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溫如瑾淡定地說。
他反正是覺得靈魔的屍體能用就彆浪費,想當然的,也許大部分要日理萬機的領袖,都會這樣出於經濟原則行事的吧?
“那溪水你們要打撈起來嗎?”溫如瑾指了指自己洗過澡的地方,朦朧而隱約的月光下,那似乎是一灘濃鬱到化不開的黑色。
這麼濃鬱,不抽去施肥,是不是有點浪費?
“那倒也不必,”齊耀白搖了搖頭,“之前有靈魔掉進了海裡,被海洋生物吃了,我們捕捉回來研究過,無毒,對人類無害,而且這些海洋生物還長肥了不少。”
這倒是溫如瑾不知道的信息,於是他理所當然地接著問:“那麼你們處理靈魔的屍體,也是包括製作飼料?”
齊耀白複雜地看著他:“你怎麼那麼聰明?”
“想當然罷了。”溫如瑾甩乾了自己的手,摸了摸那手感極好的金毛犼的腦袋。
守靜主動發出幾聲低低的像是撒嬌一樣的嗷嗷聲,抬高了頭蹭了蹭溫如瑾的手心。
齊耀白:“……”這狗子當真是看人下碟的,剛剛看著他們三個還滿臉“敢過來老子咬死你們”的表情,現在就變成一隻可愛呼呼的毛孩子了。
“走吧,我跟你們去城主府。”
齊耀白剛想說這事兒呢,就被溫如瑾截胡了,他忍不住瞪了溫如瑾一眼,這人怎麼老是快人一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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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真這一夜終究還是沒睡好,天蒙蒙亮的時候,他就已經穿戴整齊地接待貴客王希頌了。
“王博士這次過來,是……?”
王希頌舉止優雅地抿了一口茶:“迫降。”
“嗯!?”沈思真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迫降!?”
王希頌點了點頭:“不親自來,叨擾了,但確實是形勢所逼,非我所願。”
原來他們這一行人,今日要抵達的目的地是遠在西北角的土宜城,王希頌要過去支援科研建設等方麵的項目,但是直升機起飛不久,就發現有人跟蹤,而且武力威懾他們,甚至想截留這架直升機。
王希頌和警衛領隊商議過後,當機立斷地就近迫降,而最近的城市,恰好是在政府正因的金耀城。
想通了前因後果後,沈思真怒極而笑:“看來這些逐靈師當真是無法無天慣了!”
“確實是,”王希頌端著茶杯,垂下眼眸露出了一絲笑容,但眼神是一片漆黑不見光亮的陰鷙,“早知道,比起什麼‘治愈藥劑’,應該先研發‘劇毒藥劑’的。”他低笑著說。
沈思真歎了一口氣:“在時局穩定前,王博士就留在金耀城吧,有什麼需要,和小江說就好。”
“多謝城主收留。”王希頌也禮貌一笑,“我猜遭到靈魔襲擊的應該不隻是金耀城,城主晚些時候可以和其他四城聯係一下看看。”
王希頌原先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狗膽包天想搞他,但是剛剛來城主府的路上,他隨意查閱了一下最近的新聞,一下子就明白了所有。
原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柏青城西宮家的那兩兄弟都遭遇了靈力反噬,可能是情況比較“危急”,他們急需他剛研發不久的“治愈藥劑”。
政府本來是打算穩坐釣魚台,以此為籌碼扯皮一下利益割讓什麼的,才會給出這“治愈藥劑”,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心照不宣的利益博弈,所以那些逐靈師公會一開始也並不著急,隻是和政府你來我往地交手,徐徐試探。
但是西宮家那兩兄弟真的特彆“危急”,他們等不及了,於是乎……原先的徐徐施壓和緩緩試探,直接扭變成了再明顯不過的威脅。
王希頌早就知道這些逐靈師的手段很臟,現在看來比他想象的還更臟。
乘人不備故意破壞政府管轄內的城池的防禦水晶球,為了個體的私欲,置無辜城市公民的安危於不顧。
一言不合地派人想要劫走他,至於劫走了他之後是拿他作為人質威脅政府,還是直接嚴刑拷打撬開他的嘴獲得更多值錢的信息,又或者是威逼利誘想要將他收為己用,誰又知道呢……
這些下作的東西啊,怎麼就不早點死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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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燁熠親自帶領溫如瑾走入了城主府,也就是溫如瑾早上考試的那個政務大廳,它後邊居然彆有洞天。
一路上江燁熠也隻是看了金毛犼一眼,可能是想到這隻狗子也曾臨危不懼,聽從主人溫如瑾的命令救助過金耀城的公民,江燁熠沒有提出要將它留在原地的話。
“咚咚咚。”江燁熠敲門。
辦公室裡麵的沈思真和王希頌也談的差不多了,沈思真說:“進來吧。”
王希頌也順著起身:“那我先告辭了……”
沈思真點了點頭,他知道江燁熠帶來了誰,也早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那個“白卷狂徒”了!
王博士確實才華橫溢,價值無量,但他始終不是沈思真這金耀城的人,他是水澤城城主的大寶貝。要知道政府與政府同一個大利益集團下,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不過沒關係,沈思真興奮地搓搓手,他很快也要有一個自己的大寶貝了!
王希頌是打算直接去休息的,但是當他轉身看到了門口的溫如瑾的時候,他立刻就改變了主意。
隻見那位氣場原還有一些冰冷的白大褂,忽然春風佛麵一般的露出了一個笑:“原來是崔先生,崔先生有興趣和我聊一聊嗎?”
溫如瑾按住了蠢蠢欲動想要咬他一口的金毛犼,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說:“比起躺在你的解剖床上和你聊,我現在更想坐在這裡和城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