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邊的將士沒能等到這一戰,他們隻看到了那一支鬼神大軍在關外的波劫穀,擋住了可汗的虎狼之師!
波劫穀像是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肉體的魔域,異族可汗才情驚人,又有雄心壯誌,不願偏安於塞外,也想入主中原花花世界,奪得中原正統。
這次難得七大世家裡應外合,自然不放過這個時機。
怎奈,那數千鬼神大軍在五大半魔的率領下,戰力實在太高,而且越來越高,以至於將他們擋在這裡。
他甚至請來草原黃金寺的高僧前來除魔,也被那五大半魔斬殺。
這一個多月時間,數千鬼神,被打得性靈也灰飛煙滅,隻剩下五尊越來越強大的半魔,讓可汗的大軍始終無法入關半步。
有一位中原來的靈士在他麾下為官,獻了一計,於是可汗驅趕數十萬奴隸,攆入波劫穀。
李將軍等半魔早已殺紅了眼,屠殺了這些奴隸之後,魔氣達到巔峰,引動天劫。
這一場天劫來得如此猛烈,宛如五輪驕陽懸在夜空中,肆意傾灑雷霆,劈在李將軍等人身上!
那五尊半魔身軀偉岸,不去抵擋天劫,反而衝出波劫穀,奮勇衝殺,殺入可汗的大軍之中。
邊關將士遠遠看著這一幕,無數雷霆交織如梭,映照著那五個偉岸的身影。
可汗的軍隊如同銅牆鐵壁,又有諸多巨大的靈兵,靈兵被催動,一股股恐怖的威能衝向那五尊半魔。
又有萬千塞外靈士潮水般湧動,一波又一波的蜂擁上前,嘶喊聲砍殺聲震天!
劫光照耀下,無數肢體飄飛在半空中。
塞外的渾拓可汗周身沐浴在神光中,如同一尊頂天立地的神祇,坐鎮軍中巋然不動,冷然的看著五尊半魔向自己衝來,勢不可擋!
李將軍等半魔縱身躍起,傾儘所能向他殺去。
就在此時,天空中一道劍光從劫雲中浮現出來。
劍光流轉,半魔李將軍,半魔葉將軍等人,紛紛人頭落地,性靈死於非命。
“寡人祖上不甘心做塞外雄鷹,有吞並天下之誌,年僅四十,便一統塞外,打下萬千裡江山。祖上雄心壯誌,打算踏過天市垣,進軍中原。然而,他被五位壯士擋在這波劫穀。”
渾拓可汗高大偉岸的身軀躬了下來,向雷劫中化作飛灰的五魔屍體行禮,道:“五位擋住他三十年,讓寡人祖上因此鬱鬱而終。寡人幼年時進入天門鬼市,尋到祖上,接下他的遺願。今日寡人又被五位壯士堵在這裡五十日之久,雖然勝過你們,卻並無多少歡喜。”
他直起腰身,抬起手中的鞭子,指向朔邊:“兒郎們,踏平朔邊!”
“嘟嘟——”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塞外將士如同潮水般湧向朔邊的邊關。
天市垣驛站,鎮守驛站的那幾個老兵站在山頂抵擋無數妖魔的衝擊,突然天色黯淡下來,幾個老兵抬頭北望,隻見夜空中的五輪太陽熄滅。
“邊關恐怕擋不住了。”
幾個老兵麵色凝重,對視一眼:“倘若邊關失守,我們天市垣驛站,便是第二關!諸君,有死而已!”
“有死而已!”
朔方城。
裘水鏡站在天方樓的幕窗前,看著北方的天空中,一輪輪太陽相繼熄滅,朔方城又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他身後傳來陸昊陸太常的聲音:“水鏡大人,剛才天空這麼亮,讓我還以為天亮了。沒想到現在還是黑夜。”
就在這時,一隻巨大的劫灰怪從天方樓旁邊飛過,掀起一股股狂風。
陸昊陸太常臉色微變,急忙走到窗前,向外看去,隻見夜空中一隻隻體型巨大的劫灰怪竟然不知何時從朔北其他各地趕來,飛入朔方!
陸昊陸太常瞠目結舌,但見一隻隻劫灰怪俯衝下去!
“嘭!”“嘭!”“嘭!”
朔方城的一口口窨井炸開,諸多劫灰怪向地底衝去!
裘水鏡淡淡道:“陸太常,看來有人掀桌子了。你的桌子,你擺好的棋盤,人家不屑於和你玩。有人要另起一局,而你我,朔方侯,甚至薛聖人,都是這棋盤中的棋子。”
陸昊陸太常臉色陰晴不定,失笑道:“水鏡大人何出此言?”
裘水鏡目光閃爍:“你若是不走棋,其他棋子先走一步,那麼你的勝算便大大降低。陸大人彆忘了,帝平此刻也是棋盤上的一個棋子,他若是先走的話……”
陸昊陸太常唳嘯一聲,氣息陡然綻放,頓時無數神龍從他體內飛出,糾纏盤繞,將天方樓神仙居撐得四分五裂!
“裘水鏡——”無數神龍嘶吼,吼聲衝蕩,粉碎裘水鏡身後層層空間!
裘水鏡屹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身形如同波紋抖了抖。
陸昊陸太常急忙探手抓去,卻見自己的手掌從裘水鏡的身體裡穿過,裘水鏡並沒有在那裡。
陸昊陸太常臉色大變,快步走到樓邊,向外看去,隻見天方樓四周,數以百計的裘水鏡站在空中,將此地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