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麵色不改,問道:“武神捕?”
“蘇士子可以叫我武神通,我是武縣尉,被人稱作神捕隻是抬愛,其實有許多案子我辦不了。”
武神通直起腰身,擺了擺手,隻聽“啪”的一聲,一個差役把一摞厚厚的文書放在小桌子上。
他隨手翻開最上麵的文書,笑道:“蘇小友年紀雖小,但流串作案的次數卻不少。入城之後的第一案便是大案要案,蘇小友能夠在十錦繡圖中作案,險些殺了士子梧桐,著實了不起。”
蘇雲微微一笑。
武神通把第一案的文書卷宗放在一旁,讚道:“你犯下的第二案,劫灰怪案,那就更了不得了。劫灰城中,童家子弟和朔方學宮的士子,死傷六十餘人,礦工傷亡數十人,童慶羅殞命,童軒被人殺死在宣慶樓下的街道上,童家貨物被劫。”
蘇雲移開目光,看向窗外。
武神通又翻開第三案,道:“昨天,你又犯案,在雷擊穀當眾殘殺士子林清逸,又試圖炸毀地底洞府,將所有人埋葬。你入城六天,大案命案三起……”
他歎了口氣:“你罪行,比那些老怪物老魔頭還要令人發指。你是束手就擒跟我走一遭,還是要負隅頑抗?”
蘇雲看著窗外的白雲,麵色平靜道:“武神捕,武家也算是朔方的大世家吧?不知你當年在哪個學宮求學?”
武神通合上卷宗,道:“我在朔方學宮求學。”
蘇雲還是看著窗外,道:“武神捕多大了?”
武神通笑道:“年過四十。”
他順著蘇雲的目光看去,突然心頭一跳,隻見蘇雲一直看著的那白雲中,忽然有刀光閃現,凜冽如白霜,在雲中竄動!
那雲層中,赫然有大高手在交鋒!
蘇雲的聲音傳來:“八月初七,武神捕是否在天市垣?”
武神通心頭微震,隻聽蘇雲繼續道:“八月初七,天市垣天門開,鬼市現,如果武神捕那時在天市垣的話,想來是不會錯過的。”
武神通看到雲層中有人影竄動,幾個衣著古怪的人隱藏在白雲中,隱隱有音律傳來,仿佛琴聲。
“林家高手!是林家尋仇!”
武神通心頭劇烈跳動一下,就在此時,琴聲突然斷去,那潔白的雲層中突然出現一抹血光,接著又是一抹血光!
一道道血光頃刻間將那片白雲染紅,像是白花長出了紅色的花蕊,很是豔麗。
武神通心中一沉,林家派來暗殺蘇雲的高手,悉數死亡!
元動、驪淵境界的靈士,被稱作大士,比如這兩個境界的儒,被稱作大儒,與儒士區分開來。
大士,是每一個世家的中流砥柱!
一股腦死了這麼多大士,對林家來說絕對是個沉重打擊!
“天門鬼市結束之後,武神捕應該也沒有走吧?”
蘇雲收回目光,看著武神通,問道:“武神捕在天市垣逗留了幾天,是否曾狩獵過?是否降妖除魔過?”
武神通瞥他一眼,目光又被外麵的情形所吸引。
那雲層中,有一個精瘦的老者撐著雨傘踏空而來,幾步之間便來到雲橋上,撐著傘與負山輦同行。
“北漠的瓢把子,狄秋山!”
武神通定了定神,北漠是朔北州郡,那裡地下世界的瓢把子便是這個精瘦老者,常年帶著一把雨傘!
“武神捕之後來到了天門鎮附近吧?”
蘇雲麵色平靜道:“你是神捕,做事謹慎,辦事之前一定會小心翼翼的探查四周,做到萬無一失。”
武神通哼了一聲,突然看到兩棟高樓廣廈之間,幾個細小的身影兔起鶻落,正在廝殺。
那種交鋒,極為凶狠,是招招致命的攻擊,狂野,陰險,不留後手,不像是學宮或者官場上能見到的手段!
突然,空中一道道血光乍現,其中幾人從空中墜落下去。
而活下來的那人則長空一躍,縱身跳到雲橋上,落在負山輦的右邊。
那是一個頭戴鬥笠的女子,黑白相間的衣衫,身後飄帶也是黑白二色。
“陸塘郡的瓢把子,江海棠!”武神通握緊拳頭。
突然雲橋上轟隆一聲巨響,戰鬥突然爆發,一尊巨人如同魔神從橋上立起,轟隆一拳,將一輛負山輦打得四分五裂!
那負山輦中幾個高手竄出,赫然是七大世家中的周家的大士!
那巨人力大無窮,幾招之間便將周家的大士格殺,大步來到蘇雲所在的負山攆旁邊,一言不發,跟著負山攆前行!
武神通手掌顫抖一下:“陰山郡的瓢把子!”
嘭!
橋下又有戰鬥爆發,來自文家的大士在橋下準備伏擊,卻遭遇另一個高手的伏殺!
那高手格殺了文家大士,也徑自來到蘇雲所在的負山輦旁,與負山攆同行。
武神通看到遠處一場又一場戰鬥悄然無息的爆發,朔北各州各郡的地下世界的瓢把子出現在他們所在的負山輦旁邊,如同護送著這輛負山攆前行!
“那麼。”
蘇雲淡淡道:“武神捕在天門鎮附近踩過點之後,是否在全村吃飯渡劫之時,從童軒手中救下他,把他送入了葬龍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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