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青羅窮絕智慧,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強大的兵力可以讓帝豐為之忌憚。
裘水鏡咳嗽一聲,提醒道:“娘娘,帝廷中還有六位大高手,以及天後。”
魚青羅歎了口氣,道:“天後與那六老,他們都……”
她眉頭緊鎖,道:“我儘力便是。諸君,陛下不在,帝廷未來,便交由諸位之手了!”
她向眾人款款拜下。
裘水鏡、左鬆岩等人連忙起身還禮,道:“不敢當,此乃職責所在。娘娘殫精竭慮,又要前去說服天後出兵,說服六老,擔子最重!”
魚青羅起身,送彆眾人。
左鬆岩前去尋找白澤神王,白澤聽他說明來意,道:“上次我送幾個好朋友去冥都,冥都大帝見到我,說我骨骼清奇,是當世奇才,便與我八拜為交。這次我與你同去,親自說項,定能馬到成功!”
左鬆岩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便打個退堂鼓,心道:“冥都大帝果然是個喜歡拜把子的人。顯然也沒有把結拜兄弟當回事,這次前去,估計脫身都難。”
話雖如此,他還是與少年白澤一起下冥都,求見冥都大帝。
另一邊,韓君戴上薛青府的麵具,來見芳逐誌,芳逐誌留守帝廷的第八仙城東丘城,正在操練兵馬。
薛青府道:“東君真是令人羨慕。”
芳逐誌這些年修為愈發雄渾,聞言笑道:“你看出我的印之道又有了長足進步?”
薛青府搖頭笑道:“我是羨慕東君的閒適呢!西君鎮守第一仙城蒼梧,抵禦後土洞天方向的侵襲。師帝君兵敗,被長生與魔帝夾擊,殘軍敗將,四處潰逃,西君率兵遊擊,訓練兵馬,屢立戰功,但也困頓疲憊。而東君卻可以留守東丘仙城,悠然自得,不必親自上戰場衝鋒陷陣,羨煞旁人啊!”
芳逐誌麵色漲紅,咬牙道:“師蔚然那小白臉隻不過是占了地利的便宜,若是還我鎮守蒼梧,比他做的還好。”
薛青府笑道:“東君,話不可如此啊。不過西君的確是占了些便宜,我聽聞他久經曆練,第一仙人的資質悟性在戰場中屢屢突破,而今竟然修成了道境五重天,直奔道境六重天而去呢!這第一仙人,果真非凡!”
芳逐誌臉色陰晴不定。
薛青府瞥見他的臉色,笑道:“將來陛下功業大成,西君分疆裂土,名垂青史。東君當與西君並列青史之中。”
芳逐誌哈哈笑道:“韓君有何以教我?”
薛青府正色道:“今帝豐禦駕親征,勾陳洞天危在旦夕,東君既然在帝廷無所用處,何不主動請纓,率軍前往勾陳呢?東君若是前往,我亦前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芳逐誌於是上書,請調兵馬支援勾陳。
魚青羅批示過後,便來見六老。
釣魚仙人月照泉這幾年悠閒得很,或者在帝廷、元朔的學宮學院裡教書,或者便帶著魚竿四處釣魚。
偶爾空杆回來也絲毫不急,在彆人家的菜地裡拔幾顆蒜苗,一杆子打翻一隻彆人家的大公雞,回來便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頓。
魚青羅找到他時,隻見月照泉正在回龍河釣魚,魚青羅忍不住道:“老先生,回龍河的魚都是妖魚,要修煉成螭龍的,精明得很,不會上鉤的。”
月照泉不信。
回龍河兩岸,幾條螭龍正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聞言眯著眼睛瞥了月照泉一眼,滿是鄙夷。
河中的龍宮裡,幾個頑皮的小龍正抓住一條大錦鯉,架起來往月照泉的鉤子上掛。
那錦鯉乃是魚妖,拚命閉上嘴巴,死活不上鉤。
月照泉笑道:“娘娘你看,我的漂動了,下麵有魚在吃!”
水下,那錦鯉妖臉上寫滿了絕望。
魚青羅沉默片刻,隻見月照泉甩杆,釣上來一片空氣。
釣魚仙人垂頭喪氣,收了魚竿,道:“娘娘因何而來?”
魚青羅遲疑一下,道:“來勸老先生赴死。”
月照泉收拾漁具的手頓住,然後又忙碌起來,笑道:“娘娘為何不說下去了?勸我赴死,隻說一句話,可勸不動我。”
魚青羅想起裘水鏡的待人以誠,猛地咬牙,將實情和盤托出,道:“帝廷造成雷池,初晞娘娘掌控劫運,若是帝廷仙魔悉數降臨,雷池爆發,勢必削去一切仙人的頂上三花,道境不存,仙籍除名!天君以下,悉數化作凡人!”
月照泉收拾漁具的手又一次頓住,想了想,臉上的笑容消失,道:“仙廷也在煉製雷池,娘娘知道麼?”
魚青羅點頭:“知道。”
月照泉道:“仙廷也祭起雷池的話,也就是說,仙廷和帝廷,隻剩下天君、帝君和大帝,才有一戰之力。”
他將漁具收拾到一起,背在身後,蒼老的麵容上皺紋一條一條的綻開,笑道:“天君、帝君和大帝相爭,世人反倒得到保全了。娘娘,這是我此生的夙願啊。”
他很是開心:“娘娘回去吧。我去見其他幾個老家夥。你說不動他們,但隻要我出麵,便可以說服他們!”
魚青羅躬身拜下,轉身離去。
“我們出手的話,便必死無疑。”
月照泉尋到西山散人、龔西樓等人,六老齊聚一堂,等到月照泉說完,黎殤雪斷然道:“我們能夠活過一朝朝仙界的更迭,見證一個個王朝興衰,是因為我們不出手。我們若是出手,那麼距離死期也就不遠了。”
“可是,可以救下蒼生啊。”月照泉的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很多人會因為我們的死,而活下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