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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帶著瑩瑩小心翼翼走出帝廷,這時,帝廷中突然傳來劇烈的震蕩,蘇雲回頭看去,隻見那裡的地理山川在發生改變。
原本坍塌的山巒此刻再度立起,倒塌的宮殿也重新漂浮在空中,磚瓦重組,鬥拱相承,煥然一新。
長橋臥波,宮闕相連,朵朵仙光如花點綴在宮闕之間,那是非凡的異寶,仙氣如霧,流淌在牆橋之下,河波之上。
原本的帝廷滿目瘡痍,此時竟然變得無比美好。
蘇雲歎了口氣,低聲道:“我不希望帝廷太漂亮,太漂亮了,便會引得他人的覬覦。”
他不禁頭疼,原本帝廷是一片廢墟,處處凶險,便引得各方勢力覬覦,白澤氏更是點名要搶劫,霸占帝廷!
現在,帝廷變得如此光鮮靚麗,恐怕會給天市垣招惹來更多的無妄之災!
不過,現在是仙帝性靈在重整舊山河,他根本無法乾預。
瑩瑩飛到空中張望,觀察帝廷的變化,道:“士子,你覺得帝靈真的沒有吃掉其他仙靈嗎?我總有些懷疑……”
她飛落下來,來到蘇雲的麵前,正色道:“他的實力表現,有些離譜,即便是帝倏之腦也沒能奈何他分毫,冥帝對他也極為畏懼,其他仙靈對他的驚恐,也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倘若……”
“瑩瑩!”
蘇雲笑道:“性靈是不會騙人的。他既然說不會為了保全修為而吞噬其他性靈,那麼就真的不會因此而吞噬性靈。”
瑩瑩道:“為了修為不會,為了性命呢?在冥都第十八層,可不止他,還有帝倏之腦虎視眈眈,等待他虛弱。”
她越想越覺得恐怖,顫聲道:“他為了不被帝倏之腦尋仇,肯定會讓自己的實力保持在巔峰狀態!所以他得拚命的吃,不能讓自己的修為有半點損耗!而且就算沒有帝倏之腦,他也需要提防其他仙靈!他難道就不會擔心自己不斷劫灰化,變得太虛弱,而被其他仙靈吃掉嗎?”
蘇雲向外走去,道:“瑩瑩,你讓我不要多問,你自己也這麼多問題。”
瑩瑩落在他的肩頭,氣呼呼道:“你問出了那個問題,勾起了我的興趣,我自然也想知道答案。而且,我可沒有當著他的麵問他這些。我是問你!”
蘇雲露出笑容,輕聲道:“他說他不會為修為而吃掉其他仙靈,代表他還有羞恥之心,隻是為自己的性命不得已為之。既然有羞恥之心,那麼便不會要隱藏行蹤而殺我們。我之所以那麼問他,除了滿足我的好奇心之外,就是想知道我們是否能活著走出帝廷。”
瑩瑩安靜的聽著他的話,隻覺心裡很是踏實。
蘇雲的舉動無論是何等荒誕,何等驚世駭俗,何等冒天下之大不韙,但總是能給人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蘇雲道:“倘若他連這點羞恥之心也沒有,那就是無比可怕的魔。不但我們要死,天市垣所有性靈,恐怕都要死。”
他向天市垣與鐘山交界趕去,麵色平靜,不緊不慢道:“他回答了我的問題之後,我便無需為天市垣擔心了。我現在擔心的是,帝靈與屍妖,該如何相處。”
瑩瑩眨眨眼睛,吃吃道:“這……你的意思是說,帝靈想要回到自己的肉身?他與仙帝屍妖,必有一戰?”
蘇雲點頭:“帝屍化作屍妖,是他死後執念作祟,久而久之孕生成靈。但他的性靈裡,又何嘗不是充滿了執念呢?他一定會去仙界,一定會與屍妖一戰,一定會竭儘所能的嘗試奪回自己的一切!他……”
蘇雲頓了頓,道:“已經成魔。”
瑩瑩打個冷戰,急忙向他的脖子靠了靠,笑道:“仙人,仙界,從前聽起來多麼美好,現在卻愈來愈陰森恐怖。咱們不說這些可怕的事。咱們來說一說你被白華夫人流放之後,會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看到白澤出手試圖搭救我們……”
蘇雲也露出笑容,道:“白澤長老是最可靠的朋友,有他在身邊,比應龍老哥哥的胸肌還要安全還要踏實!”
天市垣與鐘山交界。
三十六個相貌奇特的人站在天市垣這一邊,他們或高或矮,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胖或瘦,而且長相也都奇怪得很,有的俊美,有的醜惡,有的妖異,有的猙獰。
甚至有人乾脆長著神魔的腦袋,如天鵬,便是鳥首人身的少年神祇,還有人頂著麒麟腦袋,有人則腦袋比身子還要大兩圈,張嘴便是滿口利齒。
還有人長著一顆腦袋,時而又有七八個腦袋冒出來,脖子伸得像鴨子一樣,九條脖子繞來繞去,九顆腦袋爭吵不休。
而在他們身後,則浮現出一尊尊強大至極的神魔性靈,氣焰滔天!
不僅如此,在他們的神魔性靈之後,更是出現一個個巨大的洞天,洞天中天地元氣如同洪流,瘋狂流出,壯大他們的氣勢!
“牢頭是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
麒麟聲音嘶啞,冷冷道:“我們被鎮壓在他的記憶封印中時,隻有他陪著我們,陪了七八年。今天白澤氏必須要把牢頭救回來,否則便隻有魚死網破!”
眾人沉默,凝重的殺氣在四周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