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水鏡的紙片人含笑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
瑩瑩飛起來,用書簽啪啪拍打蘇雲的腦瓜,氣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蘇雲連忙道:“水鏡先生便是這幅表情,我隻是學他而已!”
瑩瑩收手,目光閃動,道:“也就是說,這些老狐狸把八麵朝天闕平分了。他們雖然當時都蒙了麵,但彼此都知道對方是誰,彼此心照不宣,絕口不提此事。”
蘇雲笑道:“童慶雲等七位老神仙各自去見領隊學哥,各自都學到真龍功法,與這件事是否有些相似?所以,我稱之為另一個領隊學哥案。”
瑩瑩站在他的肩膀上,扶著他的耳朵,道:“這隻是你一腔情願的想法!你沒有任何證據!”
“有。”
蘇雲麵色平靜,淡淡道:“東都大帝的作為,驗證了我的想法。”
瑩瑩呆了呆,連忙虛心求教:“東都大帝什麼作為?”
“閒雲道長與塗明大師曾經跟我提過一件事情,說東都的大帝打算把天道院的築基功法推廣到全國各州各郡各縣,但是遲遲沒有推廣,耽擱了幾年。”
蘇雲不緊不慢道:“老瓢把子也說過此事,後來讓閒雲、塗明來跟我學習天道院築基功法,洪爐嬗變養氣篇。閒雲、塗明學了很久才學會。”
瑩瑩笑道:“倘若天分不夠高的話,洪爐嬗變養氣篇的確要學很久。因為這門功法是水鏡先生開創的大一統功法,運用到許多築基時期根本學不到的知識,裡麵不僅有五行變化陰陽變化,還有造化之術,熔煉之術。”
“問題就出在這裡。”
蘇雲微微一笑,道:“皇帝應該知道這門功法很難,為何還要推廣到全國?除了我這樣的士子能夠在短時間內輕鬆學會,還有多少士子能輕鬆學會?”
書怪瑩瑩怔住。
“大帝的目的並非是把這門功法推廣到全國,而是推廣到朔方,他要引出奪走八麵朝天闕的人自露馬腳。”
蘇雲悠然道:“他之所以沒有推廣,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更好的辦法。他把水鏡先生革職,打發到朔方了。水鏡先生是洪爐嬗變的開創者,自然會把這門功法傳出去。”
書怪瑩瑩看向裘水鏡的紙片人,紙片人舉起一個牌子:“我是工具人。”
“左仆射為何一定要得到洪爐嬗變?是因為他的確有朝天闕,他可以補全洪爐嬗變的築基境界功法。”
蘇雲躬下身子,詢問田家的老神仙,被文聖公一刀斬殺的田空月,道:“我來朔方之前,陌下學宮的仆射田無忌,聘用水鏡先生為私教先生,讓水鏡先生教導二十多位士子,說是要幫陌下學宮奪得四大學宮第一的名頭。那麼,田無忌是你授意的罷?”
裘水鏡的紙片人奔到田空月身邊,舉牌道:“他已經死了,我替他回答。”
紙片人換個牌子:“是!我們也需要大一統功法!而且,我們有三座朝天闕!”
書怪瑩瑩哭笑不得,知道這些都是蘇雲在自問自答。
不過,這些秘密被揭示出來時,讓她有一種莫名的震撼感!
這裡麵的線索太多,事件太多,想要將這些事件串聯到一起,殊為不易!
尤其是蘇雲這個當事人,作為親曆者,想要從這些事件中跳出去,已經很是困難,想要看穿真相,更是難上加難!
甚至,蘇雲可以說是少數幾個被蒙在鼓裡的人,就算是左鬆岩,也不會告訴他自己有一座朝天闕。
但是蘇雲卻能從蛛絲馬跡之中,找尋出真相。
這份天賦,這份洞察力,讓瑩瑩也是極為佩服。
隻是……
書怪瑩瑩疑惑道:“隻是,蘇雲為什麼還躺在天門鎮裡?”
她指的是蘇雲的紙片人,那個紙片人至今為止還孤零零躺在天門鎮中,一動不動。
蘇雲神色黯然,眼簾垂下,輕聲道:“那個時候,他昏死了,這些大人物都把他當成了一具屍體,沒有人看到他。就算看到他,也沒有人去關心他是死是活。”
瑩瑩看了看紙片人,又看了看蘇雲。
蘇雲突然展顏笑道:“說了這麼久,不知不覺中咱們快要回到朔方學宮了。瑩瑩,早上你想吃什麼?”
“書!”
瑩瑩跳到他的黃鐘上,跟隨黃鐘飛了出來,看著外麵熱鬨起來的街道,歡快的笑道:“從來沒有看過的書!”
早晨的朔方底層世界的街道,包子籠屜辣湯油條,熱氣騰騰,讓街道泛著白煙,把瑩瑩和蘇雲的思緒一下子拉回到凡間。
蘇雲的性靈看了看自己的紙片人,揮了揮手,一切消散。
“我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一次在我身上發生!我要……”
蘇雲看著早晨有些陰暗但卻很是熱鬨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勞碌的人們,臉上露出笑容,目光卻越來越堅毅、銳利。
“我要掌握我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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