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繞峰道:“帝廷若是被毀,下一個就是帝座柴家,我必須留下來。”
紅羅的目光落在水縈回身上,道:“水將軍還沒有成親罷?水家有後人了嗎?”
水縈回笑道:“就我一個獨苗。不過我不走,我與帝豐有血海深仇!我雖然殺不了帝豐,但可以多殺幾個幫凶!”
紅羅起身,道:“諸君,召集麾下將士,是家中獨子的,有老父母要養的,回帝廷;膝下無兒女的,家中有幼兒要養的,回帝廷。願意留下來的,將來萬神殿供奉!”
眾人起身,各自回到軍中,將她的話複述一遍。
長生帝君見狀,急忙來見紅羅,急切道:“紅羅娘娘,這是作何?我們不是返回帝廷嗎?為何又要打仗?”
紅羅麵色平靜道:“我已經不是帝絕的娘娘,我把帝絕休了。所謂娘娘,休要再提。能否留下這十八洞天的大軍,事關將來的成敗,因此我六路大軍決計留下,務必拖住這十八洞天大軍,不惜此血肉之軀。”
長生帝君失聲道:“你瘋了!你們都瘋了!你們要留下,我不留下!”
紅羅道:“後廷之中,天後第一我第二,我與天後情同姐妹。我死在這裡,你見死不救,天後必然誅你。”
長生帝君臉色陰晴不定,他這具身軀,隻有腦袋是自己的,身體卻是天後用巫仙寶樹的枝條栽培出來的。
可以說,他的生死不在自己手上,而是在天後娘娘的一念之間!
天後娘娘對紅羅極為縱容,在她身上寄托了一些自己所不敢的情懷,倘若天後知道他見死不救,勢必要他為紅羅陪葬!
“長生帝君,你現在立刻整頓兵馬,我們準備衝擊晏子期的大營。”紅羅道。
“衝擊晏子期……”
長生帝君臉上肌肉抽搐,這是他少數可以調動的肌肉了,一想到即將與晏子期這等狠辣的存在交鋒,他便不由得肌肉顫抖。
作為四大帝君之一,單打獨鬥,他自然不懼晏子期,但是調兵遣將他便大大不如,再加上現在他們的兵力遠不如晏子期,強攻晏子期大營,無疑是送死!
此時,晏子期率領無數大軍,遭遇那十八洞天大軍,雙方合並,各自祭起軍中重器,鎮壓住各軍氣運,讓將士就地紮營。
晏子期召集各軍的統帥,詢問道:“君等鎮守仙廷,保佑父老與子民,責任重大,為何到這裡來了?”
十八路天君不敢怠慢,將長生帝君偷襲仙廷一事說了,道:“追殺蕭長生,一路到此。”
晏子期皺眉:“蕭長生一向惜命,為何這次反而如此大膽,竟然突襲仙廷?此事不對!他是要將你們引到第六仙界中來!你們速速回師,返回仙廷,一刻也不要停留!”
十八路天君麵麵相覷,不過晏子期畢竟是天師,傳下命令,他們也不敢不遵從。
十八天君各自起身,正要去傳達晏子期回師的命令,突然有人高聲叫道:“陛下使者!陛下使者到了!”
晏子期急忙與十八路天君前去迎迓,隻見那使者竟然是四輔之一的少輔楚山孤!
晏子期臉色大變,頓知不妙,連忙道:“道友如何來了?”
楚山孤也是道境八重天的存在,身上還有道傷未曾痊愈,露出慚愧之色,道:“勾陳大敗,陛下命我前來,務必請來援軍,奪回勾陳!”
晏子期心神大震,儘管他早有所預料,但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他心神震搖,久久方才平息。
“萬孤臣呢?”
晏子期澀聲道:“他還好嗎?”
“萬天師親自斷後,戰死在亂軍之中。”
晏子期沉默下來,禁不住老淚長流,卻沒有發出任何哭聲,待到眼淚流乾,這才道:“陛下若是要援軍,我這裡有援軍。十八洞天的援軍,便讓他們返回仙廷。”
少輔楚山孤搖頭道:“陛下傳旨,不僅要天師這裡的大軍,也要十八洞天的援軍,一舉掃平勾陳,報仇雪恨!”
十八位天君聞言,向晏子期道:“陛下旨意,不得不從。天師見諒!”
晏子期斷然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十八洞天所有援軍,悉數返回仙廷,一刻也不得耽誤!”
十八位天君遲疑,晏子期道:“但有帝怒,子期來承受,與諸君無關!你們若是不答應,便立刻撤換,換成聽話的主持大軍!”
少輔楚山孤臉色微變,道:“道兄,此乃陛下主意……”
晏子期不鹹不淡道:“道友若是繼續說下去,陛下便可以換一個少輔。”
楚山孤隻好不再說話。
十八位天君隻得各自回營,正要調動兵馬折返仙廷,突然喊殺聲震天,隻見六萬精兵直奔他們這兩三千萬的仙神仙魔陣營而來,氣勢洶洶!
而在這六萬精兵後方,則是長生帝君的南極洞天大軍,數量有十多萬。
然而這股實力,便如同用一根針去紮一堵牆,勢力懸殊!
紅羅高舉戰旗,在前方衝鋒,雖然明知此去必死,依舊坦然,隻剩下赴死的戰意。
她的身邊,是一支女子組成的大軍,清一色紅裝,紅衣勝火,在軍中顯得極為奪目。
將士們距離敵營越來越近,就在此時,突然星空中有雷雲出現,對麵的陣營中,一朵雷雲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道雷光落在一個仙廷的將士頭頂。
那仙廷將士頓時被打得跌了一跤。
紅羅看在眼裡,頓時想起自己的遭遇,連忙高聲喝道:“停軍!停軍!快停下——”
她激動得渾身戰栗,熱淚盈眶,猛地將自己的性靈祭起,高聲道:“雷池!是雷池——”
星空中,傳來陣陣雷聲,那是雷池複蘇迸發出的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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