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是郎雲與蘇雲的對決之日,天魁福地內外,高手雲集,等待這一戰的到來。
宋命、花紅易、聖皇禹和各大世閥的首腦齊聚一堂,靜靜等候。花紅易詫異道:“玉闌神君怎麼還沒來?”
宋命也是詫異,道:“他總是遲到。上次也是……”
正說著,隻見郎玉闌麵色蒼白的走來,不僅氣色不太好看,甚至看起來蒼老了很多歲,白發蒼蒼。
先前他看似少年,豐神雋永,風流瀟灑,而現在則多出了一些沉沉暮氣。
宋命更加驚訝,他們這等仙族,遺傳了仙人強大的血脈,壽元悠久。哪怕是千百歲,也有如少年少女,青春靚麗。
他們往往要等到四千歲之後,才會慢慢感覺到自己變老。
一日不見,郎玉闌怎麼會蒼老到這種程度?
他卻不知,郎玉闌因為一招之差,敗給了郎雲,擔心郎雲奪權,於是夜間暗殺自己的兒子。似這等世閥內部爭鬥,是常有的事,隻因他們壽元太長,占據了高位便直到老死才會下來,後來者在幾千年的歲月中沒有半點機會,因此出現家族內鬥,父子相殘的事情。
但郎玉闌沒有料到郎雲已經算到他的到來,父子二人暗夜交鋒,郎玉闌戰敗,被釘在地上。
他畢竟是神君,死是死不了,但是想到自己的失敗,自己將會失去權力,甚至失去神君之位,不由悲從心來,一夜之間變得蒼老。
這時,郎雲前來,腰間佩著郎家的斷玉仙劍,身姿翩翩,如同濁世美公子。
眾人不禁眼前一亮,郎雲有一種無上的銳氣,鋒芒逼人,顯然比從前再有突破!
宋命看了看意氣風發的郎雲,又看了看老態龍鐘的郎玉闌,心中頓時了然:“郎玉闌被其子奪權了,以至於郎玉闌道心失守,有了幾分老態。不過,郎玉闌的實力極為強大,郎雲竟能奪權,難道他的實力還在郎玉闌之上?”
宋命驚疑不定。
境界,對於所有的靈士來說都是一樣。當年聖皇禹尚未來到這裡這裡時,天象境界是極境,聖皇禹傳道,將征聖、原道兩個境界傳授給世人,原道境界便是極境,因此最頂尖的高手也被稱作原道極境的存在,或者原道聖者。
前方的成仙路已經被仙人斷去,沒有了成仙的可能。因此就算你修煉的時間再久遠,也有可能被後來者追上。
郎玉闌便是如此。
因為所有的境界都是一樣,同境界修煉到比他人更強的地步便顯得尤為難得,尤其是修煉相同的功法神通,更難做到這一步。
郎雲也是出身自郎家,他修煉的功法神通與郎玉闌並無不同,可能郎玉闌還會藏私,少傳他幾手神通。
在這種情況下,郎雲還能戰勝郎玉闌,就令人費解了。
“那麼,郎雲是怎麼做到相同境界,實力超過乃父的?”
宋命大為疑惑,心中又有警覺:“郎雲的實力在郎玉闌之上,那麼蘇仙使便危險了!修煉到我們這個境地,每提升一分都困難萬分,郎雲這次的提升,絕對非同小可!”
在他心中,郎雲的勝算大增。
這時,人群一片喧嘩,蘇雲走來,相比郎雲的鋒芒畢露,銳氣逼人,蘇雲便顯得沉穩了許多。
這位仙使溫潤如玉,俊秀挺拔,沒有多少威嚴,顯得平易近人。
喧嘩聲更響,人們議論紛紜,此次聖皇會多災多難,赴會二百餘人,歸來的卻隻有三人,大部分人生死未卜。
蘇雲三人能夠活下來,一定有著非凡的本事,他們三人,可以說是天府洞天戰力最頂尖的存在!
誰的實力最強,誰才能成為天府的聖皇?
這次雙雲之戰,一定會異常燦爛奪目!
蘇雲向郎雲見禮,驚訝道:“郎雲兄的氣度大變,像是再有所突破。莫非這段時間再有際遇?”
郎雲還禮,笑道:“蘇兄弟,我的際遇便是你。你傳授我鐘山、燭龍等境界的心得,我得你指點,焉能原地踏步?”
蘇雲欣慰道:“你終於敢於與我平輩論交了。看來你的信心大增,認為可以勝我。在道心上,你已經不比我遜色,但是在修為上,你還是差得遠了。”
郎玉闌身心俱震,眼中露出難以置信之色,抬頭看向蘇雲。
宋命也是心神大震:“郎雲能夠勝過玉闌神君,原來是靠蘇仙使的指點!怪不得,怪不得!”
他心中對蘇雲欽佩萬分:“果然是個厲害人物,不知不覺間便讓郎家改天換地,換了個主人。這郎雲登上了神君之位,隻怕會變成他的派係。”
花紅易也看出其中的玄機,心中凜然:“郎玉闌不聽話,蘇仙使便換掉郎玉闌,換上來一個聽話的!我花家是否也會被他插手,我是否會被人乾掉,換一任聽他話的花家神君?”
她深感危險。
“仙界好像發生了什麼亂子,這段時間很難聯係到仙界,這蘇仙使便是想在時候讓天府翻天,徹底變成他的勢力。真是好算盤。可惜……”
她目光閃動,瞥了瞥宋命,又看了看聖皇禹,心道:“宋命是個牆頭草,不到最緊要的關頭絕不站隊。聖皇會過後,聖皇禹便會離開。那時候動手,集合我與其他世家的實力,足以將蘇仙使和其亂黨,一網打儘!郎玉闌想來也一定樂意鏟除他的兒子吧?”
郎雲拔出腰間斷玉劍,那仙劍出鞘,發出叮的一聲脆響,墨蘅城內外,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這一聲劍鳴。
斷玉劍的劍鳴聲,就在他們耳邊縈繞,仿佛有一口仙劍圍繞他們飛行,隨時可能將他們斬於劍下!
“此劍名叫斷玉,乃是我郎家祖上仙人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