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心中納悶:“這些鱷龍圖是鱷龍吟的散手,可是為何會出現在我的黃鐘刻度上?而且這些鱷龍圖有什麼作用?”
黃鐘是用來計時的,鱷龍吟的散手卻是用來戰鬥和磨礪身體的,兩者毫無乾係。
然而鱷龍吟的散手卻化作烙印,印在黃鐘的刻度上。這種事,裘水鏡和野狐先生從未提起過。
“事出有因,鱷龍吟與黃鐘聯係到一起,說明兩者之間必有關係。”
蘇雲思索,心道:“隻是這種關係,暫時還未被我發現。”
鱷龍吟散手烙印在黃鐘上麵,說明二者是從屬關係,鱷龍吟散手從屬於黃鐘。
“說不定將來我修煉其他法門,也會烙印在黃鐘上。我是把鱷龍吟的散手融會貫通之後,黃鐘上這才出現鱷龍的圖案的,多半其他法門也需要修煉到很高的層次,才能烙印在黃鐘上。”
他想到這裡,突然氣血動蕩了一下,虛弱感傳來。
同時,花狐看到蘇雲的氣血顯化的鱷龍忽然停止蛻變,消失不見。
他不禁暗暗為蘇雲惋惜,剛才蘇雲差點一點便做到了鱷龍吟的第三成就,甚至隻差一步便可以讓鱷龍蛻變成為蛟龍!
花狐把自己所見告訴蘇雲,揣測道:“之所以蛻變不成功,還是因為你的元氣修為,不足以支撐這場蛻變。”
蘇雲驚訝,他並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他隻是感覺到自己突然間氣血空虛。沒想到在他“觀察”黃鐘的時候,他的氣血也在發生蛻變!
“也有可能是因為小雲哥對化蛟了解不多的緣故。”
青丘月躺在擔架上,道:“倘若小雲哥的氣血化作蛟龍,那就有四種成就了!所以,全村吃飯蛻變,化作蛟龍,小雲哥無論如何也須得去一趟,觀摩一番!”
蘇雲沉吟,他雖然在仙圖中見過鱷龍蛻變化作蛟龍的情形,但鱷龍下一刻便被突如其來的仙劍斬殺。
而且當時他更關注的是鱷龍四大雷音和蛟龍變化,對於蛻變本身並沒有太多關注。
現在看來,蛇澗的大黑蛇蛻變化作蛟龍,他的確必須要去一趟。
“我雖然目不能視,但是我關注的是氣血上的變化,無需用眼睛去看。隻需要捕捉到全村吃飯從蛇形態演變為蛟龍形態時的氣血變化,我便也可以把握到自身的氣血變化。”他心中暗道。
他的傷勢雖然好了許多,但嘗試複現那一劍時,右臂還是難以承受那狂暴無比的氣血衝擊,蘇雲隻得忍耐下來,繼續修煉洪爐嬗變上下篇打熬身體。
“等到全村吃飯化作蛟龍之後,我的傷便會完全好了,應該可以承受得住氣血衝擊了。”
終於,七日之期到了,恰恰是九月十四,月亮尚未圓滿。
天還沒有黑,幾隻狐狸便一瘸一拐的和蘇雲一起向蛇澗出發。
“蛇澗一直沒有動靜,全村吃飯說他在晚上子時蛻變渡劫,咱們去早一些,到蛇澗的上遊去。”
蘇雲提議道:“蛇澗上遊居高臨下,可以一覽無餘。”
蛇澗上遊要經過臨邑村,無論是蘇雲還是花狐平日裡都不愛去那裡。臨邑村的居民房屋是建在樹上的,而且這些居民聒噪,經常嘲笑他們。
不過這次去蛇澗上遊,便必須要經過臨邑村了。
一人四狐走到太陽落山,終於來到臨邑村,隻見參天樹木林立,密不透風,仰頭望去,隻能從零星的縫隙看到天空。
這臨邑村是在山坡上,高樹的樹冠間有著大大小小的房屋,一隻隻人麵麅鴞站在小小的門扉前,側頭看著他們,目光詭異。
“瘸子——”
突然一隻麅鴞大笑起來:“咕咕,瘸子,還有瞎子,還有兩個半身癱子和一個殘廢!咕咕!”
樹林間頓時熱鬨起來,樹上的房屋紛紛被打開房門,有的則推開窗戶,從裡麵探出一個個毛茸茸的腦袋。
那些鳥兒樂不可支,紛紛嘲笑起來:“天門鎮的小瞎子,咕咕,帶著胡丘村的殘廢們,咕咕——”
蘇雲和花狐等人一言不發,沿著山道往前走,被臨邑村嘲笑了一路。
待他們走到村外,忽然臨邑村中一片喧嘩,有麅鴞高聲叫道:“父老鄉親們,蛇澗的全村吃飯,經常禍害我們!我們的兄弟姐妹每每從蛇澗經過時,便會被他吸食吞掉!這次他蛻變渡劫,在劫難逃,準備好刀叉斧鉞,今晚取他性命!”
蘇雲心道:“全村吃飯的仇家真不少,他今晚化蛟,未必能順利渡劫。”
一想到渡劫,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仙圖中渡劫被仙劍斬殺的鱷龍,心裡有些不安。
就在此時,臨邑村的村口幾頭正在吃草的黑牛轉身便走,其中一頭黑牛走著走著便像人一樣兩條後腿站立起來,叫道:“全村吃飯今晚渡劫,倘若被他化作蛟龍,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快回莊裡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