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木行靈力在一隻白皙的手上凝聚,而後緩緩地牽引到了西宮建白的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肉眼可見的,此部位的土行靈力的反噬僵直在了原地,沒有繼續擴散。
西宮建白鬆了一大口氣,隨著那令人如沐春風的木行靈力在體內的運轉,那讓他日夜焦灼痛苦不堪的反噬之痛,都似乎沒那麼嚴重了。
“多謝你特意跑這一趟。”西宮建白即使滿頭大汗,卻也依然顯得格外有禮貌地向眼前的少年道謝。
對於那些豬狗一般的沒有靈感的賤民,西宮建白自然是看不上眼也根本不把對方當做自己的同類的,但是對於已經覺醒了靈感的逐靈師,那他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更何況……眼前這位還是實力不弱的逐靈師。
丌官清嘉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蔑地嗤笑一聲:“也不是為了你過來的,是無極哥特意叫我。”
“是,我知道,我都是沾了我大哥的光。”西宮建白好似也不生氣的模樣,依然和他笑吟吟地說話。
然而這個桀驁的少年卻並不買他的賬,扯了扯嘴角連笑都不笑了,直接站了起來,他本來打算直接走了的,但是他實在太厭惡這個名為西宮建白的廢物,忍不住又回頭,用一種鄙夷又厭惡的眼神看向了對方被反噬的男人痛中之痛。
西宮建白被這眼神看得渾身都僵硬|了,果然,他聽到這個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的天才少年逐靈師冷笑著說:“西宮建白,你這鬼樣子還真是報應不爽!”
見這虛偽的賤男人臉色蒼白了許多,丌官清嘉不僅不害怕,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快意:“就你?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肖想天邊明月?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丌官清嘉最後呸了一聲,離開了這個房間。
他一走,一直沉默不說話的西宮建白就瘋狂地打砸床頭櫃上放置著的東西,乒乒乓乓地沒個消停。
外頭守著的傭人各個噤若寒蟬,倒是沒走遠的丌官清嘉又聽到了這些動靜,忍不住冷笑著低罵了一句“廢物”,而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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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政府的治愈藥劑,還是沒有拿到嗎?”
冷不丁地忽然從門口響起的聲音,將西宮無極從沉思中粗暴地拖了出來。
西宮無極皺著眉頭看向門口站著的男人,有些不愉快地開口:“怎麼不敲門就打開我的門?”
原本就被靈力反噬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西宮建白臉色更加蒼白了,簡直是滿臉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他扶著門框站穩,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個依然一身逐靈師製服,好似沒有受到任何靈力反噬折磨的男人……
本就已經埋下了種子的怨懟,如今更是瘋狂地生長了起來,嫉妒和怨恨像是藤蔓一般肆虐在他的心田,張牙舞爪地像是一個怪物。
看著西宮建白這模樣,西宮無極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到底是他親弟弟,沒多少感情,也是看著他從小長大的。
“還沒有那麼快,”西宮無極耐心地解釋了一下,“王希頌躲進金耀城了,他不主動出行,我們暫時還逮不住他。”
“那就逼他出來啊,”西宮建白理所當然地說,“再破壞一次金耀城的城防,沈思真那老東西怕了,就會主動把王希頌丟出來了。”
西宮無極:“……”這樣的傻逼發言,令他簡直是無言以對。
此刻西宮無極的耐心還沒有完全告罄,想到弟弟受的折磨是所有遭受靈力反噬的逐靈師中的頭一遭,他就耐住了性子:“沒那麼簡單,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再來,政府該忍不住了,有些事情現在不好越線。靈魔還沒解決,人類內部可以明爭暗鬥,但不應該發生大規模的戰爭……”
“你就是不想我那麼快好吧?你就是沒有用儘全力而已!”西宮建白直接打斷了他從來不敢違背的大哥的話。
西宮無極聽了這毫無尊重的詰難,當場冷了臉:“你發什麼瘋!”
“我說錯了嗎?大哥,你明知道的,我喜歡丌官清綺,你為什麼非讓丌官清嘉來給我壓製靈力反噬?你早點逼得政府給我治愈藥劑不就好了嗎!?”
西宮建白對這位兄長的長達十年的怨恨,終於破開了一個口子,傾瀉而出:“你就是看不慣我,我這次受到靈力反噬,你肯定在心裡覺得我活該,想著讓我受教訓,不想給我儘快治好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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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宮無極皺緊了眉頭,他完全無法理解西宮建白的怨懟,在他自己看來,他已經做到了一個兄長應該做的。
“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西宮無極隻要冷下臉來,便會有一種不怒自威且高高在上的氣場,“政府的治愈藥劑沒那麼好拿,我們最初的謀劃沒有成功,現在已經錯失先機了,按兵不動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為什麼請丌官清嘉過來,是你自己天天鬼哭狼嚎地喊痛,我特意讓首都城丌官家的少年天才過來幫你克住靈力反噬,你有什麼好不滿的?難道你還想請丌官清和親自過來給你克製靈力反噬嗎!”
一切都符合基本的邏輯,五行靈力相生相克,西宮建白矯情得要死,嘰嘰哇哇地哭天喊地忍不了靈力反噬,西宮無極雖然看不上他這麼廢,卻還是為他請人來克製靈力反噬,能克住西宮建白的土行靈力的,自然是木行靈力的逐靈師,而這樣當下最強大的木行逐靈師就在首都城的丌官家族。
請丌官三兄妹中的長兄丌官清和並不合適,因為丌官清和就是首都城逐靈師公會的會長,一個位高權重的會長,哪裡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請得動?哪怕逐靈師家族之間的利益互換錯綜複雜,但該維持的架子絕不會突然撤下。
而請丌官三兄妹中的二姐丌官清綺更不合適了,丌官清綺是個女逐靈師,而西宮建白這狗東西偏偏又是那種部位受到靈力反噬,但凡它偏一偏,是反噬在大腿上,西宮無極都能請丌官清綺過來一趟,但誰叫西宮建白就偏偏是那麼精準的囊括了那該死的一棍兩蛋?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請丌官三兄妹中的小弟丌官清嘉過來幫幫忙,不是最合適的嗎?西宮建白到底在怨恨什麼!?他有病是嗎?
可是西宮無極的不理解,在西宮建白看來卻是故作不知,他紅著眼睛怒吼道:“大哥你就是故意的,早知道你要請丌官清嘉過來,我說什麼都能忍得住這反噬的痛!”
沒錯,西宮建白雖然是個管不住下半身的,喜愛玩}弄無權無勢的女性的賤男人,但是他心尖尖上住著一個不可褻瀆的白月光呢!
這個白月光就是丌官清綺。
丌官清嘉是知道西宮建白這小心思的,從小到大沒少對他冷嘲熱諷,而西宮建白為了舔自己的白月光,對這個他心中的“未來小舅子”也自然是能忍則忍,就像是今天這樣,丌官清嘉說話含槍帶棒的,西宮建白依然忍了,被撕爛臉罵他“不配”,他也隻敢在丌官清嘉走了之後才用死物發泄自己的怒火。