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晚了,宋褘的繡鞋和裙擺儘濕,宮女唯恐殿前失儀,借了一盆火和衣裙,在火盆上扣了個熏籠,宋褘脫了裙子和鞋襪,放在熏籠上烤乾,穿上宮女借來的裙子和鞋。
宋瑋無聊的等著雨停,她第一次進宮,未免對這個帝國最富貴的地方好奇,加上有王敦做靠山,彆人也不敢把她怎麼樣,就遛出偏殿,在遊廊裡穿梭遊玩,玩到興頭上,繞柱跳起舞來。
宋褘的舞蹈得綠珠指點過,綠珠舞起來見者莫不失魂落魄,宋褘造詣不輸綠珠,一舞傾城。
儘興而收,宋褘見一盞盞水窩的水麵浮現出一個搖晃的身影,嚇一跳,定睛一看,一個一身白衣,戴著白玉冠,皮膚白皙,豐神俊逸的男子正看著她,他輪廓分明,頭發微微蜷曲發黃,有鮮卑人特征。
皇宮裡頭,這樣的打扮的成年男子隻有一人,那就是皇上,宋褘連忙行禮,心道:這個皇帝真好看啊!又那麼年輕!
尤其是昨晚剛剛睡了“老驥伏櫪”的王敦,王敦勉強還能夠做不可描述之事,這頭老牛還能耕得動地,但是身軀衰老是事實,宋褘能夠感覺到“老驥“的力不從心,看到年輕英俊的皇帝,宋褘那顆小心臟不禁像個兔子似的跳動起來。
正是太寧帝司馬紹,他遠遠見有人繞柱起舞,飄然若仙,以為是幻覺,走近細看,卻是一個麵生的美女,看她的衣裙,像是某個殿裡的宮女,可是台城裡居然有相貌如此驚豔的美女,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太寧帝為宋褘美貌和舞姿所驚豔,不禁一步步靠近,緩緩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哪個殿的宮人?”
宋褘見皇帝不認識她,乾脆胡亂編個地方,“未央宮。”
下巴被有力修長的指節抬起,宋褘隻覺得雙頰發燒起來。她的目光和太寧帝的目光碰撞,交彙,幾乎肉眼可見有些火花從中迸出來。
宋褘要去未央宮謝恩,她第一次進台城,對這裡不熟悉,未央宮也是她唯一知道的宮殿名稱。
真是巧了,庾皇後正在為太寧帝挑選嬪妃,以充後宮,開枝散葉。皇帝是天子,過了葬禮之後,就不用禁/欲,因為他是在為國家生孩子,擴大皇族,司馬家亡了國都能在江南複國,靠的是什麼?
能生啊,那邊司馬氏死了一窩,這邊司馬氏還活著。
皇帝見她穿著宮女的衣裙,但是首飾卻是極好的,且姿色驚豔,還恰好在他獨自散步時出現,在遊廊繞柱跳舞——這分明是皇後送來的禮物,來試探朕是否滿意的吧!
朕很滿意,滿意極了!
自從先帝“病”了三個月,再加上喪禮和登基風波,太寧帝忙於國家大事,已經好幾個月沒工夫碰女人了,此刻見到如此人間尤物,且他還年輕,隻有二十五歲,氣血旺盛,那裡肯等到晚上?
太寧帝將美人一個公主抱,美人驚呼,太寧帝俯身用嘴堵住了美人的嘴,美人發出嗚咽之聲,但是身體卻軟了下來。
太寧帝抱著美人去了最近的房間。
宋褘雖然快三十歲了,但是經驗並不足,她的少女時期是在襄城公主府度過的,到了二十六歲南渡路上,才被王敦所收。
當時王敦要她們這些樂伎分了襄城公主的財物當嫁妝配人。可是宋褘誰都瞧不上,心想既然非要嫁人,那我就嫁個當中最有權勢的男人——駙馬王敦。
紅顏配白發,宋褘心有不甘,王敦給了她寵愛和榮華,她卻依然缺乏安全感,身世坎坷,讓她不得不焦慮,坐在上家找下家,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所以她暗中投靠清河公主和曹淑,給她們當耳目,以求將來樹倒猢猻散時,她有個庇護之所,不至於重複舊主綠珠的悲慘命運。
但是太寧帝的擁抱和那一吻強勢壓過來的時候,宋褘頃刻間改變了主意,年輕英俊的身體是多麼美好的東西啊!推開他是多麼的不舍,同樣的吻,年輕英俊男子和“老驥伏櫪”的王敦感覺完全不一樣嘛。
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皇帝,一國之君。帝國地位最高的男人成為我的裙下之臣,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得意和虛榮呢。
如果王敦倒台,這個年輕皇帝是可以依靠的吧。
宋褘愉快的接納了太寧帝。
一場漫長的秋雨結束時,太寧帝才結束,宋褘心滿意足:啊,年輕真好。
一路快馬加鞭,馳騁天涯,比那慢吞吞的“老驥伏櫪”強多了。
太寧帝意猶未儘,還要興風作浪再來一場雨,宋褘起床披衣,“天色不早,我該去未央宮了,還要向皇後謝恩呢。”
太寧帝把宋褘拉進懷中,“伺候好朕,就是最好的謝恩。”
宋瑋笑道:“皇後封我為縣公夫人,我當然要向皇後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