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理雖然不是氣運之子,但是她們這一類領袖的存在,絕對是藍星人類能夠走下去的中流砥柱。
這是一場屬於藍星的,考驗人類的進化,少了氣運之子不行,少了她們也是絕無可能的。
溫如瑾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是希望結束末世,讓世界恢複正常的,但絕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
有的是人像是那些逼迫魚和玉汙蔑魚和玉的惡徒一樣,比起渡過此次災難,恢複人類的榮光,他們或許更想把握住這樣稀世罕見的天災的機會,讓自己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上人!
叛徒自古以來就不罕見,小到背叛親朋好友,大到背叛家國民族,更大點,背叛人類怎麼了?
同塵君是聰明人,溫如瑾這麼一暗示,他便明白了他的顧慮。
“我知道了,待夜幕降臨,我再予她一道靈通,我會時時關注她的安危的,和光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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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位總理,溫如瑾就不得不想起今日的談話,很簡短,三個小時都沒有,隻不過是同塵君闡述了他的構思,對方表示隻能在目前希望之城宏觀計劃,與各種實驗研究和恢複生產等等各方向計劃之外,有餘力再給與支持罷了。
好在溫如瑾也不需要對方真的給予多大的支持。
場地?鬼魂需要什麼場地?直接出去找塊空地就行了。
物資?鬼魂不用吃不用睡,物資都免了。
器械?這東西魂到了就行了,其他無關緊要。
總而言之,魂體進化方向需要的東西,希望之城給不出來,希望之城能給的他們也不太需要。
所以即使這位總理很明確地表示,她的支持,似乎暫時就隻能是態度上的支持,溫如瑾也讓同塵君表示接受。
在溫如瑾看來,比起他的貼心大花襖,絕世好基友同塵君,自然是蘇鈞之這樣普普通通的氣運之子與其他研究人員更困難一些,他們更需要資源的支持,而恰好溫如瑾又不需要,自然沒有非要去分走人家本來就不富裕的資源的必要了。
但重要的不是這個,是散會時,這位總理包含深意的一段話:“閣下以為這希望之城如何?種種條例雖取得了不錯的成效,但連日以來卻也總被詬病過於嚴苛與殘酷……”
“讓閣下見笑了,但我以為,人類之所以能從萬千生靈中脫穎而出,成為藍星之主,並非因為曾經所奉行的普世價值關與道德,這是人類社會為了維持穩定而後來創造的,真正讓人類強大起來的,是值得所有不道德詞彙去描述的天性或獸性。”
“現在喪屍病毒橫行,有人認為末世降臨了,自己就可以再無約束,於是他們肆意地揮霍自己獸性,自私、蠻橫、醜陋、血腥、殘酷……這怎麼可以呢?”
“為了維持夏國的穩定,最大限度地保存有生力量,我必須讓這類‘獸化的返祖人類’再次認識到他們依然活在道德與律法的約束下,而在這樣一個禮崩樂壞,搖搖欲墜的現狀下,我做不了更多,如此隻好粗暴地讓律法的機器更殘酷一些了,這是可以理解的,是嗎?”
“可人類總是那麼聰明,道德沒有強製性,他們能在嚴苛的律法下苟活,便要肆意去踐踏那道德了,可踐踏道德所造成的破壞,卻也不小,著實令人苦惱……”
……
似乎也被溫如瑾提醒了什麼一般,同塵君忍不住微微敲了敲唇角:“和光,是我在鬼界待太久,思維被同化了麼?她說了那麼多……可是我多想了?”
“你沒有多想。”橘貓異色的眼瞳在夕陽下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光,絢麗中氤氳著某種無聲的詭譎。
“她就是在暗示你,有能力的話,幫忙洗一洗這藏汙納垢的希望之城。”
“更直白點說,她想利用鬼魂將那些拖後腿的臭蟲渣滓全殺了。”
比方說為了自己逃跑,把無辜的人推進喪屍群什麼的行為,說違法嗎?這不好證明,萬一人家腳底打滑不小心推的呢?
主觀意識形態上的態度存在太多曖昧的空間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以此作為重要評判標準的、那個和平社會下號稱十分人性化,但也算不上多麼完善的律法,才會在末世這種特殊的背景下,顯得十分愚鈍而不夠用。
但臨時新法也隻是粗暴地加強了對人類進化中流砥柱特殊工作人員的保護,無法照看到細微的角落多了去了……太陽底下還有陰影呢,何況人本野獸,性本惡,又突逢作惡的機會?
這些東西本該靠道德體係約束,但是防止不了有些人意識到自己丟掉道德就如魚得水……而如果這類現象不加以製止,那秩序的崩壞將會很嚴重。
秩序倘若崩壞了,那人類完成進化就是無稽之談,那不是全體人類的勝利,隻是個彆極端人渣的勝利。
可是已經嚴上加嚴的律法如今也不適合再繼續變得更嚴苛了,在這個情況下,同塵君這個包工頭帶著一群鬼出現了……
溫如瑾都能想象得到那位總理心裡所想的——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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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塵君沉默了一陣,歎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自己在鬼界待太久,思維過於血腥了。”
“沒有的事,你一直都很好!”溫貓貓安慰地抬起爪子摸了摸同塵君的頭,“我可以告訴你,人類社會的任何一次進步,都需要血腥的鋪墊,這是應付的代價。”
“而我們應該慶幸的是,這位總理是個清醒的人,知道該流血的時候就放血,而不是固執地抱著高尚的所謂的人性光點、泛濫不可收拾的悲憫善心帶著全人類去死。”
“有這樣的領導者,可以減輕我們的負擔。”
溫如瑾擼人頭擼上癮了,歎息著:“該死的,我可隻是一隻小貓咪啊!這樣的領導者再來一打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