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人道:“他認為道在易,在變化,我認為道在同,殊途同歸。既然嘴上無法說出勝負,自然要手上論個高下。”
混沌帝屍道:“嘴上說一千遍,不如手上見真章一次。有了高下之分,便知道誰對誰錯。蘇道友以為,道之儘頭在易,還是在同?”
這混沌帝屍的幻天之眼和外鄉人的溫潤眼眸立刻看過來,落在走來的蘇雲的身上。
蘇雲已經壓下心頭的激動,不卑不亢道:“我以為在一。”
世界樹下,外鄉人笑道:“一是同。可見我是對的,萬道同流,共歸元始。”
混沌帝屍道:“一是易。一生萬物,演變無窮。”
外鄉人麵色蒼白,卻哈哈笑道:“若非鐘道友的神通是八道輪回,而且煉製混沌鐘,我還以為鐘道友是喜歡用刀的大老粗,用刀來印證你所說的易呢!”
混沌帝屍冷笑:“道兄何嘗不是如此?我還以為你會拿出個門來戰鬥,沒想到卻是一座塔!你與我辯法論道,用的卻是彆人的道理,讓我有些詫異。”
眼看這兩人又要爭辯起來,蘇劫不由暗暗心焦。
他自從與母親柴初晞分彆,便被外鄉人看中,收為入室弟子,外鄉人傳授道的奧妙,卻不教他如何修行。
沒過多久,混沌帝屍便突然降臨。
這兩大絕世強者,每天都要論戰一番,誰也不服誰,說著說著便要比劃,他夾在中間,著實難受。
尤其是兩人論戰到氣氛濃烈時,便各自想出神通傳授給他和蓬蒿,讓兩人代替他們對戰,印證彼此的神通優劣。
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是現在又多出一位姓蘇的前輩,認為道在一,這次若是打起來,人手便不夠了。”
他偷偷看向蘇雲,心中一怔:“這個姓蘇的過路人,比外鄉人、帝混沌都要英俊許多,蓬蒿叔叔也不如他。這眼眉口鼻,與我有幾分相似。他看起來年歲比我大不了幾歲,居然能與兩位老師論道……”
蘇雲不緊不慢道:“兩位前輩,我的一,是正反,是左右,是前後,是無儘的相同,亦是最大的不同。可以是一,也可以是萬物,可以變化多端,可以殊途同歸。”
“你做夢!”
混沌帝屍和外鄉人異口同聲道:“想得美!”“癡人說夢!”“口說無憑,來比劃一下!”
蘇劫頓時頭大:“果然姓蘇的過路人也要打起來!話說回來,他也姓蘇,我也姓蘇……”
蘇雲笑道:“兩位前輩,我認輸便是。兩位前輩剛才說到輪回聖王,可否繼續?”
蘇劫鬆了口氣,心道:“幸好過路人不是好勇鬥狠。他主動認輸,岔開話題,化解了一場龍爭虎鬥。”
混沌帝屍繼續道:“輪回聖王喜歡固定的一切,沒有變化,在他的未來,我必死無疑。我死之後,八界破滅,混沌海重新將這裡淹沒。而他則跳脫出去,獲得自由身。我若想不死,便不能讓八界的輪回按照他所看到的那樣走。”
蘇雲想到自己看到的未來,心頭大震:“這麼說來八界的命運都已經注定?”
他的肩頭,瑩瑩聽得入神,突然隻覺脖子癢癢,卻是金鏈悄悄抬起一頭,正在她身上緩緩流動。
她背後的金棺也在蠢蠢欲動,悄悄的打開棺材板兒,顯然準備捕捉外鄉人。
瑩瑩頭皮發麻,急忙抓住金鏈子,心道:“金鏈啊金鏈,你一定要爭氣,好生拴住這口棺材!將來,你喜歡栓誰,我就帶你栓誰!”
金鏈緩緩抽緊,把金棺勒得咯吱咯吱作響,讓棺材蓋無法完全掀開。
混沌帝屍道:“第八仙界的未來,尚未確定。輪回聖王所看到的,是從第一仙界到第八仙界。第八仙界正在開辟之中,外麵便是混沌海,阻擋了他的輪回之眼,他隻能看到他開辟的那一刻。即便如此,他也看出我的死期越來越近。”
外鄉人道:“你想要改變這八界俱滅的事實,於是便不能隨他的願。這就是你所說的易之道。生機藏在變化之中,改變才能帶來生機!隻是你就算改變又能如何?八大仙界難逃滅亡,大道俱滅之下,道友你向前斬出八百萬年,也難逃一死。”
混沌帝屍道:“未來未定,便猶有活路。”
外鄉人道:“未來未定,是混沌尚未開辟完成,第八仙界未定。然而第七仙界一切已經注定,無可更改。”
混沌帝屍道:“未必。我還給蘇道友他在輪回中的記憶,便可以改變這一切!”
外鄉人笑道:“你想當然了。你改不了。”
兩人目光對視,蘇劫硬著頭皮道:“兩位老師喝茶。”
兩人之間僵持的氣氛稍稍緩解。
蘇雲卻心中微動:“生機藏在變化之中,改變才能帶來生機?這兩位存在,話中暗藏機鋒,不過外鄉人說的是帝混沌的道,然而卻是借帝混沌的道來指點我,告訴我改變才有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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