了,連連搖頭,“這是什麼比喻啊, 韓信和白起都是曠世名將,但是他們兩人的下場一個比一個慘,斬殺和賜死,不妥不妥。”

但是清河一個傀儡公主,沒什麼話語權,大家都高興的很,沒人聽她的,還是韓信、白起的亂叫。

大晉這幾年太亂了,人們需要製造出一個偶像般戰神的人物來鼓舞士氣,安慰自己, 大晉還可以搶救一下。

東海王給了一大堆封賞之後,還和苟郗結伴為兄弟!

須知苟郗出身平民, 東海王司馬越出生皇族,兩人地位天壤之彆,司馬越和苟郗成為結義兄弟,就是提升了苟家的門庭, 從平民一飛衝天, 成為名門望族。

苟郗感激涕零, 聲稱要為司馬越哥哥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

東海王高興啊,慶功宴喝得儘興,拍著苟郗的肩膀,表示我怎麼可能虧待你這個好弟弟呢,我封你為兗州刺史,把大晉最好的一個州給你。

苟郗大喜,從平民到封疆大吏,在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的晉朝何其珍貴?當年丞相孫秀出身寒族,就被歧視取笑至今,他這個平民真是太不容易了。

慶功宴結束,苟郗回府,東海王還算清醒,繼續處理堆積如山的國事。

皇宮裡,永嘉帝戰戰兢兢,周穆和諸葛玫,東海王說殺就殺了,不僅如此,連株連三族的刑法也一並說廢就廢,永嘉帝有些兔死狐悲,東海王掌控一切,有一天看他不順眼,是不是也就說廢就廢了?

永嘉帝很害怕,因為洛陽城流傳東海王毒殺惠帝的謠言,他也有份。弑君不可饒恕,他本想抹黑東海王,然後找機會發布勤王詔書召集人馬討伐東海王的,可是弘訓宮裡的羊皇後偏要和他作對,在惠帝的周年祭上澄清謠言,為東海王說話。

這個可惡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東海王查清楚真相,肯定會廢了我。

一旁梁皇後強打精神,安慰道:“陛下不用擔心,謠言這種東西沒頭沒尾的,查不到咱們這裡。”

以前羊獻容和惠帝夫妻真是最完美的傀儡帝後,隨波逐流,鐵打的帝後,流水的藩王。但是永嘉帝這對夫妻不甘心隻是當傀儡,他們想要掌握實權,都隻有二十四歲,年輕氣盛。

永嘉帝還是害怕,“不行,我們必須有所準備,應付將來東海王要動手,我們不能像弘訓宮的那位一樣當任人宰割的羔羊。”

永嘉帝瞧不起白癡哥哥,瞧不起木偶人羊皇後,覺得他們沒用,活該被欺負,他不想走大哥大嫂的老路。

梁皇後夫唱婦隨,“陛下想要怎麼做?妾身誓死追隨。”

永嘉帝腦子不太行,但是膽子大啊,說道:“東海王如此囂張,全因手下悍將苟郗善戰,苟郗能夠當東海王的狗,為何不能當我的狗?傳我的口諭,宣苟郗進宮,我要嘉獎他。”

苟郗剛從東海王舉辦的慶功宴回家,皇宮的天使又來傳召,苟郗本不想進宮麵聖,但是皇帝有召,他若不去,好像也不好。

苟郗思慮再三,換了朝服進宮。

苟郗進宮的時候,清河正好出宮,她盼呀盼,苟郗都回洛陽了,遲遲不見王悅,很是著急,決定出城迎接檀郎。

荀灌牽著兩匹馬在宮外等候,“我打聽清楚了,輜重營走的最慢,在後頭,王悅應該在輜重營裡。”

清河有些不安,“王悅去打仗,又不是管糧草的,為何在輜重營的隊伍裡?”

荀灌大大咧咧,“可能是受傷了,傷兵走的慢,又需要調養,所以和輜重營一個隊伍。”

清河心更懸了,立刻拍馬出城。

邙山下,清河望眼欲穿,終於看到了王悅!

王悅騎著一匹馬,單手握住韁繩控馬,左手用白布懸空吊在胸前,前臂纏了一道又一道的紗布,顯然是受傷了。

王悅的衣服皺巴巴的像醃了三年的鹹菜,臟到看不出到底沾了什麼汙漬,東一塊西一塊,像是小男童尿床了。

縱使如此,一張臉洗的乾乾淨淨,在一群灰頭土臉的傷兵中格外醒目,所以清河能夠從一眼忘不到頭的隊伍裡將王悅找出來。

他太好看了!

清河穿著男裝,此時也不顧什麼矜持了,拍馬衝過去,“王悅!”

聽到呼聲,王悅轉身過去,看到了清河,連忙跳下馬,走出隊伍。

兩人在皚皚白雪的邙山下相逢。

清河的手碰著王悅的傷臂,把她給心疼壞了。

王悅安慰她,“被砍了兩刀,傷了骨頭,軍醫用木板綁起來,說三個月骨頭就長合攏了,不要緊的。”

見清河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王悅又安慰她,“早就不疼了,我這次出征,立了功,很有收獲。”

一旁荀灌幫腔道:“我本來也要去出征的,我爹非說我年紀還小,不準去。王悅,我真羨慕你啊。”

荀灌還安慰清河,“習武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嘛,胳膊上的傷就是軍人的勳章,早晚都得挨刀。”

清河驀地攔腰抱住了王悅,將臉輕輕貼在他的傷臂上!

王悅楞在雪地裡,沒想到清河會這麼快對自己“下手”。

他嫌棄身上肮臟,怕玷辱了清河,想要推開她,但是清河牢牢抱著他不肯撒手,他也就由得她了,伸出完好的右手,輕輕攬著她的背,清河的頭頂剛好到他的肩膀,他低下頭,貪婪的聞著她發絲的清香。

荀灌看呆了,人家還小嘛,為什麼當著我的麵擁抱?真是帶壞孩子。

我應該在家裡,不應該在這裡,看著你們兩個有多甜蜜。

但是,來到來了,這大過年的,好容易陪著守孝的清河出城一趟,也不好就這樣回去。

荀灌從荷包裡摸出一包瓜子,邊看邊磕,還真的挺好磕,香香甜甜。

掌心的瓜子磕完了,這兩人才肯放手,騎上馬回城。

王悅對正在拍著裙子上瓜子皮的荀灌說道:“天色不早了,灌娘還不回家?家裡大人要著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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