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醫師皺眉,圍繞景召走來走去,道:“他的外傷好治,心魔難纏,我治不了,治不了……”
蘇雲召回神仙索,再度將景召捆綁起來,池小遙驚魂甫定,見狀也連忙上前幫忙。
這一男一女將老人家捆綁結實,一人扯著一個繩頭,腳踩著景召洞主使力繃緊,然後兩個繩頭又係了個死結。
董醫師見狀,搖頭道:“你們無需這麼做,有我的銀針鎮壓他的修為,他逃不走的。他的外傷,幾天就好,但是性靈魔化這等傷勢,便觸及我的盲區了。我須得找幾個在此道上精研多年的故友幫忙。閣主,你帶著他,我們去劍閣見我那位故友。小遙,你也去看看劍閣的醫術如何,要不要在這裡求學。”
池小遙應了一聲,蘇雲拎起景召,走出元朔樓,把景召放在盤羊輦上。
董醫師身後則傳來嗤嗤的泄氣聲,過了片刻,一身皮肉被他蛻了下來,一個體表似乎隱隱蘊藏神光的少年走出,道:“出發。”
邢江暮看得呆了,因為他要留在這裡煉丹,便沒有跟來。
“我們這次要見的人,是我一位故友。我當年在海外求學時,與他有過交集。”
董醫師淡淡道:“他當年還是個青澀的毛頭小子,現在已經是劍閣的醫術泰鬥了。”
盤羊輦駛出天街,來到雲都劍閣,蘇雲是劍閣的老師,自然通行無阻,隻是他正欲取出自己的劍閣令牌,董醫師卻已經搶先一步,取出了一塊令牌。
劍閣的衛士見狀,急忙躬身,不敢阻攔。
蘇雲詫異,董醫師道:“我這塊令牌要比閣主的早很多年。”
蘇雲暗暗吃驚。
盤羊輦來到劍閣的杏林醫聖閣,隻見這裡杏樹成林,每一株杏樹都極為古老,粗大得很。
董醫師輕輕撫摸杏樹,駐留在林間,早有士子前去通報,但見諸多士子如臨大敵,又有許多杏林醫聖閣的老師也湧了出來,修為高深,但卻警惕萬分。
池小遙暗暗驚異,心道:“難道先生在劍閣的名聲不好?不過先生這麼好的一個人……”
隻聽一個劍閣老師手持雙刀,乃是兩口靈器,散發威力,高聲道:“蘇先生,你是武聖閣的先生,為何來我醫聖閣?”
池小遙鬆了口氣:“我就說先生的名聲不會不好,原來他們是防備另一個名聲狼藉的蘇先生……等一下,蘇先生該不會是……”
蘇雲笑道:“諸君誤會了,我是陪這位董先生前來拜訪故人,並非來講課的。”
醫聖閣師生們都長鬆了口氣,紛紛放下各種靈器,一位醫聖閣老師回頭高聲道:“閣裡的幾位老師,不用催動靈兵了,不是來講課的!”
醫聖閣中,幾個醫聖閣老師正在祭拜鎮守醫聖閣的靈兵,那是一口巨大的飛刀,此刻威能已經漸漸覺醒。
那幾個老師聞言,紛紛停止祭拜,飛刀微微震顫,威能緩緩平息。
那位醫聖閣老師白發蒼蒼,一看便是德高望重之輩,上前問道:“在下忝為醫聖閣的主事,不知董先生來拜訪哪位故人?”
董醫師問道:“紀紅棠在嗎?”
那醫聖閣主事呆了呆,笑道:“紀紅棠乃是家祖,已經故去二十年了。閣下看起來很年輕的樣子,認得家祖?”
董醫師怔然:“紀紅棠死了?”
“因為家祖開創了醫聖閣,為了紀念家祖,劍閣將他老人家葬在醫聖閣外的杏林中。”
那醫聖閣主事在前方引路,看他年輕,試探道:“閣下何時認識家祖的?”
“一百四五十年前吧?”
董醫師想了想,道:“那時我被逼到海外,與他相識。後來四處遊曆才與他分開。”
醫聖閣主事哈哈笑道:“閣下莫開玩笑,家祖雖然隻故去二十年,但卻是活了一百六十歲的老壽星。家祖在醫術的成就,推動了我大秦的大一統功法的變革……”
他們來到紀紅棠的墳墓前,墓前種著一顆紅杏,已經亭亭如蓋。
墓前還有一個小庵,庵下有豐碑,記錄著紀紅棠的生平。
董醫師歎了口氣,上前上香,道:“紀紅棠不在了,沒有他的性靈造詣,很難救人,我們走吧。去帝宮見另一位故人。”
蘇雲和池小遙跟上他。
那醫聖閣主事急忙張開雙臂,攔下他們,沉聲道:“閣下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說過閣下到底是誰!”
董醫師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的杏林,道:“當年我與紀紅棠一起治病救人,每救下一人,便種下一株杏樹,而今這裡的杏樹已經很古老了,因此他們都稱呼我為董杏林。”
那醫聖閣主事呆若木雞,木雕泥塑般站在那裡,突然醒悟過來,向董醫師長揖到地,等到董醫師離開之後也久久不曾起身。
醫聖閣其他老師紛紛上前,將那白發蒼蒼的主事攙扶起來,詢問那個少年的來曆。
那醫聖閣主事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突然憑空冒出一句:“不可能,不可能,家祖的那位故友,不可能活到現在……”
他飛速回到醫聖閣,向那口飛刀躬身禮敬,隨即雙手托起飛刀,隻見飛刀後麵掛著一張發黃的畫。
畫中是兩個坐在杏樹下的少年,一個滿臉笑容,一個則有些冷淡。
醫聖閣主事呆了呆,滿臉笑容的是紀紅棠,另一個有些冷淡的人,赫然便是剛才離開的那個少年!
————今天又提前更了,吼吼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