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衝動的畫麵,就連守靜看了都搖頭,它嘗試過揍費拓多和彌提羅,這兩位的天生防禦,真就不是這個婦人手中那最基礎的,費拓多和彌提羅拿來給它當玩具使的激光槍能破開的。
果然,這婦人連開槍都來不及,就被一道冷光擊飛出去,那個繈褓也跟著飛了出去……
溫如瑾一看,剛出生的孩子總是無辜,它跳起來要去接住那繈褓,費拓多卻及時反應過來一下子撈回了這隻小貓咪:“把那個嬰兒接住!”
安保的警報瘋狂作響,航艦周遭出現了炮彈隧道口,這些建築的周圍不論是牆壁亦或者是綠植地帶,紛紛冒出了無數冰冷的槍口,紅光瘋狂地閃爍。
婦人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血自她的身下漫開,好在那嬰兒被接住了。
“哦,”費拓多有些頭疼地叫了一聲,“請彆,冷靜些,關掉這些嘈雜的聲音,這不需要這樣驚動最高級彆的警報。”
“不,費拓多閣下,”安保拒絕了他,“您遭到了襲擊,以您的身份,任何有對您不利的事情出現,都將是最高級彆的警報。”
場麵一陣混亂,彌提羅卻站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那個已經昏迷過去的婦人,他的眼神中,是比那些安保更加純粹的傷感與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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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們原本會當場擊殺那個婦人,隻因為她居然膽敢企圖要刺殺貝特伏星球真正貴族中的貴族——費拓多,一個真正的天龍人。
按照所謂的最高級彆的警報,他們確實有這項權利,事後隻需要向上彙報一下即可。
但是費拓多本人卻選擇了輕拿輕放,他似乎很是頭痛地說:“我今日隻是要帶著我的兩個小可愛,快樂的出遊,彆給我整那麼多事了。”
“哦,彆跟我說什麼規則和警報的級彆,我是說,我,阿卡德·費拓多,命令你們,忘記今天的事情吧。”
“這個婦人送醫療機構去,這個嬰兒……啊,管家呢?隨便找個我名下的房產,把她養大到成年,再給筆錢放出去。”
安保依然表示拒絕,他們不可能承擔這個風險,任何有關於“天龍人”們安危的事情,絕不可能被輕拿輕放,一旦事情暴露,他們這一群人都將被牽連。
任何覺醒了個體意識的生命總是自私的,比起這位莫名其妙的婦人,當然是保全自己重要,能摘乾淨自己按照流程走,那為什麼不?
費拓多也明白這一點,他無意為難這些安保,但是……
“我隻是想給我的小貓咪積福,”他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溫如瑾的毛發,嘟囔著,“小貓咪可看不得這些……”
“彆為難他們了費拓多閣下,他們不可能按照您的意思,隱瞞這件事情的。”遲遲不開口的彌提羅終於像是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了一樣。
“按照流程上報吧,將她送往醫療機構,至於後邊的量刑還是交給司法機關……”
見他們確實好說話,沒有強硬地逼迫人,安保各個都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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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騰了一通,心累無比的兩人兩毛茸茸終於上了航艦。
“你打算怎麼做呢彌提羅?”
“我?不,是您打算怎麼處理呢費拓多閣下?就算您不打算和她計較,也不能直接說當做事情沒有發生,至少也得等前因後果各項彙報出來後,再給她脫罪……”彌提羅到底是政治世家出來的,的確比費拓多更加拘謹於規則。
“前因後果?哦不,不需要什麼前因後果,”費拓多的臉上都是陰霾,“一個偌大的家族,總是少不了幾個臭蟲的,無非就是那幾個混賬東西又做了些什麼肮臟的破事,逼得一個走投無路的婦人不得不以命相博罷了。”
這破事太多了,費拓多想起來就心煩:“啊……我真恨不得我自己親手殺了那幾個家族的渣滓罷了,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不必有那麼多的糾纏。”
費拓多是被遷怒的,對方要殺的不是費拓多這個人,而是阿卡德家族的人。
他經常被這些求助無門、人生儘毀的平民遷怒,他已經習以為常了。
他到底是心軟的,他不曾因這些底層民眾的遷怒而惱怒報複,他隻覺得他們可憐、悲哀。
為什麼他會和彌提羅走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
這是兩個隱藏在貝特伏星球的,自豪門世家出生的——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